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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被两个宫人按在刑凳上,沉闷的棍子在他后背上一道道劈落。

  “看见了吧,这就是偷容妃娘娘宫里炭火的下场。”

  行刑太监对周围的宫人狞笑道。

  宫人最会看人下碟。即使我是贵妃,可我却因为不愿讨好萧寒而被他冷落。

  反观容妃宠冠六宫,家世显赫,自然在这后宫中一家独大。所以即使我是贵妃,却活的连宫女都不如。

  我护不了自己的丈夫萧玉……

  “萧玉,萧玉……”我被宫女拉住了臂膀,不能靠近他,只能在远处不断的哭嚎,呼喊着他的名字。

  “娘娘放心,奴才……不疼……”

  萧玉温和的对我笑了笑。

  白雪映衬下,萧玉背后的鲜红格外刺眼。怎么能不疼?

  萧玉从一个芝兰玉树的翩翩王爷变成了一个受人冷眼的太监!从之前的位高权重变成现在无端遭受杖刑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都是他害得!

  但我心里清楚再这样打下去,萧玉会没命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去求那个人了。

  1

  鹅毛大雪纷飞,在地上已积攒了三尺厚。

  一路跑到勤政殿,我的衣衫尽数湿透,再加上风寒还没好利索,现在浑身哆哆嗦嗦的,双腿更是抖得像筛糠。

  “臣妾有事奏请,请陛下抬爱,见臣妾一面。”

  我跪在殿外央求道。

  殿门开了,一阵热浪从里面涌来扑到我的脸上。

  “娘娘,陛下传您进去。”

  殿内温暖如春,萧寒坐在富丽堂皇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睨了我一眼。

  “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宣贵妃不是自诩清高,说今后绝不肯屈身讨好朕吗?现在怎么又肯来了?”

  “从前是臣妾不识抬举,还望陛下……恕罪……”

  我颤抖着双唇,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恕罪”二字。

  因为,我没有罪,有罪的是萧寒,不是我!

  但是现在为了救萧玉,我不得不放下身段。

  “还算你知道好歹。”

  萧寒展颜笑了,他踏阶而下走到我身边,他将我的手捂在自己那双温暖的大掌中。

  他一改之前的严肃,眉眼中尽是缱绻温柔的笑意。

  “如月,咱们就当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吗?”

  他的眼睛真亮啊,眸中阵阵水波涟漪流动,是难得一见的深情。

  我当初就是这样被他这深情款款的样子吸引,之后就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

  只可惜,后来的这一切都变了。

  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我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将手抽走。

  “陛下,臣妾有事央求。求陛下……”

  我还未说完,一声娇柔软媚的声音便打断了我的话,

  “陛下,臣妾新炖的燕窝粥正温热,陛下赶紧来尝尝。”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的死对头容妃!

  萧寒很喜欢她,喜欢到他处理朝政的勤政殿都可以准许容妃随意进出。

  “贵妃姐姐也在啊。”容妃经过我身边时,一双媚眼在我身边上下打量。

  我现在浑身湿透,来的路上发簪掉落,头发也乱了。看起来一定十分狼狈。

  “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怎么可能在这儿!”

  合宫里谁都知道我不喜容妃。所以我在萧寒面前也从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到底怎么回事?”萧寒皱了皱眉。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

  容妃连下跪都婀娜著身子,她蹙眉紧眉头,以袖遮面道:“陛下知道的,臣妾一向畏寒,所以宫里的炭火烧的是比别人宫里多些……”

  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不由得恶心!

  事实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明明是容妃强行占了我宫里的炭火,还恶人先告状,还以杖刑随意处置责罚他!

  容妃泪水涟涟,故作可怜模样。

  “陛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撞了贵妃姐姐身边的萧玉……”

  她是故意的!萧玉是萧寒心里的一根刺!

  果然,听到萧玉这个名字之后,萧寒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屏退众人,现在殿内只有我们二人。

  萧寒踏阶而下,捏住了我的下颌将我提了起来。

  我看见他那双好看的凤眸染上了一层猩红,他生气了。

  “怪不得一反常态过来找我,原来是为了他啊!”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但我没有感到丝毫亲近之感。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陛下,求你了……毕竟他也是你的弟弟啊!”

  萧寒的眸中划过一丝讥讽,

  “弟弟?朕怎么会有一个阉人弟弟呢……”他扣着我的后颈,将我向他身边拉近几分。

  “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他一命。”

  我大喜,当即就像跪下谢恩。

  不料下一秒萧寒扯住我的手臂狠狠一拉,我撞到了他的怀里!

  他伏在我的耳边幽幽道:“但是朕答应你的前提是,你是朕的贵妃,是朕的侍妾,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萧寒温热的鼻息倾洒在我的侧脸上,他抬手摩挲着我的脖子,手上的扳指硌得我生疼。我当然知晓他的意思,陛下侍妾的本分自然就是侍寝。

  我阖目,指尖握入掌心。

  为了救萧玉,我别无选择。

  “好。只要你救萧玉,今晚我留下,让你处置。”

  萧玉被救下了,他被打的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萧寒的口头旨意才传下,我怀疑萧寒是故意的。

  看着我怨恨的眼神,他冷笑一声,“朕肯救他,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如月,你该知足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

  我听完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是啊,陛下的恩德就是架空我的父亲,让我父亲郁郁而终!陛下的恩德就是将你的弟弟,我的夫君萧玉变成太监!”

  萧寒暴怒着朝我走来,他一把将我摁倒在床上掐着我的脖子,

  “你的夫君?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我知道他心里不爽,就又重复了一遍,“萧玉是我的丈……”

  我话还没说完,他欺身而下堵住了我的嘴。萧寒惩罚性的凶狠的亲吻着我,逞凶肆虐,亲吻逐渐变成恨恨的啃咬,嘴里一阵咸腥,他咬破了我的唇。

  萧寒将我压在身下,轻抚着我的脸说道:“今晚朕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夫君。”

  他待我本就没有几分情意,经此一遭后,他莽莽撞撞的长驱直入,不顾我疼痛的呼喊,恣意摆弄我的身躯。

  这一夜格外漫长。

  2

  他对我在床上不迎合他感到生气,没有赐给我格外的衣服。

  我勉强披着被他撕扯成几块碎布的衣服,踉跄着走出了勤政殿。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一片苍茫中,我看见了跪伏在殿前的一个身影。

  见我走出来萧玉紧忙起身过来扶我。

  “怎么不好好养伤?大冷天的过来干什么?”

  我故意责怪道,我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想让他看见我身上青紫色的痕迹。

  但是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的唇上都是伤。但是萧玉什么都没问,他脱下了外衣披在我身上,自己只着单薄的亵衣。

  “娘娘,我们回家吧。”

  他自己的伤也没好利索,我们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正阳宫。

  夜里我起了高烧,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

  “娘娘,娘娘……”萧玉不停的唤着我,“我这就去为您请太医。”

  我看着萧玉的身影逐渐模糊,他跑的极快,一点也没有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

  “小姐小姐。豆蔻求您了,你赶紧从树上下来吧,要是您不小心摔着了该怎么办呀!”

  我紧紧的抱住杏花的树干不撒手,

  “我跟楚王见都没见过,我绝对不嫁给他!豆蔻你去告诉我爹,要是他不收回成命,我就从这棵树上跳下……啊——”

  我脚下一滑,直直坠了下去。

  可是那股疼痛迟迟没有席卷而来。

  “姑娘,你没事吧?身上可有受伤?”

  一阵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钻进了我的心底!我缓缓挣开眼睛,一束微风荡过,吹落阵阵花雨,在日晕间隙下,我看见了一张清逸俊朗的面容。

  我定定地看着我眼前这个男子,他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吹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我深陷在他的美貌中不能自拔,忘记了自己还被他接抱在怀里。

  “小姐,小姐……快跪下行礼。”

  豆蔻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提示道。

  我紧忙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微微欠身道:“臣女给……”

  眼前的男人轻扯嘴角,笑道:“我是楚王,当然姑娘也可以直唤我姓名萧寒。”

  我眨眨眼睛,“萧寒?你看起来这么温和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冰冷的名字。”

  萧寒垂眸,怔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

  气氛陷入尴尬,直到父亲的一声责怪打破了寂静。

  “如月!你又上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父亲提着一个扫帚朝我奔来。

  扫帚打在身上的痛觉我记忆犹新,于是我出溜一下躲在了萧寒身后。

  萧寒会意,将我护在身后挡了个严严实实。父亲见到萧寒侯深感惊奇,“殿下刚刚不是走了吗?”

  萧寒温和道:“我见首辅家中的花园修缮的极好,令人观之即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之意境,刚刚路过时,我有幸见到树上的这一弯姣好的月亮,与之相较后,私以为这满园春色顿时失了颜色。”

  萧寒微微侧身,回眸看了我一眼。

  我听不懂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是白天,天上没有月亮。

  我只知道他是在夸我,因为我叫如月。

  有了花园的邂逅,我对萧寒一见钟情,父亲也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再耗费心思劝我嫁给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

  我们的婚约就此定下,婚期定在了中秋。

  都说女子要遵守礼法,婚嫁之前不要抛头露面。

  可现在刚过春季,若是让我在这婚嫁之前都见不到萧寒,怕是我还没出嫁就先成了一尊望夫石。

  于是我经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翻墙进入楚王府。

  我翻墙的技术日益成熟,可诸葛亮也有失街亭的时候,这不,我今晚脚底打滑,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满身泥草,摔了个狗啃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我迅速站起来对府外的豆蔻说道:“豆蔻,记得帮我放哨,有情况记得发暗号!”

  时辰快到了,要来不及了。

  我瘸着一只脚跑到了萧寒的寝宫,刚想开门就被一只手给拉了进去。

  那只手将我转了个圈,正当我头脑发昏之时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喉管上。

  萧寒将我当做了刺客。

  “萧寒,我是如月啊。”

  听见我的声音,萧寒点燃屋里的灯盏,在灯展燃起前,我凑到萧寒的背后笑道:“萧寒,生辰快乐!”

  听到这话,萧寒怔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知道我的生辰?”

  “是啊,”我眨眨眼睛。

  “你的生辰是六月初六,很好记啊。我本来想白天过来的,可是白天人太多了,要是被人看见我进了你的府中,一定会说我不知廉耻,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可是我不想他们说你。所以我只能等天黑人烟稀少的时候再过来,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是还好没错过你的生辰。”

  萧寒的眼眸中有了有水波闪动,在橙色的光晕下亮晶晶的。

  他笑了,漏出一排皓白的牙齿,“就是为了给我过生辰,你才将自己弄的浑身是草吗?”

  这可怨不得我,谁让楚王府的墙修的那么高,让我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的草坪上。他摇了摇头,将我扶到桌案前坐下,温柔的替我摘除了发丝间的杂草,用手帕轻轻的替我擦拭着脸上的脏污。

  他那双凤眸看我的时候满含深情,我在他的盯看下逐渐羞红了脸。

  “身上可有受伤?”他关切地看着我说道。我微微垂眸,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脚……好像崴了。”

  3

  说完这话,萧寒和我的脸都红了。

  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男子看的,但是我心里认定了萧寒,再加上我的脚确实疼的厉害。

  所以礼数什么的统统被我抛在了脑后。

  “你等一下。”

  萧寒避开了我的眼神,他神情闪躲脸颊发红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取来了药油,扭着头递给我道:“你……你自己擦吧。”

  “我……我的手也伤了,只能劳驾你了。”

  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他硬着头皮坐到我身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离我近点,不然你怎么替我上药啊?”

  萧寒挪动着身子,一寸一寸的朝我挪过来。他轻轻的替我脱去鞋履,掌心覆上药油轻轻的揉搓着我脚踝的伤处。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我也不忍心逗弄他了,我主动抛出话柄跟他闲聊。

  “你今天收了多少生辰礼啊?”

  萧寒手里的动作一顿,

  “没人送我礼物,也没人记得我的生辰。如月,我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饶是如此,你也愿意嫁我吗?”

  他的眼尾蒙上一层猩红。

  我朝他靠近一步,拉着他的衣袖道:“萧寒,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受宠与否都与我无甚关系,我喜欢的是萧寒,不是楚王。以后若无人送你生辰礼,那我来送你;若无人爱你,那我就来爱你!”

  说完,我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

  “送给你。”

  “这荷包上的两只乌鸦有何深意?”

  ……

  我无语道:“这是鸳鸯!”

  “哦。”

  他憋着笑点了点头。

  “那你想要什么?等你生辰的时候我总得还礼呀。”

  他抬眸看向我。

  我思考良久,喃喃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要你今生只爱我一个,你不可以娶别的女人!”

  我又想了想,兴奋道:“我爹求娶我娘的时候,曾许诺亲手给她缝制一件嫁衣,我希望,我也可以有一件这样的嫁衣……”

  说完这话之后,我才发觉我与萧寒的脸离的好近,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上逐渐下移,转瞬就到了我的唇上,我懂他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攥紧衣角,没等到他的吻落下我就先听到了一声声的布谷鸟叫。

  是我与豆蔻的暗号,有人来了。

  “你先躲到桌案底下。”

  我刚躲好,就听到屋外一句尖利的“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边关战事紧急,特令楚王带兵前去边境支援,当夜启程,不得有误。”

  “儿臣,领旨。”

  今天是萧寒的生辰,陛下不仅不记得,还在今天派他去边境打仗!

  陛下对他真的好无情!我暗下决心,今后我要好好对待萧寒,我要对他很好很好,好到让世间的所有的男子都羡慕他!

  “楚王殿下,还请尽快出发,莫要延误。”

  公公嘱咐道。

  “好,但我有一物未曾带上,还请公公稍等片刻。”

  萧寒走进了殿内。

  我从桌案地下爬出来,攥紧他的衣袖,“你要出征了吗?”

  “嗯。父皇下旨,我不能违命。”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来,不要错过我们的婚期,我会乖乖等着你回来娶我的。”

  萧寒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道:“我会的。”

  “我刚才听你说有东西没拿,赶紧带上去出征吧。”

  “是有一件东西还没带上。”

  萧寒攥紧我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带,我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双手已经捧在我的两颊上。

  下一秒,两片寒凉的唇压了上来。

  萧寒亲了我!

  “等我回来。”

  萧寒看着我蒙圈的样子,转身笑着走出了殿门。

  我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看向他离去的方向,轻道了一句“我会等你回来的。”

  萧寒不在的日子里。

  我比任何人都更关心边防战事。

  每次父亲下朝还家我都要仔细过问三次,“萧寒受伤否?”“战事结束否?”“何时归来?”

  连父亲也连连赞叹,“整天就知道翻墙打诨斗蛐蛐的小么也开始关心家国大事了。”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关心萧寒。

  那段时间,我遇佛拜佛,遇神拜神,只要是个仙官儿我都一一拜过。

  为了表现诚意,一向不擅长女工的我开始学着缝制经幡。

  我从春天缝到秋天,还是没等到萧寒的消息。

  经幡已经有三尺厚了,十根手指也都被针刺成了萝卜。

  一天,我像将经幡供奉到城外的寺庙里,我刚上马车,就听到豆蔻欢呼雀跃的身影,“小姐,楚王还朝了!”

  我欣喜若狂,飞奔到楚王府时连簪子都掉了,我想他在回府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我。

  我刚到王府,迎面的场景令我头脑“嗡——”的一下如遭雷击。

  萧寒坐身着银黑色战甲坐在马上,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是这副温柔的神情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了他怀里那个姿态娇媚的女子。

  女子生得温婉可人,坐在马背上紧紧的倚靠着萧寒的胸膛,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他们二人耳鬓厮磨,如同一对璧人。

  那我……算什么?

  明明出征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他又有了旁人?

  只爱我一人的诺言还萦绕在耳畔,婚约在即,我算什么?!

  是他失忆了?

  还是这个人根本不是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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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我最爱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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