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几天不见,怎么更怕他了?
6.19
沈卿指尖微顿,摇了摇头,“现在月份还浅,不好声张,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告诉纪君夜?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她是在家里吐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已经有两三个月了。
那个时候江婵已经是大权在握的侧夫人,而她抚养着陆眠的儿子,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很尴尬,徐砚池知道后对这个孩子深恶痛绝,一心想落了她的孩子。
她心中挣扎良久,让人去找纪君夜,但是却只得到了纪君夜去泰山封禅不在宫中的消息,还有他身边的公公魏春送来的一碗落胎药。
她的心顿时落入了深渊,像一下子被打入了地狱,那个晚上,感受着一个小生命逐渐从她体内剥离,失去,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
回到侯府,徐砚池不在意她,对她不闻不问,她失了孩子,多重打击下身体每况愈下。
这一世她提前知道了孩子的存在,纪君夜也还没有去泰山,纪君夜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这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伤害他!
逐星的动作很快,当晚就回来了,沈卿看着她原封不动拿回来的包袱,心里一突。
也罢,她早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赠夫君衣衫,是妻子该做的事情,她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甚至连他的外室都算不上,他怎么会把她的东西放在眼里。
是她逾越了。
她顿了顿开口,“既然陛下不要,那便收起来吧。”
逐星觉得沈卿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恭敬地解释道:“陛下说您的心意他已经收到了,但是您若是有诚意,就应该亲自送去。”
亲自送去?
沈卿陡然反应过来,“现在吗?”
“陛下并未言明时间,但是夫人上次不辞而别,陛下心里确实是生气了的。”
沈卿想到他动怒的样子,“我知道了,明晚可否?”
逐星颔首,“那奴婢去传消息。”
“等等。”沈卿叫住了逐星。
“逐星,你这么好的本事,在我身边是委屈了你,等明日之后,我跟陛下说,你就回陛下身边吧。”
逐星脸上闪过错愕,“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在我身边委屈了你,我知道陛下让你来是保护我,但是我的危机已经解除,侯府不会轻易动我,你也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不想逐星却是直接跪下了,“奴婢的任务,就是跟在夫人身边,没有别处可去,陛下既然已经将奴婢给了夫人,奴婢就是夫人的人,请夫人不要赶走奴婢。”
沈卿道:“若是我要你不能未经我的允许擅自将我的消息传递给旁人呢?”
逐星磕了个头,“奴婢自当从命。”
她心里门儿清,那个“旁人”,就是陛下。
沈卿叹了口气,上前把逐星扶起来,“那以后就有劳你了。”
逐星低头,“奴婢定不辱命。”
沈卿满意了,以逐星的实力,日久天长地跟在她身边,一定能发现她怀孕的事情,要是她不能归顺自己,那就只能把她送走。
“那我准备一下,明晚你来带我入宫。”
逐星点头,去传消息了。
只是传个消息,不需要她离开,逐星安顿好一切,很快又隐入夜色。
他们是暗卫,生来就是为了主子,只要认主,一辈子都不会背叛。
也有同僚惋惜她只能跟着沈卿困于宅院之中,但是从陛下将她派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而且她在沈卿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蓬勃的生命力,那是一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她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
孟寒磬的动作很快,沈卿第二天就收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入夜,沈卿让盈袖在房间里假扮她,又遣开了院子里的人,就上了逐星的背。
前世她也经常这样被逐星带进宫,已经不害怕了,只是心里不免还是感慨,重生一世,还是同样的路,她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逐星在御书房门口放下了沈卿。
太监总管李泉迎上来,脸上笑得都起了褶子。
“这便是沈姑娘了吧?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沈姑娘跟咱家来吧。”
沈卿道了声谢,“多谢李公公。”
李泉自然是见过沈卿的,但是能在御前伺候的,怎么可能不是人精?
当即笑道:“谢咱家做什么,沈姑娘才是有福气之人,陛下可没让其他女子入夜来过御书房,沈姑娘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沈卿不欲多言,拿着小包袱便随李泉进去。
御书房里,桌案上堆积着奏折,纪君夜端坐在桌案后,一手拿着朱笔,正在一本奏折上写上朱笔御批。
明亮的烛光,让本来锋芒毕露的他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只是那时不时蹙起的眉,昭示着主人的烦躁与不满。
“陛下,沈姑娘到了。”
纪君夜头也没抬,“磨墨。”
沈卿一愣,这应该不是在叫她吧?
李泉见沈卿没动,小声提醒:“沈姑娘,陛下叫你呢。”
沈卿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拿起墨条开始磨墨。
李泉识趣地退下了。
沈卿手里磨着墨,脑子里不由想起孟寒磬给她药时的叮嘱。
“事前一粒,若是动了胎气,亦可作保胎之用,但是切记不可过量服用,否则伤及孩子。”
她在衣襟里藏了一颗,今夜若是又……她便在沐浴的时候服下。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行事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照你这样磨下去,这墨朕用到下次朝会结束也用不完。”
纪君夜凉凉的声音传来,沈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砚台里的红色的墨汁都快要溢出来了。
“陛下恕罪!”
纪君夜扶了她一把,不悦道:“恕什么罪,不过是一问罢了。”
纪君夜明显感觉扶她时,沈卿往后缩了一下。
他皱着眉收手,几天不见,她怎么好像更怕他了?
她不辞而别,他还没来得及问罪,她自己倒是先怕起来了?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以免真吓着了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卿摇了摇头。
纪君夜总感觉她今日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不似先前热络了,便转移了话题。
“金明湖的事情已经压下来了,追云去得及时,抓住了作案的人,百姓没有伤亡。”
沈卿呼了口气,“那就好。”
又冲他笑了笑,“陛下英明神断,是百姓之福。”
“以后少拍马屁,太生硬了。”
“哦。”
纪君夜睨了她一眼,将折子递给她。
“看看。”
沈卿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正是金明湖事情的经过。
“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纪君夜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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