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钱的杜大师
3.73
青袍年轻人极潇洒地一挥手,把瓦瓶子收进袖子里面。
寝室里随即便响起了各种声音。
聒噪的蝉鸣声,风拂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我们的系主任带着另外两位老师,也出现在了走廊上,他们跑到尸体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
“主任,尸体原来在这里躲着呢!”
“快抬回去!”
一声令下,两位老师一人抓头一人抬脚,把李珊珊的尸体匆匆地搭走了。
系主任走了过来,用力在青袍年轻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辛苦啦!老杜,这回多亏了你!”
青袍年轻人却哭丧起脸,指了下地上碎了的瓶子道:“主任,这次我可是亏本了,三万多块一个魂瓶,就听了个响儿,你可得给我想想办法!”
系主任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明天咱们从长计议……那个!”
他眼神看向已经赶过来的宿管老师。
“赶紧安排一下,004的两位同学,看看有问题没,有问题就赶紧去医务室,没问题就让她们去学校的招待所住一晚,等寝室弄好了,再让她们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跟宿管老师交代着,然后,趁着青袍年轻人一个不注意,火烧屁#股似地就溜进了夜色里面。
“哎哎哎!!!!”
青袍年轻人正转身打量从地上爬起来的我,没想到系主任老胳膊老腿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老奸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青袍年轻人笑骂着朝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又回头瞧着我笑嘻嘻地说道:“小同学,掐诀念咒很熟么!师承哪里呀?”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刚才被林莉撞到地上,手肘磕破了,如今放松下来顿时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没有师承,我看书上随便学的……”
我实话实说。
我爹开店是为了糊口,我从没见过他正经干过什么驱鬼降妖的工作,若不是我遇到了顾梵城,我甚至依然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还保密呀,真没意思!”
青袍年轻人耸肩,一脸油腔滑调的样子,怎么还都不像个正经人,真有点白瞎了他的一副好皮囊。
我懒得再跟他搭话,帮着宿管老师把林莉抬到了校医室,值班的校医经过一番检查,说林莉只是受惊过度,引起的保护性晕厥,等她睡醒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宿管老师安排林莉就住在了校医室,以便观察,而我则被她联系住进了学校招待所。
绿城民政职业学院的招待所,设在校门一侧的马路上,是一个对外营业的小型宾馆。
我坐在大厅里等着老师帮我安排房间,却看见玻璃门一开,那年轻人也晃悠着走了进来。
不过,这次年轻人却穿了件平常的POLO衫,西裤下却趿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前台。
“服务员,把你们最贵的房间给开一个!”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冲我咧嘴笑了笑,又接着跟前台接待说道:“记你们校长的账上啊!丫的,请我来,连晚饭都不让吃,抠门得要死!”
前台接待应该是早就得了消息,微笑着把早就准备好的房卡递了过去。
年轻人拿了房卡却不上楼,又拐到我坐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神不定,要不要让本大师帮你看看怎么回事?!”他嬉皮笑脸地问道。
“晚上才见过鬼的人,能有什么好气色?!”我笑了笑,他这说话腔调颇有些我爹那老神棍的风范。
“不对……”
年轻人又借着大厅里璀璨的灯光细细地看了我几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就想拉开我的衣领。
“你干嘛?!”
我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会做出这种唐突的事来,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别躲!我看你……是被人配了阴婚了吧!”
年轻人依然紧抓住我的手腕不放,“脉象虚浮,眼含春波,印堂乌青……你被那个阴人已经缠了不短时间,要是不赶紧破了契约,恐怕你是要活不成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准确地说出我的经历。
这时,宿管老师已经从电梯里走了下来。
学校安排的房间,肯定是价格最低的标准间,老师上去检查之后,才会把房卡交给学生。
宿管老师一眼看到年轻人正拽着我的手,赶紧跑过来挡在我身前:“杜大师,你这是干吗?这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怎么能乱来?!”
说完,拉着我就往楼上走,后面是那年轻人“唉唉唉……”的喊声。
宿管老师不理他,只是推着我快步上楼,我的房间就在三楼,正对着楼梯的301室。
“刚才那男的,你别理他。”
宿管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脸上的法令纹一看就是个严肃的性子,对那年轻人随便抓我的手特别不满,碍于年轻人是校长请来平事儿的贵人,也不好直接发火,只好嘱咐我说:“那是个滑嘴油舌的混混,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到处勾搭女生。”
我听了不由得失笑,原来还真是相由心生哟!
送走了宿管老师,我关上门,心里却有些奇怪……
以往我遇到危险,顾梵城一定会立即出现,可是这次李珊珊找替身,如此凶险的情形,他怎么不见了踪影?!
“唉唉唉……”
念头在脑子里盘桓了一下,我心里立升警觉,怎么可以去依赖一只鬼?
我摸了下自己的手肘。
刚才在医务室只顾着忙林莉的事,自己的伤倒是忘了个一乾二净。从寝室近两米高的床上被撞下来,两个手肘都被磕破了皮,如今依然有血渗出。
打开浴室的淋浴,打算好好洗个澡再找前台拿点碘伏消毒,从小我就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对这些小伤小痛的也不甚再意。
微温的水掠过身体,左胸前的朱砂痣有些突兀地长在雪白的皮肤上,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方才那个“杜大师”说的契约,难道就是这个东西?!
随着动作,温水濡湿了手肘,微微的刺痛让我小小的呻#吟出声。
我抬起胳膊想像小时候那样舔舔伤口,身后却突然缠上了一具冰凉的身体。
“……怎么会受了伤?”
顾梵城略带怒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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