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互相飙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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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的皇帝全名宋闻，小字妗妗，据说算来是小时候因为长得太过女性化故而被先皇玩笑似的取了这个小字。
因为此事，宋闻之后便对于性别这方面要求严肃了许多，比如某些方面特别靠近男性。
年纪轻轻就去参了军，八年一身的腱子肉。
所幸皇袍本就宽松，遮掩住留得脸上的秀气，如今换了一副衣服，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戾气便显眼了许多，比起常年在床上养病柔弱不能自理的宋郢，夏惊云更喜欢后者。
只是，这样的皇帝陛下正一脸严肃地看着那边端坐着的皇弟以及微微半行礼的自己，一言不发。
似乎是在生气。
夏惊云持着大家小姐的姿态，生怕被找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一炷香，额间便渗出了汗。
宋郢体虚，见此便寻了帕子，替她体己温柔地擦着汗，嘴边的话也越发低沉了下去：“皇兄这是何意？”
宋闻几不可查地笑了笑，故又冷了脸，“什么何意？这夏家的小姐娶来是给你冲喜的，结果这才过几日，便出现了晕倒的事。身边的人来报说，你晕倒的当日是给这新妃取符去了？你说你身子好好的，怎的……”
明明是呵斥的话，到了后面也软了声子，“朕是秉承了母后的意思来的，这点也算是随了母后的意思吧。”
夏惊云依旧维持着姿态，眼神微闪，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是并没有对此刁难生气。
提到母后，宋郢的脸色变了，“这次来，恐怕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宋闻没有否认。
“起来吧。”宋郢将行礼的夏惊云扶了起来，因为身子虚，这番动作却是废了他好大的力气。
“你也算是好好的，母后说，这一脉不能无后，既然娶了妻，那么子嗣也该考虑考虑了。”
“我的身体……”宋郢还想否决，就被宋闻打住了，“弟弟，我知道你什么想法，但你要清楚，母后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她是最疼爱你的。”
宋郢活不过二十五，不代表他不行。
“我看你对夏家的小姐并非无意，此事也可稍作考虑。”
兄弟之间，宋闻没有自称“朕”表示疏离，而是非常的亲近。
证明二人的关系很好，夏惊云明白，宋闻在考验她。
“臣弟明白了。”宋郢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目光沉寂了下去。
夏惊云不可能为了宋郢生孩子，起码最近不可能，在她的目标，她的真相完成一切之前是不可能的。
她可能对宋郢有感觉，因为对方即使体质虚弱，却也是一个真正尊重自己的人。
似乎还有别的事情，两个人去了书房，留下夏惊云在大堂里。
珠紫面色有难，这太后和皇帝逼生也太过分了些，两个人成婚才过了多久，就这样对她家小姐，若不是小姐不想多生事端，谁愿意嫁给一个病秧子过下半辈子。
洒扫的下人们，个个眼观鼻观心，夏惊云也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起初，她以为这里不过是庇护自己的地方，但却忘了，身份。
对方是皇帝的亲弟弟，太后的嫡次子，大梁的王爷。
无论如何，她身上都有着传宗接代的责任。
想了一会儿，夏惊云只觉得颇为疲惫，在找到杀害母亲和母亲全家的真凶之前，喜欢真的是一种太奢侈的事情。
“小姐，总不能真的为……”
夏惊云语气笃定：“不会。”
“怎么办？”
“凉拌。”
***
宋闻走的时候，特意给夏惊云留了点东西，说是皇后留的，一盒精致的绿色雕花的香薰。
“皇弟他身体不好，朕知道你不是安于现状的人，朕可以承诺，如果你真的能让皇弟好转，或是生下了孩子，日后，整个大梁，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夏惊云眼神微闪，这是一个机会。
“我想知道……母亲的死，是不是意外。”
这句话让宋闻哽住，夏惊云的母亲，方何。
宋闻恍惚之间想起了那个温柔地如谪仙一样漂亮的女子，夏惊云的模样和她几乎有八分相似。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暂时不行。”但是宋闻没有犹豫的就拒绝了，这件事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我明白了。”夏惊云没有抗争，一如平常那般没有脾气，唯有站在一旁的宋郢忽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格外温和。
宋闻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那朕这个坏人皇兄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就回宫和母后复命了。”
夏惊云只是试探性的问，毕竟那种被移到密间的案件也不可能单单凭借这样一个关系获得里面的信息。
对方的防备和怀疑已经坐实了她的想法，母亲的死，宋闻，或者是密间里的卷宗必然有相对应的记载。
若是能从宋郢这里套到相关信息。
“我知道，你在伤心。”
某个正在被盘算的人，此刻呵护地正像一位夫君那般做法。
“无碍，这么多年，我习惯罢了。”
若是习惯就不会有那么悲伤的眼神。
宋郢不语。
对于感情方面他还是不懂，即使去努力理解。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今天皇兄的话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宋郢声音平静。
夏惊云抬眼看他。
宋郢即使和她成婚那天也是躺在床上的，很少有这么正式着装的出来过，一脸苍白也抵挡不住那出尘的气质和五官。
“若我放在了心上呢？”
后者不似从前那般懂事，而是眼睛带笑地反问他。
宋郢的举动亦是不急不慢，脸不红，心不跳：“那……只好，夫人多多出力了。”
夏惊云没想到这样一个病秧子夫君居然还会调戏人。
“好呀，既然如此，皇后娘娘送的东西就送给殿下慢慢享受？”夏惊云将那绿色雕花的小香薰扔给宋郢。
宋郢下意识地接住了，而且接的非常好，没喘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个动作简直标准地不像话，宋郢接完之后立刻假装咳嗽了两声，连身子也站不稳了就要朝着夏惊云那边倒去。
夏惊云不能让开，周围没有其他人，若是摔死了一位王爷可能就不是皇帝过来警告她了。
但自己也不能硬抗宋郢的重量，最后没办法夏惊云只能顺从地躺在地上，语气四大皆空，“殿下，虽说您很纤瘦，但妾只是个女人。”
宋郢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会也很纤弱。
“对不起……我失态了。”
夏惊云心有麻木，“既然如此，殿下可以起来了吗？我要被压死了。“
宋郢慢吞吞地起来，夏惊云内心无以复加，打算还是治治这倒霉夫君的病。
掸了掸身上的污渍，夏惊云这身衣服算是彻底毁了，偏生那发饰还稳稳的落在发髻完全没有要掉的意思。
宋郢转移话题道：“王妃的这根簪子倒是漂亮的很。”
说罢伸手就要替她扶正。
夏惊云警觉地立刻阻止，脸色也不自然了一些。
这簪子不是什么别的物件，而是杀人的武器，上面涂了特殊的药物，一旦沾染上了，那是……
她可不想担上刺杀当朝王爷的罪名。
“怎么了？”宋郢一脸无辜。
夏惊云连忙补救解释道：“这是妾身娘亲送的簪子……妾……妾不喜别人的触碰。”
宋郢看着她，半晌，道：“原来，惊云还当我是别人。”
说完还自怨自艾了两句。
夏惊云：“……”你人设崩了！！！
“也不是……”夏惊云不知道贤妻人设该怎么接这句话，只能闭着眼睛瞎吹了一句：“夫君你在我眼里是最厉害的。没有什么亲近不亲近地说法。只是母亲是多年前……”
夏惊云觉得自己吹不下去了，要不然直接拔下来让宋郢玩吧，玩死了不算她的。
就在夏惊云酝酿怎么弄死宋郢的时候，对方的矫揉造作忽然收了起来，反而是颇为冷淡地说了一句：“回去。”
夏惊云：？？？
正合她意。
夏惊云提裙子就要走，反正这一身衣服已经脏了，赶紧回去换了。
却被宋郢拦住推了一把，后者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站在屋顶上的刺客成群结队。
一道锋利的箭矢划过夏惊云的一旁，差点划坏她的脸。如果不是宋郢的那一把，她可能会死。
“祁一。”算是中气十足的一声。
夏惊云眼神微眯，这世道敢伤她的人一般不会活的太久。
宋郢将她护在身后，明明是颤抖地虚弱的身子。
几个人影闪过，手持长剑的男人眉目如星，大概就是那个祁一。
几个刺客连发数十枚箭矢，都被祁一挡下，顺带还返回去几枚。
但是很快的，又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祁一根本抵挡不过来，还有几个人包抄围到后面，想要取夏惊云和宋郢的命。
“去死吧！”
短刀飞弛而来，夏惊云转身，想要拔取头上的利器阻挡，可是宋郢比她更快一步地挡住了。
飞驰的利器就要插上宋郢的肩膀，下一刻，一道纤细的针打歪了匕首。
夏惊云抬头，眼神晦暗不明。
“你没事吧？”宋郢的声音有些喘，但带着着急。
夏惊云摇了摇头，“没事。”
但这一刻，她很想杀了眼前的那个刺客。
“我来迟了～”
作者有话说:
好巧，你也第一次装弱？
夏惊云:……
装弱新手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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