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的生活
1.35
转眼十六年过去了，老婆婆依旧为街坊“看仙”营生，只不过殷婆婆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从女婴出生后，吐沫星子淹死人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殷婆婆的儿子和怀了孕的儿媳张氏两人顶不住闲言碎语，将她们祖孙二人赶了到更加偏远的地方居住。
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殷婆婆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女婴拉扯大。
“婉若！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得走了！”，殷婆婆轻声催促着。
身边的粗布麻衣笑颜如花的就是她的外孙女婉若，虽然是女孩但是从小就当男孩子养，姥姥说这样好养活。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发髻上还系着长长的棕色的粗制布条，看起来像是个阳光干净的小伙子，性格也很讨人喜欢。
街坊邻居，逢人见了都夸殷婆婆有个好外孙，孝顺。
殷婆婆也顺其自然，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把婉若带在身边，让她跟着自己学习一些看仙的本事。
这孩子体质特殊天赋也高，小小年纪就学的像模像样，最让殷婆婆震惊的是，婉若从小不仅对于邪祟或是灵魂之类的异物没有寻常孩子般的害怕或者胆怯，反而很是淡定。
而且对于符咒的天赋很高，寻常驱鬼符就一次就成，身体内仿佛有这某种巨大的能量，也因此婉若成了殷婆婆的得力的助手。
这天，像往常一样，本来婆婆要带着婉若去约好的人家给人看仙的。
但是还没来得及出门，家里突然来了不速之客。
“殷婆婆，殷婆婆在家吗？”，一位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位病恹恹的男子对着屋内喊道。
婉若出门相迎，帮着一起搀扶男子，说道：“于婶儿，大叔这是怎么了？快，跟我来！”。
刚进屋里，中年妇女搀扶着男子坐下，忧心的说道：“哎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是心脏疼，但是让大夫瞧过了，药也吃过了，就是不见好……殷婆婆，您快帮忙看看，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殷婆婆仔细端详了下男人的面相，面色发白，嘴唇发干，心脏疼痛，眼神一眯，似乎看出了什么猫腻。
此时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殷婆婆的结论，全神贯注的看着殷婆婆，看着殷婆婆的面部表情，紧张得直咽唾沫，大气都不敢喘。
空气静得吓人，仿佛呼吸声都能听得见，突然婉若来了一句：“于婶儿，你们闻到没有，怎么有股子臭烘烘的味儿啊？”
婉若用鼻子闻了闻，没多想，直言不讳的就说了出来。
这于婶本就心惊胆战的，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她一嘚瑟，“啊？哪有什么臭味？没有啊？”
夫妻俩都感到疑惑，自己往自己的身体上和四周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
婉若上前用鼻子细细的闻了闻，最后确定的说道：“真的，好像是大叔身上发出来的！”，她也难以置信的说道。
于婶指着男子尴尬的说道：“那指定是你好几天没洗澡，身上的酸臭味吧？！”。
“也不是汗臭味，是那种腐臭的味道！真是奇怪……”婉若也是一脸懵的解释说道。
此时殷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面铜镜和一个新鲜的鸡蛋，缓缓走了过来说道：“好了，先不要说话了。”。
听殷婆婆这么说，几人赶紧闭上嘴，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只见殷婆婆走到桌子面前，将镜子平放在桌子上，双手拿着鸡蛋，轻轻将鸡蛋试图立在镜面上。
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莫横行！是哪来的小鬼缠身？速速站住……”。
殷婆婆在镜子上拨弄着手里的鸡蛋，那鸡蛋像是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就是立不住。
“老柴？是你？如果是你，你就站住！我好给你打点打点！”殷婆婆试探性的脱口而出。
听到“老柴”这个名字，夫妻俩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镜子上的鸡蛋本来还东倒西歪，晃晃悠悠的，谁知随着殷婆婆的双手松开，那鸡蛋竟神奇的立在了镜子上面一动不动。
“这……”夫妻俩都被眼前的这颗鸡蛋震惊了，“这怎么可能？这鸡蛋底儿是圆的，怎么可能立住呢？”。
随即殷婆婆把鸡蛋放了下来，不出所料地说道：“嗯，你这是被以前的街坊，老柴，给缠上了！”。
“柴哥？就是两三年前那个死于心脏痨病的那个？”中年男子难以置信的问道。
于婶儿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呦！我就说他总捂着胸口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之前就是他总来串门，当时就是总是捂着胸口，太像了！那现在可怎么办呢？”。
“好在他没有什么怨念，只要是给他上下打点打点，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殷婆婆说道。
一听说不严重，于婶儿终于放松了下来，“你说这人都没两三年了，怎么缠上我家这口子了呢？……谢谢您啊殷婆婆，这是一点小意思，还劳烦您帮忙打点，辛苦了！……那我们这就先回去了！辛苦，辛苦！”。
于婶一边把自己手里的碎银子往殷婆婆手里塞，一边搀着老头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早说带你来看看，你偏不信，你看说的多准！这回应该没事了！”
看着这老两口子走了，殷婆婆缓缓走向床边，从枕下掏出一个古老的木头盒子，将碎银放了进去，突然想到婉若刚刚怪异的举动，难道她能感应到什么？于是好奇问了嘴。
“你今天真的闻到特殊的气味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姥姥，确实是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但是你们都没有闻到，估计是我的错觉吧？……”。
婉若心想当时那股子味道真真实实，真是奇怪，难道是自己的鼻子的问题？！
殷婆婆表面上没有在意，但是内心却觉得八九不离十，她这外孙因体质特殊，对灵异之事极其敏感，恐怕是附近有什么阴祟之物！殷婆婆催促着说道：“快走吧，莫让李家夫妇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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