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被刺杀
9.43
易摇风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小肉脸满是得意：
“听到的。他们说话，没看见我。”
一脸“我聪明吧”的神色，叶曦再次失笑。
“那摇风有告诉过其他人么？”
叶曦柔声问道。
“没有。”易摇风想也不想便摇头。
“渊叔叔说，不能告诉别人。”
“易渊说的？”这下叶曦是真万万没想到了。
为什么？易渊他……是知道了什么？
“嗯，”易摇风又接着点头，“渊叔叔说，姨娘想保密。”
这下叶曦是确定了，易渊定是知道自己与叶家的事了。否则不会这般行事。
那么帮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就只为一个易摇风？
叶曦总觉得应不止这一个缘由。
怔怔看着院子里青翠浮动的树枝，叶曦有些恍惚。
易渊走了几天了？怎的还不回来？
叶府——
“那仙姑真这么说？”钱芳雪眉尾轻挑，“可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说到你身上？不是说去看叶曦那丫头与曹晟的亲事的吗？”
“还不是因为那仙姑以为我就是与曹晟定亲之人。”
叶珏瑶面露不屑，接而神色一转，浮现一丝得意：
“她还特地看了我半晌才说的那些话，估计是见我命格颇好，想提前巴结一下。”
“毕竟她今日得罪了国舅府，多为自己找几个靠山总是好的。”
沉吟半晌，钱芳雪犹豫开口：
“可那仙姑只说你有旁支之息。曹家背靠皇后，虽隔了十万八千里，但也沾点皇气。瑶瑶，咱们可不能因着这么一句不确定的话，便放弃筹谋这么久的曹家呀。”
“那娘的意思是？”
叶珏瑶也觉得有理，跟着问道。
“若要我说，咱们还是得做两手打算。先确定昱安王那边的态度，左右曹家如今算是定了你了，如若昱安王那边行不通，再联手曹晟把叶曦的婚事换到你身上。”
“国舅府今虽逐渐式微，但背有皇后，上面还有个三朝元老曹太傅，曹晟父亲今也授为了金紫光禄大夫，已是十分不错的了。就是到曹晟这一代，没出得个人物。但就这累世的势力钱财，也十分够看了。”
说着钱芳雪眼睛蓦地一亮：
“你说……那仙姑的意思会不会是……”意味深长指了指上方，钱芳雪压低了嗓子：
“毕竟皇后膝下有个三皇子，而后宫能与之一争的只一个沈贵妃。但贵妃膝下只一个四公主，那么日后这天子之位……”
钱芳雪没再说下去，叶珏瑶却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易渊他与当今圣上本就只是堂兄弟关系，虽颇受圣上器重，但也已经隔了两层。若以后三皇子继位，曹晟作为皇后的亲侄子，怎么看也比易渊更亲近。届时血脉亲疏，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他可不一定有曹晟风光。
“母亲所言极有道理。”叶珏瑶眼睛锃亮。
“只是我们这猜来猜去的也不能确定，不若悄悄找那仙姑来看上一看，也好有个结果。”
钱芳雪十分赞同叶珏瑶这话，两人便遣了人去寻那慢萍仙姑的踪迹。
而叶曦次日醒来后，照旧先去王府，而后换了装扮，又去武行带上自己定好的武师，方寻着第二位登记之人留下的位置前往。
第二位是个富商，想问合作伙伴有无欺骗。
这事解决还算快，叶曦便带着腮杏前往下一家。连着“问相”好几户，叶曦赚得盆满钵满，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光芒。
“小姐啊，”腮杏也两眼放光。她家小姐出息啦！自己挣了好多钱，不久就能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了吧。
“你真厉害，腮杏跟着你真是幸福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叶曦连呸三下，“应该说跟着你家小姐我，‘幸福发财啦’~哈哈……”
“啊对，”腮杏傻笑，“小姐说的对。”
主仆两欢声笑语，笑得见牙不见眼。
忽而破空声响，斜刺里一只四角飞镖“咻”一下穿过帘布，牢牢钉在马车内壁之上。
曹夫人的刺杀，来了！
叶曦与腮杏俱是一惊，继而迅速反应过来，齐齐贴着马车内壁蹲下，尽量将自己身体放到最低。
外面一阵乒乓乱响，双方应是战在了一起。
腮杏吓得紧紧抓住叶曦的手，不住发抖。
忙乱中不知是谁惊到了马，那枣红骏马长鸣一声“唰”一下蹿了出去。
“小姐！”
两人没有防备，猛然一下两人都被甩得一歪。叶曦靠近窗户，差点被甩出去。将腮杏惊得叫出了声。
身上被摔得生疼，叶曦艰难地稳住身形，自牙缝里挤出“没事”两字。
腮杏跌跌撞撞想过来抓住叶曦，却被叶曦拦下。
“去驾车，”叶曦尽量使自己镇定，“打斗声渐小，武师们应该缠住了那些人。过了这条巷子就到了马行北街，那边瓦子多，人也多，别让惊马冲撞到别人！”
“好……”腮杏声音仍在颤抖，但还是尽量朝车门边挪去。
马车颠簸不已，腮杏磕磕碰碰总算到了门边。眼看就要碰到绳子，马车却已到了街道口上。
骤然见得惊马横冲直撞出现，行人纷纷惊叫避让。
尖叫声、唾骂声此起彼伏，腮杏越发慌乱，越想抓绳子越抓不住。
“小姐……”腮杏声音已带上哭腔，“我、我抓不住……”
叶曦也很着急，但她不会驾车，只好一边慢慢朝腮杏挪去，一边竭力安慰她：
“别怕，别怕。目前还没事，看准了抓，没事的啊……”
话还未完，前方视野里已出现另一辆马车。
腮杏脸色惨白，眼看要避不过。
旁边突然飞出来一个人影，唰唰几剑斩开了车厢与马身上相连的绳子。轻轻一纵身便跳到马背上，衣袂飞扬，堪堪将惊马停在前方那马车的面前。
因着车厢与马忽然断开，叶曦与腮杏一个倒栽骨碌碌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双双跌成一团。
幸而帷帽拴得紧，不至于暴露身份，但也歪七扭八的不成样子。
来不及管身上摔的伤，叶曦赶紧先将帷帽戴好，又去帮腮杏整理。两人手忙脚乱的，那边收服惊马的公子已经到了两人旁边。
入眼是玄色烫金的衣摆，叶曦心口忽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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