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封总的儿子?
10.32
明明中叹了口气,路遥的灵体性质与其他鬼不同,路煞原本是永远被困在亡故地点,不得挣脱。现在虽恢复自由身,但完全是由执念支撑着。
别说回家了,白日里外出都困难地很!
想到这,明明中有些低落:“要是现今还有人会民术就好了,能借物招魂,这样就能给路遥一个附身载体了……只可惜失传太久,我也只在一本旧书中读过。”
余年凝望了明明中一会儿,语气有些微妙:“你看的那本书,不会是《奇术杂谈》吧?”
明明中的眼睛立刻瞪圆:“你也读过?我可是那本书的忠实粉丝!只可惜作者姓名不详,不然真想拜会一下此等高人,不过这前辈就算还在世,也得快百余岁了吧……”
余年不语,起身寻来两张黄纸,不紧不慢地用剪刀修剪起来。
不多时,一张巴掌大小的纸人被摆放在了路遥面前,眨眼的功夫,面前的男鬼消失不见。
再看地上的纸人,逐渐舒展开来,居然缓缓站起,如同活物般行走着,有种笨拙的诡异感。
一道暗光闪过,粗陋的纸人有了颜色,路遥竟重新出现,如同活人一般有了实体。
一旁的明明中瞪大了双眼:“招魂术??你为什么会这个?”
他曾参加过论道会,数十个称得上是青年才俊的道友都研究不出来的东西,被余年眨眼的功夫给剪出来了??
余年有些想笑,她为什么会这个?
因为那本书本就是她无聊时写的,总结了由古至今奇术的同时还加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创新。
当时年轻气盛,写了之后就转手送人了,本以为那书早就不知所踪了,谁曾想竟成了当下的参考文献。
余年抻了个懒腰,拍了拍路遥的肩膀:“在你执念了却之前,就留在我道观里帮忙干活吧!”
言罢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了屋。
拥有了实体的路遥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走到屋外台阶,凝望着月亮沉默不语。
次日傍晚,京都火锅店包厢内,何志平看着眼圈乌青,手抖个不停的明明中啧啧称奇:“你这是连夜偷地雷被炸了吗?”
明明中木讷地摇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废旧纸人,面色悲戚地絮叨着“为什么”。
何志平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不肯动筷的路遥:“你怎么不吃啊?”
路遥漆黑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个方向,僵硬诡异:“火锅太热了,我的身体会被蒸坏。”
何志平颤了颤,虽说路遥如今与常人无异,但被他盯久了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转头望向慢条斯理吃饭的封承远:“封总,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听余年的来吃火锅啊?”
封承远看了一眼身旁认真乾饭的余年,雾气蔼蔼,衬得她眉目愈发润泽,红润的小脸鼓鼓囊囊,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息。
封承远低头掩去眼底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夏天就该吃火锅,提神醒脑,养神安康。”
何志平对封承远的话深信不疑,闻言喝了一大口冰汽水,郑重点头:“有道理。”
余年埋头吃着,突然觉得有些辣,伸手便要去拿冰汽水,却被封承远拦下:“冰水伤胃,你喝这个。”
插着吸管的常温甜牛奶被轻轻放在余年面前,余年点头致谢,一口牛奶喝下,中和了火锅的辣意,还带着淡淡的甜味醇香,只觉得整个人都熨帖了起来,
一旁的何志平默默放下了有些刺骨的冰汽水瓶,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一行人刚刚走出饭店门口,余年就顿住了脚步:“有怨气。”
明明中立即惊觉起来,四下环顾。
夜深人静,树叶颤动的声音格外明显,其中夹杂着微弱的尖细叫声,像是孩童的哭声,又像是野猫的哀鸣。面前的草丛剧烈抖动了一番,半晌,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缓缓传来,奶声奶气中夹带着浓重的委屈:“阿肆找你找得好苦呀,你不要阿肆了吗?”
白团子般的小奶娃娃从树丛中蹿出,乌黑的发梢上还挂着两片绿叶,仰头泪奔着朝众人而来。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孩童特有的乾净气息,可身上满是怨气,重到几乎要化为实质,常人肉眼就能看到他半透明的身形。
见这小鬼直直地奔余年而来,封承远上前将余年护在身后,语气冷肃:“你是谁?”
小鬼愣了愣,哭得更加伤心了,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竟直接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封承远的修长的小腿,哭喊道:“爸爸!”
封承远周身一僵,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迷茫:“你叫我什么?”
小鬼努力扬起头,哽咽着:“爸爸!我是阿肆啊!”
何志平顿时趔趄了一下,这是什么爆炸性新闻?不是都说封承远不近女色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儿子都有了??
“噗呲”一声,余年笑弯了腰,拍着封承远的肩膀道:“没想到封总年纪轻轻就有了儿子,可喜可贺啊!”
封承远捏了捏眉心,桃花眼中满是无奈:“余年,这真不是我的孩子。”
余年笑够了,才走到小鬼面前,见他生得可爱,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儿呀?”
谁料小鬼猛地拍开了余年的手,语气不善道:“坏女人,就是你把我爸爸迷得神魂颠倒吧?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我们王家的门!”
封承远好看的眉蹙了蹙,有一瞬间的失神。
“王平津是你什么人?”
小鬼似乎很怕封承远,瑟缩了一下后,打了个哭嗝:“爸爸,你不就是王平津吗?我在妈妈的手机相册里看见过你的照片,她经常对着你流眼泪。”
封承远却有些失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语气竟难得有些温柔:“阿肆乖,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起身将余年拉至狭巷,脸色有些阴翳:“阿肆是我的外甥。”
余年有些诧异:“你不是家中独子吗?”
“他的妈妈是我姑母家的女儿,我的表妹高茜。虽不是同胞手足,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五年前她19岁,还在F市上大学,喜欢上了一个叫王平津的穷小子。本以为只是年轻男女谈个恋爱,姑母就没有太过阻拦,可没想到,小茜竟怀了王平津的孩子。姑父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住了院,姑母也劝高茜打掉这个孩子。可高茜铁了心要远嫁给身无分文的王平津,最终和家里吵翻,断绝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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