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夜探皇宫
97.32
夜闯皇宫是什么感觉？
三个字，想揍人。
厉向晚有些后悔跟着小侯爷夜闯皇宫了，她就应该找个理由大大方方地进来，然后再去翻太后的寝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皇宫的侍卫追得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堵在了一座破败的宫殿里，出不去了。
之前，小侯爷还信誓旦旦地说，皇宫的防备就像筛子一样，谁都能摸进去，他以前就摸进去了好多次，啥事也没有。
于是，两人找了一一身夜行衣蒙上面就悄俏地摸到了皇宫。
刚偷偷摸进宫，就被发现了。
早知道小侯爷不靠谱，但她就是忍不住地相信他。
都怪这张脸。
厉向晚狠狠地瞪了小侯爷一眼，瞪得他莫名其妙，却本能地弯起了眼睛讨好地笑笑。
那样子不像个大美猫，反而像个漂亮的狗狗。
厉向晚的气立马就消了。
算了，人呀，也不能指望狗狗有多聪明，对不对。
“现在怎么办？”厉向晚问。
小侯爷想了想：“等姐姐来救我们。”
“怎么救？”厉向晚又问。
小侯爷：“云画早知道我们回来，所以，姐姐，应该快了。”
刚说着，两人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闹哄哄的，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听一声“在那边”，脚步声也跟着远去。
这是走了？
厉向晚伸头探了探，就看到云画鬼鬼祟祟地猫着腰，一边走一边喊：“晚姐姐，小侯爷……”
“在这里。”厉向晚回应，就看到云画嗖地跑了过来，对两人说：“跟我来。”
这一刻，厉向晚觉得云画比小侯爷有用多了。
只可惜，没小侯爷的脸。
云画领着两人左拐右转，到隐蔽的地方，让两人换了衣服，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小侯爷容颜极盛，跟容妃的容颜又非常相似，抓人的侍卫看了两眼就将目光移开，继续抓刺客。
京城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侯爷是个十足的纨绔，别说行刺了，估计杀鸡都割不开脖子，只会撒泼打滚抱大腿耍嘴皮子。
若不是仗着容妃娘娘得宠，明晃晃地给他撑腰，他早就被打死了不知几百次了。
水云晴并未就寝，一头青丝轻轻挽就，几缕调皮的头发垂落下来，即便是素面朝天，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她看到两人并不惊讶，简单打了招呼后，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母亲今日跟太后大闹了一场，也不知说了什么。太后的院子铁通一般，我的人塞不进去，母亲回去可有说什么？”
小侯爷简单讲侯夫人的话转述了一遍，水云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才抬起头，道：“我明白了。”
说着，她手轻轻一挥，示意云画将他们带下去：“你们忙你们的，到时候我找人接应你们。太后那边不用担心，有我呢。”
随即，她丢过来一把钥匙，轻声对厉向晚说：“神龛的钥匙，也许你能用得到。”
厉向晚道了谢。
水云晴又打了一个哈掐，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好看的。
厉向晚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容妃撑着精致的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容妃抬头莞尔一笑。
这一笑，无端的冰冷，但随即又变和风细雨，柔软甜美。
容妃跟小侯爷完全不一样。
厉向晚突然想起来容妃的那些传闻，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看似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不过是太后拿捏侯府的一个人质。
宠爱，也是禁锢。
若是她没有进宫，想必也是跟小侯爷和唐甜甜一样，活得自在吧。
太后的宫殿就跟她的人一样乏善可新，处处透着无味，里面弥漫着檀香的气息，经年累月的烧香拜佛，似乎将这座宫殿给腌入味了。
并不好闻。
厉向晚此前曾来过太后的宫殿，也见过那座佛龛。现下，轻车熟路，根本就不用小侯爷带路。
两人躲过当值的宫女，避过值班的侍卫，跟两条黑猫一般踩着亭台楼榭，勾着房梁，一路来到了太后礼佛的房间。
然后，看到了亮着的房间。
太后的佛堂里有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找好位置，蹲下偷听。
“老三，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当年这么苦都熬过来了，怎么现在，你却要背弃我们母子。”这是太后的声音。
三王爷冷笑：“太后娘娘当年好算盘，骗我说皇上是我的孩子，让我一心保护他、辅佐他。”
太后叹气：“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当时我一心厌恶先皇，又见孩子性子温和，不似先皇那般暴戾嗜血，就以为是你的。”
“先皇暴毙，性子反复无常，不是因为你一直在下药吗？先皇本就乖戾，再加上中毒，疯上加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干脆毒死他，何必受这些苦呢？”三王爷道，“我知道你懂医术，你不光给先皇下了药，也给我下了药，对吧！”
“当年，我不能生育，也是着了你的道，这样我才能一心一意地为皇上。只要我以为那是我的孩子，太后娘娘真是好算计。”
太后沉默了良久，再开口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疲倦：“随你怎么认为，老三，我对你一直一直不曾变。”
“哈哈哈！”三王爷笑了起来，“是利用之心一直一直没有变是吗？当初你爱慕皇兄，我助你成为他的侧妃，你说皇兄不爱你，你寂寞孤独，那我来爱你。”
“可是，太后娘娘，你不应该的。哪怕你不骗我，我也会辅佐皇上，也会保护你，为何，你一直不相信？”
太后被质问得恼羞成怒，声音也高了起来：“我怎么相信你？你娶了正妃，生了女儿，转眼之间就将我们母子忘在脑后。若是你再多生几个，哪还有我们的地位。”
“你若真爱我，为何不为我守身如玉，为何多年来姬妾不断，为何，又在鹊山看中了那个黄毛丫头？”
“我曾经那么喜欢沈嘉言，什么好的都给她，她喜欢的我都喜欢，她眼里却没有我。先皇对我，不过是利用我得到沈嘉言。你对我呢，明明是贪图美色，却说得多深情一般。”
“你们都不爱我，为何，我要爱你们？”
太后也疯了，她已经疯了很多年。
跟着先皇那样的人，不疯的才是怪物。
“所以，我将沈嘉言锁在了这里，她将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再随我入皇陵。”
“老三，若是你爱我，不如也留下来，留在这个神龛里，我们日夜相对，再不分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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