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马威
8.33
两人抬头,就看见一头发凌乱的落魄女子从宫殿落下的黑影中走出来,仔细辨认一番,却是之前被季飞羽斗进了冷宫的德妃。此情此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大宫女见状就马上垂下眼。对于德妃,她有深深的恐惧。
季飞羽却是面上平静,也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谁知德妃一见自己被无视,就发了疯一样冲过来,将季飞羽扑倒在地,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大喊:“你这个贱东西!你当年是怎么害我的,我今日就要让你百倍奉还!”
季飞羽无力挣脱猛咳,快要喘不上气,大宫女一见就在旁边用力拉住德妃,“不要啊,你放开她!”
德妃根本不理大宫女,目光凶狠的盯着季飞羽去掐,“你个害人精当年不是很嚣张嘛?怎么今天也沦落至此啊,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哈哈哈哈哈。”
“放手啊,这样会死人的!”大宫女用力去拍打那个女疯子,但根本没用,没办法她只好四处张望,看见一两个远远围观的太监,忙跑过去拉他们,“求你们了,帮帮忙!”
年轻的那个太监看了年长的那个的脸色,不敢上前,年长的那个皱眉看了一会儿,看见季飞羽的确是要喘不过气了,才不耐烦的挥挥手,用尖细的声音说:“上去,把两人拉开。”
季飞羽躺在地上,脖子被扼住,两眼发黑,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是想笑。
德妃是被她亲手送进冷宫的,她恨她再正常不过,但对于季飞羽来说,成王败寇,她的世界早就将她遗忘,所以她对德妃根本是不屑一顾的。
但就是她这种神情,激怒了德妃,德妃越发下重手,这些年冷宫偶尔死一两个妃子根本没人管,她是一点也不怕的。
就在季飞羽快要没意识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量突然一松,德妃尖叫着被人拉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阉人!”
“敢在咱家面前放肆,不要命了?给我打!”
季飞羽晕乎着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拳脚
交加的声音以及德妃的惨叫声。
“你们这些蠢货,本宫要是能出去定饶不了你们!”
年长的那个太监闻言就大笑:“咱家早就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咱家在后宫的这些年岁,从未见过被打入冷宫的人还能复宠的。”
他们说话间,大宫女已经跑过去把季飞羽扶了起来,“娘娘,娘娘,你还好吗?”她看见季飞羽脖子上的红手印,不由掉下了眼泪。
季飞羽大口大口的呼吸,终是喘过气来,她觉得自己脖子快要断了一般疼,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瞥见旁边的大宫女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
大宫女看见季飞羽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才放下心。再去看季飞羽时,发现她的目光已看向德妃。
但见几个小太监围着德妃拳打脚踢,口中嚷嚷着她疯婆子不懂事,而一旁站着一个老太监表情冷漠,看服装像是冷宫的管事公公。
季飞羽回忆起自己看过的太监名册,猜测此人就是张福贵。
张福贵见季飞羽起身了,便走过来,趾高气昂的说:“既然是新来的,便也跟着学学规矩。冷宫之内不许挑事斗殴,违反咱家也不介意活动一下筋骨。另外,咱家不管你进来之前是什么身份,冷宫里没人理会这些尊卑,进来之后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也不要想还能再出去,安安分分的待着,对谁都好。”
他说完就深深的看了一眼季飞羽,头也不回地走了,打德妃的小太监们也都停了手,跟着退下了。
季飞羽看了一眼他们走的方向,又看向地上的德妃,此时德妃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对季飞羽笑的可怖,用口型对季飞羽说:“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季飞羽当做没看见,跟疯子打架斗狠,那才拉低她的下限。
季飞羽被大宫女扶着进了冷宫的内殿,发现整个殿内像样的床都没有,里面或站着或坐着几个面容冷漠的女子,分散在殿内各处。
大宫女一见,众人都是似乎都是睡在稻草上,于是也去寻厚实点的稻草,结果刚寻了一处准备去拿,就被另一个女人一脚踩上去,“这是我的,滚远点!”
大宫女朝其他地方望去,那殿里为数不多的几人,一见忙去抢地上的稻草,被如此一瓜分,殿里已经基本没有多余的稻草了。
季飞羽:“……”
她倒是没想到有一天破落的稻草也能成为众人哄抢的物资。
大宫女急道:“娘娘,这可怎么办?”
季飞羽反倒是十分冷静,“别着急,我们去找张公公。”
季飞羽记得之前张福贵离开时的方向,便拉着大宫女一路找过去,果不其然找到了他们。
张福贵没想到自己刚刚警告过的人,这么快又找上自己,颇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事,直接说。”
“我要两床被子。”季飞羽语气稀疏平常。
张福贵一听,和周围几个太监一对视,大笑起来,“咱家没听错吧?到了冷宫来的,还有人敢提要求,滚滚滚!”
季飞羽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讥笑,依然站在那儿,她自有她的威严。
很快,对面的太监都不笑了,一人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真以为自己还是在外面啊!”
季飞羽却只盯着张公公,道:“张福贵,宣武二年进宫,服侍过三代君王,在承暄三年因宫中涉赌被贬,就此管理冷宫,家中尚有九十老母需要赡养,冷宫无甚油水,这些年带出宫的钱应该是少了些。”
张福贵两眼一眯,目露寒光,很快就圆滑的遮掩下去,笑问:“咱家这老底都被摸透了,但又能怎样呢?”
季飞羽当然要摸透,之前她可是想要从冷宫设法出宫的,怎么能不对冷宫的所有人和事都上点心呢?
季飞羽知道摸透一个人的老底并不能威胁什么,但是人总是趋利的。
于是她说:“我这个人别的都不行,唯独运气好。我或许能帮公公多赢点钱带出宫去呢?”
张福贵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还请公公拿出骰子,跟我赌一把就知道了。”季飞羽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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