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木做棺,囚之成怨
0.91
苏锦觉得自己的命很苦。她早早地辍学,早早地嫁进了王家。
王家甚至没出什么彩礼,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两百块钱。
原本以为结婚后有了依靠,就会过上好日子。
她没想到,婚后才是噩梦的开始。
王虎吃喝嫖赌,无所不沾。
想到这,她心里浓浓的恨意翻涌了上来——
而她恨的不是王虎,是巫芮。
要是没有巫芮,她就是家里唯一受宠的孩子......她能吃饱穿暖,能上学,能嫁到一个好人家......
她原来的人生,绝对不该是现在这样!
王虎扫了眼苏锦的脸色,知道事情成了。
巫芮听着二人的话,沉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艰难地翻了个身,支起半边身体,就势从棺材旁滚进了床底下。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人算是她现在这副身体的姐姐姐夫,当然不是亲的,她有血亲的家人过了这么多年找到这来了,想接她回去。
而她这赌鬼姐夫撺掇着软骨头姐姐想鸠占鹊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可不愿意让这对夫妻得这好处。
巫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在少女瘦弱的锁骨间,摸到一块银质的长命锁。锁的样式很普通,只在锁环上雕着几缕草叶,刻了一个小字:芮。
和她一模一样的名字,想来也是缘分。
“零,我需要清除的怨灵,有几个?”
“四个。”和任务有关的问题,系统立刻给了回复。
此地的怨灵,苏母绝对是其中一个。其他三个虽然没有现身,巫芮咬了下嘴唇,看向寻找她的两人,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一个猜测。
屋内的阴冷感越来越强了。巫芮这具身体很废,还没开天眼,她看不见那苏母的鬼魂,但凭借前世捉鬼的经验,可以隐约感知到那股气息。
巫芮勾了勾嘴角,她重生以后的第一场戏,马上就开演了。
她从床底下看着外面,一男一女两人的脚在屋内不停移动着。
王虎“哎呦”一声叫了出来,“什么鬼东西绊我?”他扭过头,手电筒的光直直地一照,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是那具棺材!
手电筒不光照亮了那具棺材,还照亮了一张死白死白的脸,和一双死不瞑目的血眼。那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王虎顿时就被吓尿了,连叫喊也发不出,像根软面条一样无声地瘫了下去。
巫芮嫌恶地捏着鼻子从床底下钻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她看清了那副棺材——这棺材竟然是用柳木做的!
巫芮皱着眉头,做这副棺材的棺材匠真是心大,柳木招阴,苏锦母亲的魂魄自然被束缚于棺木之中不得往生,且苏母本就心怀怨恨死不瞑目,这样一来不化为怨灵才奇怪了!
这时,门哗啦一声被风雨冲开了,整个房间内的东西都被吹得四处翻飞。
苏锦的脸吓得雪白,她先是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丈夫,然后往床上扫了一眼,没看见那傻丫头,不仅如此,整个房间内,都看不见第三个人的踪影。
那丫头去哪里了?
苏锦僵住了,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拍了她的肩膀?
“谁?!”
“姐姐。”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啊!!!”苏锦转过头,对上了一张苍白的脸。
一双纯黑的眼瞳看着她,巫芮眨了眨眼睛,“是我,你不是在找我么?”
“你,不对!你不是巫芮,我妹妹,巫芮她是个傻子,她从小就不会说话的......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苏锦害怕到语无伦次。
她惊恐地瞪着眼,不停地后退,而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她“妹妹”的这张脸。
细长的眉,乌黑水润的眼瞳,玉柱般的鼻,苍白失水的红唇和粗糙发黄的头发。二人长相相似而巫芮更胜一筹,只是因为长期忍饥挨饿,巫芮比苏锦看起来更加面黄肌瘦。
最关键的是,以往那双眼里都是懵懂,而如今,竟然重获光彩,还带上了一分冷然的笑意。
“姐姐,我是傻了,不是聋了。你和那男人在屋外说的每个字,我都听清了。而且,我的傻病已经好了。”巫芮话一说完,就看见苏锦脸上害怕的神情逐渐消失。
果然,苏锦她怕的是一只披着巫芮皮相的鬼,而不是怕她这个傻子妹妹。
“既然这样,你就自己把那长命锁拿下来,别要我动手来抢!”
“你能抢得了,再来说这话。”巫芮满不在意地越过苏锦,把地上昏迷的男人拎了起来,丢出门外。
苏锦瞪大了眼睛,王虎可是足足有一百八十多斤重,可巫芮就像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劲地把他丢了出去!
巫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这是见鬼了?
“好奇我怎么做到的?我不妨摆明了告诉你。”巫芮蹲下去,用手轻拂过尸体的面容,将妇人怒睁着的眼睛合上。
“你听过鬼压床么?鬼发怒的时候压在人身上重如千金,要是那鬼想,它也可以让活人轻如一根稻草。”
苏锦哭哭啼啼地,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真情,冲了过来,把巫芮撞开,伏倒在棺木上痛哭:“妈,您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不该这样对您,你不要再生气了,早些安息吧!”
“母亲她如何安息?你为什么用这种木头做棺材!”
“这棺材有什么问题?巫芮,你怎么有脸说我?家里没钱安置母亲,是我求着你姐夫砍了树,又求着棺材匠做了这副棺木,你半分力也没出!”苏锦伏在棺木上哭着,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妈,你活着的时候偏爱小芮我就不说什么了,如今你死了,却也向着她,可我,我才是你亲生的骨血啊!”
“蠢!我问你,母亲只是得了一场风寒,怎么会病死?又为什么没钱做棺木?你又为什么能穿金戴银?”巫芮捉住苏锦一只带了镯子的手腕,紧盯着她。
女人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慌乱,“虎哥说母亲是肺痨,肺痨治不好,还会传染的,他不让我送药,才,才会这样......”
她心虚地把手抽回来,将手上的镯子往袖子里藏。
“啪——”猝不及防地,巫芮狠狠地给了苏锦一巴掌,苏锦满是泪水的脸被打得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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