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策了!
11.4
苏莜竹看到相爷脸上微怒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嗤笑。
她可不认为对方是真的想训斥王氏,多半是在做戏给自己这个太子妃看。
只是他训斥王氏的时候,是否也会心虚?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对于原主的事情是一点都不关心,甚至若不是原主与太子大婚,他这个做父亲的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苏莜竹的唇边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她睨着旁边的王氏,淡淡道:“本宫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给本宫敬一杯茶、行一个标准的礼,再把本宫请上座,本宫便不多追究了。”
听到她的话,王氏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气得表情扭曲,她怒视着苏莜竹,厉声道:“你说什么?让本夫人给你敬茶行礼?还请你上座?!本夫人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眼里还有本夫人吗?!”
“长辈?”苏莜竹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她眯起眼眸睨着王氏:“你还知道自己是本宫的长辈?这些年你作为长辈,可曾照顾本宫半分?”
“对了,如果带人多次欺凌打骂本宫也算照顾的话,你确实算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闻言,王氏纵使心中再气愤,脸色涨红,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无法反驳苏莜竹所说的事实。
“还有,在绝对的地位碾压之下,长幼之分只是个笑话。本宫是当朝太子妃,按理来说,除了皇亲贵族以外,任何人见了本宫都要毕恭毕敬,你以为你可以破例?”苏莜竹看也不看王氏一眼,缓缓说道。
这句话,倒像是说给相爷听的。
王氏脸色微变,她求助似的扫了相爷一眼。
而相爷听到苏莜竹的这番话,自然猜到了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他并没有理会王氏投来的眼神,姿势不变,在主位上做得很稳,抬手摸索着温热的茶杯,面上的表情深沉。
屋内气氛很是压抑,许久后,相爷的脸上深沉的表情消失不见,突然升起一抹微笑,看着苏莜竹,像是一个慈父一般道:“你母亲在和你开玩笑,只是开得过了头,竹儿莫要见怪。”
“竹儿入住东宫,为何今日突然回府?也不和为父说一声,为父好派人去接你。”
“母亲?本宫记得本宫的母亲是柳氏,并不是王氏啊?”苏莜竹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句话成功让相爷和王氏的脸色拉了下去。
王氏双手紧握成拳,眼底划过一丝阴狠,暗中狠狠咬牙。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卑贱之人如此不听话,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哒!
只要她死了,太子妃之位就还有可能是楠熙的。
相爷亦是眼底强行压抑着怒火,他咬牙看着苏莜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竹儿,为父在问你话……”
见此,苏莜竹细眉轻挑:“本宫想回,便回来了,父亲该不会是不欢迎我吧?”
说着,她面带笑容的望着相爷,语气却带着一些威胁之意。
相爷面上一僵,心中怒火焚烧,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这是哪里话,当父亲的难道还不欢迎自己的女儿吗?”
话落,苏莜竹当即轻笑一声,相当的具有讽刺之意。
真有意思,若是真的欢迎她,王氏还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吗?
若是他不许王氏欺辱原主,王氏就算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忤逆他。
这样一来,原主就不会惨死,自己可能就不会突然穿越……
相爷突然话语一转,他微笑的看着苏莜竹,只是眼神却让人莫名感觉到一股压迫力:“只是太子妃一声不吭的回相府,而不是去东宫,为父怕太子殿下多心。”
他说完,王氏的眸光一亮。
可算让自己抓住把柄了!
她在心中阴笑,同时脸上带着一抹谄媚的笑意,对相爷道:“老爷说得极是。”
“我看她啊,就是想让太子殿下误会老爷,误会咱们相府!她今日可是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出了好大的风头,害得楠熙挨了板子、紫白被断送前程,一点都不顾念姐妹情分,她就是成心不想让咱们好过!”她说着,瞥着苏莜竹的余光中,隐含着嫉恨。
“老爷,她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您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王氏走到苏莜竹面前,脸上露出一抹阴狠:“你现在虽然是太子妃,可是你生在相府,长在相府,就得服从相府的家法!你可以忤逆我,但你若是敢不服家法,老爷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从祖籍中剔除姓名,此后被人嗤笑!”
她说完,以为苏莜竹无言以对,会对“家法”二字心生恐惧。
可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苏莜竹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退后几步:“说话离本宫远点,臭得慌!”
随后,她看着王氏逐渐狰狞的面孔,心中暗笑。
她虽然无话可说,但气势绝对不能输,气死她最好!
“老爷!您还不赶快行家法?”王氏一脸委屈的望着相爷,道。
见此,相爷也不再装慈父,他面色一沉,朝苏莜竹道:“竹儿,不是为父刁难你,是你太不懂规矩了。来人,上家法!”
很快,便有两个下人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针。
苏莜竹一看,顿时瞳孔微缩。
只见那些银针,最长的如同手掌的长度,最短的也有食指长。
可怕的是,这种刑罚不仅可以让人疼痛难忍,而且过后还不会留下过大的伤痕,最多就是几个针眼。
受过这次家法后,即使明日她跑去告状,别人也会以为相爷在用家法教训女儿,就算想管,也找不到充足的理由。
她不禁在心中懊悔,这次还是太大意了,竟忘了家法这一茬。
“怎么办呀小姐……”秋月都快要哭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行家法!”王氏使唤着那两个下人,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闻言,下人们拿起最长的那根银针,脸色阴沉的朝苏莜竹走了过去。
他们二人身强体壮,压根就不容人反抗。
秋月见此,紧咬嘴唇,脸上像是下定了决心,直接走上前来,扑到了苏莜竹的身前,企图替她挡下家法。
王氏立马厉声道:“给我把她拉开!”
下人闻言,几下便把秋月拉到了一旁,强制的把她关到门外。
随后,一个下人手持手掌般长的银针,冲苏莜竹阴笑。
苏莜竹看着那枚泛着寒光的,眉心紧皱。
今日失策了,若让她抓住了机会,定要让王氏加倍奉还!
她闭紧了眼睛,静待银针到来。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并未传来,下一瞬,下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苏莜竹缓缓睁开眼,只看见身穿墨色衣袍的男人挡在自己身前,身量高大挺拔,足足高她一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下人的手腕,轻轻用力,便听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下人不住惨叫求饶:“王、王爷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随后银针掉落在地上,发现一声细微脆响,许寒云的耳朵一动,眉心微皱了起来。
他扬了扬手,下人便如同破玩偶一般,被扔飞了出去,砸坏了门,发出一声重响。
屋内的王氏和相爷皆是面露震惊,急忙走下来行礼。
“微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然而许寒云却并没有回话,只见他一双凤眸折射出凌厉寒光,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将整间屋子里的气氛都压了下来。
没有得到命令,相爷和王氏便不敢起身,只得艰难的保持着屈膝弯腰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抬眼揣摩着许寒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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