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胁
33.33
“我可怜的孩子啊~”
回来的时候,夏惊云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宋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边满身华贵的太后娘娘坐在床边握着宋郢的手,像极了心疼孩子的可怜母亲。
一旁站着的皇帝陛下更像是多余的。
夏惊云连忙给陛下和太后行礼,被拦住了,皇帝陛下虽然说和宋郢是同父同母,但到底继承的容貌性格不同。
皇帝陛下看上去就非常冷淡威严,紫金殿上,金銮殿下,一眼过去执掌天下的君王,面容均是不怒自威的样子。
哪里像宋郢那般柔和,一笑起来像极了小倌里的貌美狐狸精。
大概是哭的太狠了,皇帝陛下咳了两声,示意有人来了。
太后这才止住眼泪,转身看到那边一身素净的夏惊云。
夏惊云生的好看便是生的好看,即使是素净也挡不住那通身的平和的姿态。
“你……”太后哽咽住了,还是宋郢说了一句:“这是儿臣的妻。”
太后这才想起来似的热情地走过来,一把握住夏惊云的手,“好啊,妻好啊,皇帝没有看错,这丫头生的水灵,配的,配的上哀家的郢儿。”
夏惊云一脸受宠若惊,“太后娘娘谬赞了,还得感谢王爷看得起小女。”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含糊,好似前几天怎么也不嫁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太后热络完了,便是皇帝找了存在感,“母后你和弟妹,可以出去逛一逛,朕要和胞弟说些事情。”
太后嗔怪地看了一眼那边的皇帝,“怎么了?郢儿的妻才回来就要赶着哀家走?”
皇帝陛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夏惊云说道:“娘娘,不如臣妾带您去转转院子?”
太后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不得不跟着夏惊云走了。
宋闻看着这懂事的夏惊云,看着那边躺在床上的弟弟,不由得说:“夏家这姑娘倒是懂事。嫁过来不吵也不闹,二弟觉得如何?”
宋郢想起下属禀报的事情,她说去求符就是真的去求符,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样反而是有些不对,她什么都不图,嫁过来作甚?
“夏家的嫡小姐,心思深得很,指不定是派过来当个细作。”
宋闻一脸不解,“那丫头性格一向如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如此,朕为何指婚?替你遮掩?”
宋郢:“……”
感情是自己想多了?
***
带着太后出门的夏惊云在院子里逛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座长廊上坐下。
太后年纪不算大,据说是年纪轻轻就嫁给了先皇,前后生了两个儿子,宋闻夺嫡成功之后,才稳坐太后这个位子上。
深宫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心思不深,夏惊云服侍得更加小心。
不若一会儿,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便有感而发了一句:“郢儿自小,哀家便觉得对不起他,就连婚事都不是郢儿自愿的。”
言下之意,你不是我儿子喜欢的,只要他一句开口,随时可以休了你。
夏惊云低着脑袋,几乎不敢和太后对视,“臣妾知道,这次的赐婚,臣妾没有任何的不满。”
“哦?那哀家为何听闻你不愿意嫁?”
夏惊云眼神微闪,看来这事已经被他们摸得差不多了。
现在再做隐藏也没有什么意思。
“是臣妾觉得配不上邺王殿下。”
太后冷笑,眼神就像淬了冰:“你不是嫌弃我郢儿身子不好?好早些盼着他死?”
夏惊云立刻跪下,毫不犹豫,“是小女曾经愚钝,如今已经嫁了,便邺王去了,小女也随着去了。”
太后眼神微眯,“当真如此?”
夏惊云点了点头:“绝无二话。”
“今日的话,哀家记下了,若是你有一日抛下哀家的郢儿。下场你清楚。”
夏惊云低着头:“臣妾明白。”
带着警告而来,带着警告而去,夏惊云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兀自冷笑。
珠紫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太后娘娘没有为难您吧?”
夏惊云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惠,声音颇为凉薄:“这不算为难。”
若是真的为难她早就褪了半身的皮了。
“对了,我让你给我找的消息找到了吗?”
珠紫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
上面赫然写着“凤川”
当年娘亲惨死,是惨死在京城,但“凤川”又是什么意思?整个大梁境内都没有任何一个州府对应这两个字。
夏惊云百思不得其解。
玄机的消息不可能有假,字条里的还需要参悟。
“夫人。”管家忽然出现在身后,夏惊云故作惊讶:“管家你不是在?”
管家笑呵呵地说:“王爷请王妃进去。”
“殿下找我?”
说罢,夏惊云便踩着步子去往了宋郢的屋子,彼时屋子里烧着温暖的银霜炭,刚一进屋,夏惊云的两个脸颊就开始烧红。
“母后有没有难为你?”宋郢看上去气色好了一点。
夏惊云不着风云,态度温和:“没有,只是担心你。”
宋郢却是笑了,“不用这样,我什么身体非常清楚,不愿意嫁我也是正常的,如今你顶着陛下的旨意嫁过来,可有怨我?”
后者眼里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夏惊云敛去眼神的神色,她嫁过来一来只是为了拿到母亲的遗物,另一方面借着邺王府做事也方便一些,若果没有了这样一个夫君,说不定自己行事还要更轻松一些。
但太后下了这般说法,加上当年的事还在扑朔迷离的状态,宋郢还需要活着,配合著自己演这场戏。
“不怨。”这点夏惊云是发自内心说的:“惊云天生福薄,三岁就没了娘亲,府里爹爹和姨娘也只疼爱妹妹,嫁过来的时候不求真心,只求有个平和的日子。”
宋郢似乎想要看透她,但是透过迷濛的目光,却捉了个空。
“所以你并不介意我薄弱的身子?”
夏惊云摇了摇头,目光澄澈而又乾净:“不介意。夫君新婚之夜也并未将我赶出屋子。”
宋郢不语。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对方应该只是想要平和的日子,可若是跟着自己哪会有什么平和的日子,心惊胆战的日子倒是不少。
“你的衣服怎的?”宋郢看到夏惊云被划坏的衣裙,半晌才沉思道:“是遇到什么事了?”
夏惊云垂眸,“不过是路上的马匹受了惊,磕着了,但妾命硬,摔一下不妨事的。”
“家里人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夏惊云摇了摇头,像个懂事地小媳妇:“那不算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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