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但起始原因在我啊。”
5.85
虽然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店里依旧有几桌零散的客人。
温岁自认为找的位置还不错,临窗又不挨门,相对于其它的位置来说,离点餐台还算近。
可对面坐着的人,似乎并不是和她一样满意。
他的不满意主要表现在表情上。
“或者你还有别的想吃的,我再去点?”温岁问。
陆深时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套餐,语气毫无起伏:“你说请我吃饭,就是来吃肯德基?”
“不行吗?”温岁无辜道,“我觉得还挺好吃的,有汉堡、薯条、鸡块……渴了还有可乐,加冰的。”
陆深时就知道不该抱希望,这些快餐他总吃,吃到现在只是看着都生理性的排斥。
看着他的表情,温岁声调逐渐降低:“那你说你想吃什么嘛,我去要打包袋。”
陆深时像是默认了这个决定,刚起身把手揣进兜里,就听到坐着的人喃喃自语:“这难道不好吃吗?我平常想吃都舍不得吃呢……”
迈出去的脚步一顿,他垂眸看到的是她的发顶。
温岁刚站起来要去点餐台,却看见面前的人忽然坐下,纳闷道:“你不是不吃吗?”
陆深时挑挑捡捡地拿起根薯条吃,言简意赅道:“饿了,走不动。”
虽然店里没多少人,但温岁这样直溜溜的站着还是引来了好奇的目光,她又忙坐了回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善变?”
手的动作一停,陆深时抬起眼皮看她,像是无声的威胁——你再说一遍试试。
温岁立刻抿着嘴,并且抱着为人民服务的想法,识趣的把番茄酱挤到旁边。
这样讨好的行为,颇让陆深时瞧不上,于是说:“你吃你的,别管我。”
“哦。”
温岁缩回手,挑了一个汉堡下手,扒开纸后没立刻塞进嘴里,而是先犹豫了一下,才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陆深时突然问,“昨天的事,你不是谢过了?”
胡乱嚼了几口,温岁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我知道是你赔的钱了。”
饭店里的人都知道,什么事传到赵姨耳朵就等同于众所周知的秘密。
“所有砸坏的东西和损失你算好了,都我赔。”
这是陆深时的原话,赵姨没学出来他的气势,可温岁却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以及他说这话的语气。
“哦,知道就知道了。”陆深时稍稍坐直身体,目光略有偏闪,“我动的手,碎的东西我不赔谁赔。”
“但起始原因在我啊。”
“那你把钱还我?”
“……”
陆深时边翻着手机边说:“我是微信付的,还有记录在,你要真过意不去,原价转还我?”
“……”
“我不介意。”
温岁瞪着眼睛看着他,憋出一句:“我不是在请你吃饭嘛!”
“行,那我现在想喝雪顶咖啡,还想要一个冰淇淋。”陆深时说。
温岁看着一桌子热食,反问:“你也不怕拉肚子?”
“我身体好。”陆深时说的理直气壮。
“行,我——”
话还么说完,手机就先响起来,温岁接通刚说不过两句话,眉头就拧了起来。
“警察局的电话,要我过去。”
陆深时毫不意外,看着刚放在桌上的手机说:“找我的电话也快来了。”
两通电话间隔不过一分钟,为的都是一件事——
那被打的两家人不干了。
昨夜,温岁和陆深时坐的是警车,而那两个人是被人用担架抬上的救护车。
随着他们两个人悠悠转醒,家里人也缓过神来,开始琢磨着为自家人讨回公道。
是陆深时先动的手,所以这责任他跑不了。
两人刚进门,刚听人介绍他们谁是谁,那边的家属就摁耐不住,作势就要扑过来抓人,嘴里也闲不下的骂人:
“年纪轻轻的下手这么狠,给我们家男人打的鼻青脸肿,现在还下不来床……”
温岁的反应慢了一步,被陆深时拉了一把,躲开了女人的长指甲,被放在身后站着。
“只是下不来床啊,我还以为得三四天才醒,身体素质挺好。”陆深时闲闲道。
“你这个人心怎么这么黑,你——”
“行了!”旁边的警察吼了一声,“这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吵架的菜市场,问题该解决解决,吵架有用要我们干什么?”
两个女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安静下来,被安排坐在温岁和陆深时对面。
“我要找人告你们,你们就等着坐牢吧!”女人叫嚣道。
陆深时面无惧色,点头道:“也行,反正他们两个也跑不了。”
听到这话,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随即道:“你别恐吓我们,你还能站着走,我们家的还躺在床上,昨晚差点要被抢救。”
“听你们的话,他们应该醒了,那你们来之前没问过他们为什么被打?”温岁问。
被问到关键地方,女人们哑言,她们不是没问过,两个男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只说是喝多酒和人发生口角,再多问别的就说伤口疼。
本来以为对方是年纪相当的人,或者人多势众,才把他们打成那样。
结果现在一看,竟然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的男生,看着似乎只有脸上受点伤,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直到听温岁说出前因后果,两人的腰板才慢慢塌下去,万万没想到,起因竟是骚扰别人。
可即便这样,她们仍是没松口:“你们现在好端端的,一点损伤都没有,我们呢,现在人还在医院,医药费、误工费,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就是想要钱了。”陆深时一针见血,他也懒得计较,“也行,你们——”
“不可能!”温岁立即打断,坚持道,“谁说我们没受伤,我的胳膊上,还有他的脸上都有伤,还不说他身上有多少暗伤。”
“就这么几个小伤,我们那可——”
“现在是小伤,那以后谁知道,万一以后感染了谁管?”温岁握紧了座椅扶手,争辩道,“刚不说要找人告我们么,我也要告你们,性·骚扰,这个罪名总要比打人大吧!”
陆深时侧过头看温岁,她扬起头,毫无畏惧的与她们对视着。
就像是被惹炸毛的猫,亮起爪子与敌人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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