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受伤
14.76
顾嫣然本以为早上王爷的关心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晚膳能和王爷单独在引嫣阁吃。
回府之前，王爷叫人传了话回来，把老夫人高兴的不得了。
饭间，顾嫣然提到元瑶，软语试探道：“元瑶毕竟年纪轻，妾身有些不放心她为王爷施针。”
“无妨，治不好，也治不坏。”嵇善渊动作一停，语调淡淡。
顾嫣然蹙了蹙眉头，又说：“不过静安寺的大师们也将入府了，届时叫元瑶学上两手，或是叫大师为王爷看诊也好。”
“再说。”
顾嫣然见此，猛地想起什么，面露歉意，“也不知娘会不会一道回来。”
之前夫人的称呼是主母虞氏的，但自从她剃发去了静安寺清修，府里便没有了夫人，直到顾嫣然的到来。
顾嫣然儿时见过几次虞夫人，这会儿不好这么叫，便唤了娘。
不说母亲，也是想显得亲昵些。
嵇善渊终是抬眼看过来，“她不会轻易回来。”
母亲觉得王府染满鲜血，乃不祥之地，待在里头日日做噩梦，这么多年也就回来过一次而已。
下一次，怕不是要王府添丁时。
届时，母亲会亲自为孙子“净化”。
顾嫣然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变了，没敢再开口。
碗筷撤下，嵇善渊便看向卫询：“元瑶用过饭，便叫她过来。”
卫询负责贴身保护主子安全，这次跟来的还有青竹，青竹闻言，便走了出去。
引嫣阁也有小厮，只不过顾嫣然不常用，见此决定还是培养一个。
元瑶这边正在吃饭，顾嫣然在伙食这块没有亏待她，比听雨苑时吃的好，也可能是给的补偿，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开门后，随之便看到了青竹。
“元医女，吃过饭到主屋来。”青竹客气道。
元瑶颔首，快速把碗里的饭扒拉完，换了身衣服，带上针袋，便去了主屋。
顾嫣然旁观，元瑶硬是表现出紧张挠头的样子，时不时冲顾嫣然傻笑一下，成功将顾嫣然糊弄过去。
嵇善渊将这幕尽收眼底。
王妃不喜那些姨娘，这是人之常情，防止医女献媚，也算是说得过去。
但说是对他的关心，她又多将目光放在元瑶身上。
此番情况下，她又会找谁代替侍寝呢？
必定是拿捏了那人的把柄，若不是香气暴露，还能隐瞒更久。
这招叫她们玩明白了，居然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足足五次侍寝，半个多月！
嵇善渊的视线也落在了在他跟前忙活的元瑶脸上，只见她表现地比之前慌乱很多，大热天的，都快被急出汗了似的。
小人物的生存之道罢了。
“王妃，库房那边有几样东西对不上。”这时，一位专管库房的嬷嬷被放了进来。
见到嵇善渊在，嬷嬷给嵇善渊又见了一礼。
这嬷嬷是府上老人了，看着嵇善渊长大的，对他没有其他下人那么诚惶诚恐。
“我同你去看看。”顾嫣然不想被挑到错处，回身和嵇善渊打了个招呼，带着盼儿莺儿离开。
人走了，元瑶松了口气，但一转眼，触及于妈妈的目光，她意识到这口气松早了。
晚上还要喝药，直接苦死她得了！
这般想着，元瑶难得走了下神，头上随之响起一声提醒：“专心。”
这道声音本就是元瑶的噩梦，不防备之下乍一听见，元瑶下意识向后退去。
却不曾想，右脚竟别在了轮椅下面，身体无法施展，全须全尾倒下去。
元瑶暗叹自己越急越乱，腿脚不敢用力，怕把摄政王连带轮椅撅出去，刚想着怎么办才能不摔那么疼，一只大手猛地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尽管如此，元瑶还是摇晃了一会儿才站稳，随即抽出痛的几近麻木了的右脚，赶紧道歉：“王爷恕罪，我不该分心。”
收回左手，嵇善渊看着低头不断道歉的元瑶，眼中闪过无奈，接过卫询递过来的帕子，边擦手边道：“无事，继续吧。”
元瑶确实再不敢分心了，很快便将剩下几针扎完，一脚轻一脚重地挪到了于妈妈那边。
王爷在，于妈妈不好当众批评元瑶，但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技术本就稀烂，还敢不专心，谁给她的胆子？万一扎坏了哪儿，整个引嫣阁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好在屋里人多，且不都是王爷的人，元瑶比在听雨苑轻松不少，时间到了，拔了针，她便匆匆回去了。
刚才没吃多少，吃多了怕打嗝或是被人闻到味道，饭菜虽凉了，但也不耽误元瑶吃光它们。
刚吃完，门又被人敲响了。
元瑶心里苦兮兮，以为于妈妈来骂她了，开门后，却未料又看到了青竹。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油，你知道怎么用吧？莫要因伤情耽搁针灸。”
说是这么说，青竹还是交代了用法，方走。
王爷赏下来的？那么冷酷，还知道关心人啊。
元瑶腹诽着，拿着药油又回了屋。
她自己也有类似的药膏，但王爷的东西，怎么想药效也该更好。
元瑶坐到床上，褪去鞋袜，一个肿起来老高的脚踝映入眼帘。
抬手轻碰了下，元瑶不禁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要命，一周之内肯定好不了！
她又将药油拿到眼前打开，闻了闻，涂到手上，姿势别扭地开揉。
这药闻着就是上乘，希望快点好起来吧。
起码也要不耽搁走路，被摸也摸不出异常来。
于妈妈看到元瑶脚别了，来到元瑶的住处时，只象征性地碰了下大门，便推门而入。
在她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正冒着热气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元瑶听到脚步声，没起来，估摸着人走进来了，抬眼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这玩意看着就苦！
“于妈妈，可是烈性药？”元瑶有点担心，问了一句。
于妈妈从她脚踝上收回视线，露出一个安抚性十足的笑容，“放心吧，不是，只会推迟几天而已，再过几日静安寺的大师们上门，全府要斋戒，王妃推脱，也便有了理由。”
“呵呵，那便好。”元瑶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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