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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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向晚因为线索中断的事,一直闷闷不乐,回头睡了一觉,第二天情绪一直不高。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耷拉着头,失落得很。
小侯爷殷勤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她闷闷地扒进嘴里。
再夹,再扒……
小侯爷犹豫了一下,夹了一块厉向晚最讨厌吃的姜放了进去。
然后,厉向晚照样扒了进去,胡乱地嚼了嚼,然后吞了下去。
小侯爷惊恐了。
那也是阿晚一看到就皱眉,一吃就反胃恶心的姜呀。
“阿晚,阿晚,你怎么了?别吓我呀。哪里不舒服?”
厉向晚这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嘴里一股子姜的味道,顿时忍不住乾呕了起来。
漱了几次口,才终于将那股子味道给压了下去。
回到饭桌上正想发火,却在看到小侯爷关心的眼神时,消了下去。
小侯爷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担心她而已。
厉向晚垂头丧气:“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刚找到的线索就断了,我……”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为他们报仇,还能不能找到义父。”
“水云岚,你看我多没用,都这么久了,什么也没找不到。”
“我一直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反而还给他们带来灾难,小时候是,长大后还是……”
她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厉向晚很少这般脆弱过,在小侯爷的眼里,她一直是强大、美丽、无所不能的,就像一棵树一样。
即便不枝繁叶茂,不粗不壮,不高不大,但她依然尽自己的努力帮别人。
小侯爷刚与厉向晚重逢时,就已经将她这些年的经历查了一个底朝天,知道她最是热心,救过不少的人。
可是,她救过别人这么多次。
从来,没人来救她。
小侯爷心里钝钝的疼,突觉往日自己真是太过胡闹了,也太过没用,若是他有用,阿晚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一向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不要钱一般往外倒的小侯爷,现在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挤出乾巴巴地几个字。
阿晚,别难过。”
小侯爷绞尽脑汁地安慰她:“阿晚是世界上最好的阿晚,没有人比你更好,我都知道……”
厉向晚心里一暖,嗔道:“傻瓜。”
也就小侯爷会这般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即便她打他嫌弃他。
她这一眼的风情含情带嗔,让小侯爷心花怒放,连魂都快飞了。
飞的同时,还不忘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帮阿晚。
小侯爷下定了决心,此后几日老老实实地养伤,想着早点恢复过来,好陪着阿晚一起。
这几日,外面很是热闹,可以说风声鹤唳,三王爷的手下几乎要将鹊山地界翻了一个遍,见到可疑的人就要抓走。
听说是三王爷府里丢了东西,又进了贼,也不知惹了什么山神鬼怪,竟然还让五毒给肆虐了一番。
那真是伤亡一片,幸好那五毒只是毒刁钻,但不至于要人的性命。
只要及时找到解药,那还是可以活命的。
三王爷也被云画放进去的五毒咬到了,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三王爷同时被蜘蛛、蛇、蜈蚣给咬了。
这毒上架毒,成了新毒。
解药,竟然不怎么管用了。
如今,三王爷已经昏迷了几日,任是多方的名医用名贵的药材吊着还没醒过来。
因外面风声紧,厉向晚也就没再外出,陪着小侯爷装作重病在身,不得不在郊外修养的小夫妻。
至于,那个女尸,当天晚上就扔到了鹊山粪谷里,跟盛华郡主作伴了。
柴房的血迹很难彻底清理乾净。
小侯爷的侍卫又扛来了几头牛羊和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肉有了,血迹和血腥味也有了解释。
只是,侍卫刀子太快,那肉多得,一行人死命吃才堪堪消灭了一头。剩下的几头,就用盐腌了起来,挑到集市上卖。
云画充作丫环和大厨,指挥得几个侍卫团团转,煮肉做饭烧水掌勺,忙得很。
这日,云画头上包着预防落灰的帕子,正忙得热火朝天,一边嫌弃某个侍卫连个火都烧不了。
官府的人就查了过来,将门拍得咚咚直响,眼看着就要被拍散。
“拍什么拍?急着投胎吗?”云画一忙起来就火大,提着勺子气势汹汹地开门,噼里啪啦就是一顿骂。
这一开门,满院子的肉香就飘了出来。
只勾得人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为首的侍卫瞄了她一眼,见只是一个泼辣的粗使丫头,粗鲁地将她推开,一摆手:“搜。”
云画被推开,大怒,指着人就开始讨说法,却被一把剑横在脖子上才消了音。
来人转了一圈,仔细检查了一遍,让侍卫又是走两步,又是伸出手。
侍卫各个跟小侯爷混得久了,察言观色那是必须的,猥琐扮演那也是必要的,一个个就跟真的小厮一样点头哈腰,笑起来一脸弱智。
小侯爷更是重伤在身,脸色苍白不见血色,走起路来脚下虚浮得很,更是动不动就歪在小妻子身上,咳几声。
“几位军爷这是……”
来人打量了他们一番,皱着眉头看两个人,大概是两人过于出色的容颜让他觉得格格不入,免不了多问了几句。
小侯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寥寥几句,再加压抑不住的咳嗽,就将一个重病在身,临死前想与娇妻过二人世界,深怕自己死后别人觊觎妻子美色的病痨鬼给演得入木三分。
来人看了厉向晚几眼,只见她低眉顺目,温柔地搀扶着自家夫君,虽然面容憔悴,但那容颜却是一等一的,特别是一双狐狸眼,看谁都深情款款。
当即就信了。
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再盘算着怎么等着病痨鬼死后,将他家的美娇娘给收到房中。
小侯爷见此,当即脸色就扭曲了,咳得好大声,整个人更歪在厉向晚怀里:“阿晚,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死了,你千万不能改嫁,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咳咳……”
厉向晚轻声哄着,得了允许,才将人给搀扶了进去。
就这样,几人轻易就将来盘查的人给应付了过去。
等风声消停下来,已经是半个月后,这期间三王爷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还虚弱得很。
三王爷一醒,第一件事就派人进了鹊山,听说抓了一群人关入牢中严刑拷打,承受不住死了的,就被扔回了鹊山。
似乎,三王爷以为是藏在鹊山的人动的手。
两方狗咬狗,搜查就松了很多,就给厉向晚腾出了时间。
这日,她提着一扇肉、藏好匕首,怀里揣着云画给的毒药,专门去了王地的家中。
那日,王地话中的暗示太过明显了。
但,她也不知道他可不可信,做两手准备吧。
她刚一敲门,门就飞快地被拉开,王子泰一把将她拉进去,探出头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厉向晚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王子泰嘘了一声,也不跟她客套,接过她手里的肉,领着她往屋里走:“爹在等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顿了一下:“也许,你能在她身上找到屠村的线索。”
说着,他就让开身体,示意厉向晚向前面看去:“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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