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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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过尔尔

  傅景珩却未给她开口的机会,微一扬眉,道:“去吧!待学好规矩,朕再陪你泛舟游湖。”

  “好”赫连筝神情落寞地应了,尽管心下不快,可仍是仗义的,没忘了秦苡柔。

  她有些胆怯道:“那皇上可以饶了秦昭媛吗?你看她那么美的人,都快被吓哭了。”

  傅景珩波澜不兴地眼眸,扫了一眼秦苡柔,敛眸道:“既然公主为你求情,便回去跪上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是,谢皇上隆恩,嫔妾告退。”

  秦苡柔如临大赦,再是不敢多待一刻,忙强撑着从地上起身,跟在赫连筝身后离开。

  本与秦苡柔一起陪赫连筝的几位妃嫔也皆是不敢再逗留,行礼后便也各自散了。

  摘星湖畔,四周树木苍翠,花团锦攒,不见半分秋日萧瑟。

  那广阔湖泊的一汪秋水,碧波盈盈,此时,玉石围栏前,并肩而立的两个男子身影,清晰映照在水面。

  玄色身影负手而立,身姿傲然,难掩一身清冷雍贵,威仪凛然的天子气度。

  暗蓝身影静静站着,便宛若琼枝玉树,巍然挺立间,玉树临风,通身矜贵华然。

  所谓真龙天子,天潢贵胄莫过于此。

  二人比肩而立的身姿,倒影在湖面,与四周青翠交辉相映,便构成这山光水色间,最令人移不开眼的一幅水墨丹青。

  禁卫军与御前宫女内监,少说也有数十人,宛若雕像般,远远停至二人身后,不敢惊扰。

  眼下并无旁人,傅景言知道他这皇兄并不拘泥这君臣之礼。

  他率先开了口,轻叹一声:“这永泰公主到底是年幼单纯,容易糊弄,人倒是纯善,纳入后宫也未尝不可!”

  “朕记得你尚未娶正妃。”傅景珩语调闲散,一句话便堵住了他的嘴。

  “臣弟知错”傅景言和煦一笑,又道:“实乃臣弟一入行宫,便听闻,皇兄要纳北戎公主为妃,又极宠爱那姜昭仪,还以为皇兄难得的转了性子。”

  一提起姜昭仪,傅景言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戏谑道:“皇兄将人护的也太过了些,还亲自为人戴帷帽,臣弟眼下是愈发好奇,那姜国公主是否如传闻那般美貌?”

  傅景珩默了片刻,回道:“不过尔尔”。

  他一身肃然冷峻已敛起不少,想起阿烟那张脸,一副神色清朗的模样。

  傅景言听了,不由咋舌:“皇兄的眼光也未免太挑剔了些,不过,能得皇兄这般另眼相待,想必定也是入了你的眼。”

  傅景珩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既是逢场作戏,皇兄可切莫入戏太深。”傅景言眉梢轻挑,语调低缓而慢,透着半信半疑。

  傅景珩自幼被立为太子,由先帝亲自教养,师从大儒,向来是端方持重、克己守礼,与他散漫不羁、闲云野鹤的性子,是截然不同。

  他的心思显然不在于此,忽然开了口,正色道:“你派暗卫去一趟姜都,好好再查一查姜烟,事无巨细,皆要查透了。”

  傅景言回过头,略显诧异:“皇兄在怀疑什么?不是早已查过了吗?”

  “朕私下问过太医令,她的眼睛,落下这般严重眼疾,应是受过极重的剑伤,并不是如她所言被树枝所伤,她手段凌厉,能将那北戎骁骑统领,一击毙命,夜里还很怕黑,定要留灯才能安寝。”

  傅景珩迟疑片刻,斟字酌句地说道:“诸多种种,皆不是一个自幼体弱,被养在皇家寺庙养病,受尽万千宠爱的嫡公主所行之事。”

  “请皇兄放心,臣弟即刻命人去办。”傅景言躬身垂首之际,忽而便闪现出一大胆的念头。

  他思索着道:“若果真如皇兄料想的这般,她身份存疑,乃冒名替嫁之人,皇兄会如何处置?”

  傅景珩眉峰微蹙,面不改色地,肃然出声:“自是杀之,以正朝纲。”

  傅景言目中似有深意,故意问道:“皇兄舍得?”

  “你今日,未免话多了些,明日便不必来见朕。”傅景珩淡漠的眼神,自他身上一扫而过,转身便径直离去。

  傅景言仍是一脸潇洒不羁,这才慢悠悠拱手行礼:“臣弟恭送皇兄。”

  而沿着摘星湖畔的宫道而出,已步入枫林苑的秦苡柔与赫连筝二人,哪还有心思看这满林的枫叶,连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皆是蹙着眉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赫连筝眉心越皱越紧,扬起手中马鞭,便朝着一株低矮盛开的木芙蓉挥了过去,霎时间,那鞭声惊的飞鸟掠过,便掀起一场花瓣雨,轻缓飘落。

  她咬牙,嘟囔着道:“都是他,可恶!气死本公主了。”

  秦苡柔哪里知道,她嘴里骂的人是信王傅景言,却私心以为是姜烟。

  她忙上赶着去递刀子,附和道:“公主,你现在相信我没骗你吧!那流言就是真的,那姜女众目睽睽之下便敢说出那种话来勾引皇上,私下里还不知如何狐媚,今日,若不是因为她,你我二人又如何会受罚。”

  赫连筝本就在气头上,又听秦苡柔这张小嘴叭叭一说,亦觉得她言之有理,顷刻,那份怒火便从信王身上转嫁到了姜烟身上。

  一想到,刚才亲耳听天子说今夜去陪她,赫连筝心中的怒火便不由燃烧起来,她暗含了薄怒,问她:“你今天看清了没?那姜女到底是何模样。”

  秦苡柔一副暗自恼怒的神色,摇了摇头,:“我取下帷帽,还未看一眼,她便扑进了皇上怀里。”

  说到这,秦苡柔那为了偶遇天子,悉心装扮过得精致面容亦染上了怒气,瞬时,那张惑人的芙蓉面,便立马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她默了片刻,冷声道:“公主,你乃堂堂金枝玉叶,我乃当朝户部侍郎之女,那姜女算什么!不过是一亡国公主罢了,无母族可倚,她那仅剩的侄儿不过才六岁,听说也是个药罐子,尚被软禁在京城,有何所惧?”

  赫连筝到底比不得她自幼长在深宅大院,心机深厚,一副懵然无知的神情,盯着她瞧了几眼,问道:“你这是何意?”

  秦苡柔眸光转冷,问道:“公主可想报今日之仇?让那姜女也尝尝独守空闺是何滋味。”

  赫连筝目露茫然,问道:“你有何法子?”

  秦苡柔环顾四下,见宫人与北戎护卫相隔甚远,忙倾身上前,对着赫连筝耳语几句,她不敢做,也做不到的事,便唯有找人来做。

  “啊!这样能行吗?”赫连筝听了,惊的一双眼眼都睁圆了。

  秦苡柔看她这副模样,心下鄙夷,看着倒是胆大,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她低首一抿唇,极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世间女子,为争夫君宠爱,莫不是要使些手段的,那姜女不就是嘛!那不害臊的话,是张口就来,看见皇上就往怀里扑,我若像她那般有心机有手段,也不至于,进宫一年还未承宠。”

  她说到这,不由自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泣,生了一张无害的芙蓉面,又穿了一袭浅色宫裙,在赫连筝眼中,更显无辜娇怜。

  “本公主记下了,你且回吧!”赫连筝扬唇懒懒道,捏紧手中马鞭,便往所住的清晖馆方向走。

  想起秦苡柔的话,她便拧紧了眉心,她堂堂公主,果真要去做那装病截宠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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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缠情,薄情帝王竟是宠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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