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处置容舜
7.46
林锦柔见容祺就这样走了,整个人都怔在原地,荣元见状,疏离道:“林良娣若无什么事,也可自行离开了。”
荣元的不喜已经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
林锦柔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就紧跟着容祺的步辇离开。
坤宁宫中只剩下狼狈不堪的五皇子与柳承徽,二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懊悔,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们临出府前,可从没想要寻徐蕙的麻烦,更没有想和容祺作对啊。
“走,我们去找四哥!”
容舜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拉过柳承徽就走。
荣元见这瘟神离开,淡漠的收回视线,“都清理了。”
昭华宫中。
郑昭训正在院中给大缸里的鱼儿喂食,就见容祺双唇紧抿的抱着一身狼狈的徐蕙走近。
“传太医。”郑昭训转头向身侧的福妍吩咐。
接着迎上前,帮着容祺将徐蕙安置到贵妃榻上。
“多谢。”容祺轻声道。
郑昭训的心下微微颤了下,挽唇一笑,“福妍已去传太医了。”
“嗯。”
容祺的大掌覆上徐蕙的额头,“可还有哪里受伤?”
徐蕙摇摇头,“没了,他不敢打我。”
见这个时候徐蕙还要嘴硬,容祺无奈,“还犟嘴,也不知道喊人?”
“皇后宫中,哪能放肆呢。”
徐蕙抿唇,“我不是傻的,五殿下在我这儿也讨不得好就是了。”
这话从徐蕙的口中说出,倒是真让二人有几分诧异。
尤其是郑昭训,竟是毫不掩饰的觑了徐蕙一眼,自觉太明显又默默低下头去。
“殿下,我来给良娣更换衣裳吧。”
扶沁与瑶绮都去了翊坤宫,帮临温与临安去拿给坤宁宫的赏赐了。
昭华宫可没那么多存货能拿来赔的。
比起容祺,徐蕙更乐意让郑昭训帮自己换洗,“殿下先到正殿去?”
容祺见两个女人都正经的盯着自己瞧,若是不出去倒显得不是君子了。
“从前也不见你这样害羞。”
容祺看向徐蕙的眼神可以溺死人,像口偌大的漩涡滚着风浪。
换上乾净的衣裳,郑昭训也不再叨扰二人,径直离开。
太医前来开了膏药,容祺一边擦拭,徐蕙一边叫唤。
“这样用力做什么!”
徐蕙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抽回手。
这一变故,两个人都愣在原地。
“我再轻些。”
容祺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为徐蕙擦着伤口,一点一点的像是在绣花似的。
徐蕙低下头去给自己的伤口呼气,二人的脑袋越靠越近,气息都能喷洒在对方的鼻尖。
“娇气。”
容祺收回手,“知道疼,下次还敢吗?”
徐蕙心疼的盯着自己的伤口瞧,“哪里娇气,我又不是男子。”
闻言,容祺溢出笑声。
“自巡游归来,你的性子倒是活泼不少,是前几年我都不曾好好认识过小蕙么。”
我心中警铃大作。
猛地抬头,撞进了容祺那炽热清澈的眸中,徐蕙顿觉口乾舌燥。
可莫名,徐蕙在他那从容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抹探究。
是开始怀疑她了吗?
“阿娇在时,我总觉得羡慕,她是相府嫡女,父母宠爱,萧将军也独宠她一人。”
徐蕙缓缓垂眸,“我以为,只有那样幸运的女子才有资格任性撒娇的。”
容祺皱起眉,心疼的抓住徐蕙的臂弯,“小蕙……”
“直到阿娇去了。”
徐蕙氤氲出自己都看不明白的雾气,“我才知道人活一世,顺应本心最为重要。”
说罢,徐蕙期待的抬眸,看着容祺清澈的眼眸变得坚定,隐藏着难以拒绝的情愫,透着真诚,“小蕙,你只管做你自己。”
我会护着你的。
但这话,容祺没有说出口。
他即便是为了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也会守护徐蕙一生欢愉。
徐蕙见容祺信了她的说辞,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一直伪装着庶姐的姿态迟早是要露馅的,而容祺是枕边人,不提前预防,如今日这样的怀疑可能日积月累后就要变质了。
容祺又笑,“原来你都是因为萧夫人才……”
“不然是因为谁?”
徐蕙明知故问,容祺双眸微沉,轻笑:“罢了。”
她知道,容祺是误会了。
他恐怕以为她的变化,都是源自于那虚无缥缈的“心上人”。
今日容祺留宿,也多亏了我的伤势,都不需要绞尽脑汁想法子了。
至于宝真说的月贵妃要为他迎娶正妃一事。
徐蕙只字未提,六皇子府的事情,她并不想掺和半分。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萧焱的回信。
昨日容舜与徐蕙的冲突被拦下,但是五皇子大闹坤宁宫还是流传了出去。
前朝后宫皆议论纷纷。
言道五皇子枉为人子,不敬国母,逼着皇帝处置他。
这一来,朝廷中的风向又变了。
堂堂皇子教训一个妾,竟被架到如此难堪的地步,偏偏帝后都默许了,这往后谁还敢低看六皇子及其一派的人。
可偏偏五皇子不占理,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今早,皇帝的口谕便下了,由皇后全权处理。皇后思来想去,竟是决定要收回五皇子的府邸,回到宫中好好学习规矩。
这个消息一出,荣贵嫔哪里坐得住?
她本就不对五皇子入主东宫有什么期盼,只待容舜来日诞下皇孙,能封个王侯当当,将她接出去享享清福。
皇后此举,无异于是要收回这恩典呐。
故今日大早,荣贵嫔与月贵妃皆到了坤宁宫中。
皇后由荣元搀着坐上凤座,面容苍白到打了厚重的胭脂也无半分血色。
只见她凌厉的视线扫向下首二人,皇后的威仪尽显,口吻中暗含警告:“本宫病着,这后宫都无一日安宁么。”
“臣妾不敢。”
见二人还算恭谨顺从,皇后稍稍舒服了些。
轻轻握起茶杯,品了一口,才道:“你们若是为了两位皇子前来,便不必多言了。此事说大不大,只是咱们容家的家事,可说小,却也不小。”
伴着茶盏落下发出的一声闷响,皇后轻咳两声:“一个皇子,与自己的弟弟的女人闹龃龉,倒是真好意思。”
荣贵嫔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娘娘教训的是。”
“既是敢在本宫的坤宁宫闹,就得想清楚后果。何况,那徐良娣是丞相的女儿,你当徐家会善罢甘休?不若让贵妃替你求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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