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霍危,你当真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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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半晌不得结果,也不知是自己敏感多疑还是玉簪真有问题。
辗转翻身之际低声道:“陛下这问的什么话,自然是夫君了。”
慕容旻神色浮现出一丝疑虑,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但他也只是将手臂伸了过来搭在她细腰上,
没在继续问下去了。
只是这短短时间里截然不同的回答,令他心有不悦。
北燕隆冬的雪,坠如雪帘,簌簌落下。皇城的另一头,豫章王府的金瓦红墙一般,已被厚厚白雪堆叠,催开花林间怒放的冷梅。
香蕊凌寒开,此刻也被积雪重重压了枝头,那淡粉花瓣里的花蕊凝结着一滴冰珠子,倒映着一黑袍裹身的男子,越走越近。
霍危黑着脸回了这座崭新的王府,是慕容旻才赐给他的一座奢华府邸,是整个帝都城中最阔最大的宅子,也是最寂静的王府,几乎没什么人气儿。
雪天的风将酒意吹得更迷醉了,他回了屋子就倒在了床上,眼睛一闭,竟是那妖后假意欢笑的模样。
他猛地将黑眸睁开,发现主屋四周都是寂静与黑暗,又才将眼睛缓缓合上。
北燕深宫长乐偏殿里,昏暗烛火摇曳,人影在纱帐后浮动,纱帐外是放肆坠落的纱裙与长靴。
“霍危,你愿意了?”美人一双湿漉漉的娇瞳满心满眼的看着他,妩媚动人的双肩落下最后一层薄纱。
他赤裸半身,血液滚滚发烫,呼吸愈发低沉急促。
捧着她的小脸,贪婪的吻了下去,强势的长吻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却并未回答这话。
耳畔回荡着她轻吟,美人轻蹙了一下眉心,缓缓将人推开:“被你父皇发现了怎么办,你害不害怕?”
霍危眼前有些模糊,美人的脸不太清晰却又似在哪里见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美人柔弱的细腕举过头顶,身子往下压去,狠戾眉骨不屑一挑:“那老东西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黑眸一热,脊背传来酥麻之感窜入头顶炸开,抱着美人嵌入他的胸膛,命令道:“那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纱帐浮影交叠,只听见耳畔低吟传来,那昏暗的烛火晃动更烈了,邪念愈发浓厚。
美人轻声拖出娇柔的长音:“陛下……”
霍危猛地睁开了眼,侧首看向床边,眉眼一沉:“你几时进来的?”
三皇子慕容玦一张英气阳光的俊脸凑了过来,硬朗的俊容上还留着少年皇子的几分天真:“哥,你刚才叫谁老东西呢?”
霍危瞥了他一眼,透过他的肩头看出去,才知道此刻已经天色大亮了。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天不见亮就起身练武的,怎昨夜倒头就睡到了现在?
他唇薄如锋,淡声道:“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慕容玦争论道:“你不仅说梦话,刚才是不是做春梦了啊,你病好了?”
霍危掀开锦被起身,身上不着衣袍,寒冷彻骨的天气他也习惯裸着半身睡,起身走到桌前,满不在乎的吞咽几口凉了的茶。
粗壮饱满的手臂端着茶盏,紧窄的腰身正配合著八块棱角分明的肌块微微浮动,雄壮的猛兽,性感迷人。
男声带着刚起床时的暗哑与慵懒,冷道:“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我扔你出去。”
慕容玦摸了摸自己悬浮一圈小肉的肚子,有些颓丧的道:“哥,你这身材,下辈子让我当女的吧!”
霍危将茶杯放在桌上,宽肩转了过来:“说,来找我什么事?”
慕容玦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你兄弟我,为了哥哥的事情,真是跑断了腿。你那在战场上留下的隐疾,我有办法替你治好了。”
说着,他赶紧从衣架上取来裘袍让霍危换上。
霍危慢条斯理的穿着:“治不好,就把你变成跟我一样的。”
衣袍穿戴完毕后,他轻笑,展开手臂搭着慕容玦的肩头就走了出去,宛若亲兄弟一般。
慕容玦与他相识有好几年了,之前在西辽边境打仗的时候,慕容玦就被文徽帝慕容旻扔到了西边,让慕容玦跟着霍危历练。
一来二去,两个人混成亲兄弟一般。
慕容玦是打心底崇拜霍危,觉得他跟自己那些皇族兄弟很不同,至少待人是有真心的。
之前在战场上,霍危还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命。
只要他有危险,霍危都会不顾一切来救他。
从王府马车上下来,霍危扭头盯着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看病应该是去医馆,而不是青楼。”
慕容玦死活都要将人拖进去:
“哎呀,为了你,弟弟我可是花了重金将这百花深处给包了下来,现在就进去治病,走!”
霍危唇边挑着冷笑:“头一次见天色刚大亮就逛青楼的。”
百花深处,北燕权贵才来得起的头牌青楼,这里的姑娘都是自小养在这里,从未出过百花深处。
自小训练成各色权贵喜爱的样子,手段颇高。这里面最不起色的姑娘,到了旁的地方都是花魁般的存在。
百花深处里的姑娘知道是大名鼎鼎的豫章王与三皇子要来,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一早便起来梳妆打扮了。
霍危靠座在主位上,修长双腿粗犷随意的搭在矮桌上,男人自持一股沙场归来的豪放与杀气。
漫不经心的喝着早茶,黑眸只看着茶汤。
慕容玦低声提醒道:
“哥,你在看什么呢,看姑娘啊!我向宫里的老太医打听了,你这隐疾就是需要美人刺激,多刺激刺激也就好了。”
慕容玦知道霍危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一场重伤,伤及要害,自此便不能人道了。
如今为北燕建功立业的英伟男儿,遭受此番屈辱,慕容玦急得比他亲娘还急。
也是他告诉的皇帝慕容旻,说霍危已于太监无异,此生恐怕无子,至此,霍危便得了能在皇宫自由行走的特令。
外人只知道这是慕容旻毫无底线宠信霍危,可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即便是将霍危放在女人堆里,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霍危墨色长睫淡淡扫了一下那群娇艳的姑娘们,冷道:“乌烟瘴气。”
慕容玦连忙起身拉了一个清纯可人的过来:“这个娇滴滴的白裙姑娘喜欢吗?”
霍危扫了一眼:“寡淡。”
慕容玦又拉了一个成熟年龄稍显大,胸脯格外饱满如大西瓜的过来:“这个呢,这个风情万种!”
霍危摆了摆头:“风骚太过。”
慕容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啊,什么样的才能刺激你啊?哥,趁着年轻好恢复,你得赶紧行动起来!”
老鸨拉了一位仿着高门淑女模样的姑娘过来,热情相荐:
“这姑娘端庄大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才情过人。不但有色,也有才,王爷以为如何。”
霍危冷道:“无趣。”
姑娘群里霎时间凉了下来,这三位姑娘可都是这里顶尖般的存在,这豫章王眼光是有多高啊。
这时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位发髻松散,头上只簪了一根金簪,身着鲜红色长裙的女子。
这时,霍危也缓缓抬了眼,黑眸直直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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