第四章 不要脸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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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要脸的登徒子

  登徒子,不要脸。

  自从小侯爷之后,她就特别受不了别人接近自己。

  她一个没忍住,挥拳打了过去。

  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体迷药还没有消退,拳头软绵绵的,动作也不甚利索。打出去的拳头被一张温热的大手包裹着,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吴铭铸将她轻轻一带,就圈入怀中,语气颇为无奈:“你这动手动脚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男人温柔的气息喷在厉向晚的耳边,酸酸麻麻的,让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登徒子。

  厉向晚脸烧得通红,头一低,就在男人的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遇到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一个个动手动脚,要不是她现在手脚无力,她非得废了他不可。

  看我不咬死你。

  厉向晚尖利的牙齿在男人胳膊上磨来磨去,吴铭铸吃痛,不由放开了她。

  吴铭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臂,还真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他毫不在意胳膊上的伤,甚至还笑出声来,抬头胳膊仔细看了看。

  那上面有两排可爱的牙印,都已经见血了,可见牙的主人用力之深。

  然后,然后,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这是阿厉咬的,沾染了她的气息,有她的味道,碰触这个伤口,就好像碰到了阿厉柔软的嘴唇,非常的美味。

  吴铭铸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厉向晚,唇上沾了点点的血迹,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的妖冶,他说:“阿厉的味道,就像三月的桃花一样,浓艳、热烈,又香又美,我很是喜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厉向晚觉得桌上的桃花,开得更放肆了。她脸再次烧了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小侯爷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但是,人家起码是正常人,虽然不要脸了一点,无赖了一点,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这人,简直有病。

  不行,她得离开,离这人远远的

  不然,这人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吴铭铸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放下胳膊,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句话就将厉向晚定得死死的。

  “阿厉,你来京城的,不就是为了查找凶手,为了报仇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厉向晚,似乎要将她燃烧起来,“留下来。”

  “屠村之仇,灭家之恨,你忘了吗?”

  “你怎么知道?”厉向晚离开的步子再也动不了。

  她的身体微微地发抖,控制不住地弯下腰,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一般,跟个小兽一般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的,她的家没了,她的村子被屠了。

  上百条人命就这样,死得无声无息,泛不起半点的涟漪。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前段时日,她无意中救了纨绔小侯爷,谁知,却被这个小侯爷给赖上了。小侯爷哭着闹着,撒泼打滚,让自己当他的护卫,护送他到京城。

  厉向晚觉得京城太远,没答应,只答应护送他出鹊山就离开。谁知道这位小侯爷却不急着走了,每日慢悠悠的。

  碰到好吃的,非得请她一起尝尝,说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有好玩的,有他一份,也有她的一份。

  这走走停停,没几日的路程,硬是被小侯爷拖了一个月。

  那日,她带着银两和小侯爷送的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家,却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村里人的问候和欢声笑语,而是浓浓的血腥味和让人恐惧的静默。

  那些人都死了。

  而她的义父义母,就这样消失了。

  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环住她的身体,她茫然地眨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小侯爷?”

  吴铭铸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了下来,说:“是我,阿厉,吴铭铸。”

  厉向晚挣脱开吴铭铸的怀抱,再次抬起头时,已是眼眶通红,她逼近吴铭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铭铸抬起手,想摸一摸她发红的眼尾,却被她躲了过去,片刻后,他才道:“屠村这么大的事,上百条人命,任谁都压不下去。”

  倒是有人想压,但是,朝中并非铁板一块,有人想压,就有人想捅出来。

  一位以耿直不阿著称的御史,得知消息后,就急匆匆进宫觐见了。当朝天子震怒,如今虽不是盛世,但也算是太平,这等屠村惨案发生,岂不是打他这位皇帝的脸。

  “圣上本想让我出面去查,临了又换成了七殿下和三王爷。”

  因此,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只是,他当初没想到那个村里住的人会有她。若不是后来得了消息,他也不会知道那是她的家。

  他一知道便让吴伯去找人,只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小侯爷一步。

  吴铭铸神色晦暗不明,他静静地盯着厉向晚,仿佛要看透她的心一般,半晌才说道:“阿厉,只要你愿意我愿倾其所有,我的性命,你也可以拿去。小侯爷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

  厉向晚却慢慢地握紧了手心里的玉簪,一想到这枚玉簪是她从尸山血海里捡到的,而簪子的主人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沈长清,她心就撕裂般地疼。

  当初,这枚玉簪是她花了好大的心思寻来,找人在上面刻了字——“清”,清通情,倾尽了少女所有的心思。

  后来沈长清去了京城,听说他在京城春风得意,中了探花,被三王爷的女儿盛华郡主看上,圣上赐婚,择吉日成婚。

  他,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再给她捎过一句话。

  他的簪子落到了那里,是不是意味着,跟他有关。

  厉向晚一想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想去找沈长清。无论事情如何,她都要找他问清楚,问他的簪子为什么出现在屠村现场,为什么他不回去看看。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想到这里,厉向晚摇摇头:“多谢吴公子,但,这是我的仇,我自己报,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吴铭铸咂摸着这句话,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突然笑了。

  多伤人的话呀。

  “会与我有关的,阿厉,你就在这等着,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吴铭铸并不打算放人,一声令下,整个院子就被人围得严严实实,一直麻雀也飞不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厉向晚一眼,那一眼似乎穿越万水千山,终于找到了心安之处,让厉向晚莫名的熟悉。

  “吴铭铸。”厉向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真的有一丝丝的熟悉,就好像曾经经常念在嘴边一样。

  吴伯苍老的一张脸笑眯眯的,安慰她:“姑娘放心,主子身份不一般,说帮你查,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只是,姑娘呀,你当真不记得?”

  “鹊山脚下,海誓山盟,且莫相忘,莫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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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马上,夫人忒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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