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己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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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自己咬的

  阿烟一眼便瞧见,他看得是她这两日习的字,一想到那略显寒碜的字,被他端量许久,她“唰”地一下,便难为情地烧红了脸。

  她满心忐忑地上前,正欲行礼,却听傅景珩道了声“免了”,又问她:“伤到何处了?”

  阿烟一愣,老实回道:“没伤到哪,就是胳膊被捏的狠了,还有点疼,脖颈被扎破了点皮,血已凝住了。”

  “朕瞧瞧。”傅景珩放下手中宣纸,起身立于她面前,伸手轻轻拉开了她的衣襟。

  指尖动作的轻柔,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他一低眸,便看见白皙的脖颈上有一被尖细利物扎破的细小伤口,已凝了血。

  他目光不由变冷:“是呼勒伤了你?”

  堂堂天子“宠妃”,若真在这行宫内苑之中,被北戎人伤成这般,无疑是明目张胆的冒犯天子。

  阿烟摇头:“是臣妾自己扎的。”

  傅景珩眸中冷意,稍稍褪去些,只温声道:“怎么回事?”

  阿烟将在进竹苑遇到呼勒的事,向他详略得当说了,可有些不能说的,不该说的,她是只字未提。

  这期间,她事无巨细地回想时,便想起了秦苡柔的故作好心,指引她绕道竹苑。

  今日这仇,她记在心里,也自会找个机会还给她,若清和与南枝有何不测,她定会将这笔血债记到秦苡柔身上。

  阿烟又道:“呼勒对乌格勒的死,似耿耿于怀、颇有怨怼,他说,那乌格勒是如何死的,定要血债血偿,臣妾只觉这话另有深意。”

  “这九嶷山已有几月未下过雨,又正值秋日,天乾物燥易引发山火,若是山上密林被人投放火油、火石粉等易燃之物,只怕会波及行宫,九嶷山脉亦难以幸免,还请皇上早做防范。”

  傅景珩早命暗卫盯紧各处,整座九嶷山内外也是严加防控,严防山火亦在布防之重。

  可这一番话,自她口中说出来,倒也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傅景珩面上是一贯的清冷,:“你倒是胆大,也不怕失了手,自己丢了性命。”

  阿烟回道:“臣妾心下着急,便没想这些。”

  神医念她失了一身武艺,怕她无法自保,才教了她这保命之法,自是不能透露。

  阿烟刻意回避这事,又道:“臣妾让人捉来的狗,其实是永泰公主的爱犬,能千里迢迢从北戎带来显朝,又养了这身油光滑亮的毛色,可见其珍爱程度,臣妾是想让永泰公主,主动找上门来。”

  “若呼勒没将她二人放回来,那臣妾便将这事交由永泰公主去办,若她二人平安无事回来了,那臣妾便会卖个人情给她,主动与她交好,臣妾觉得,若要令北戎退婚,还是要从永泰公主身上着手才是。”

  言罢,阿烟见傅景珩也不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眼眸越发的冷。

  她不由低下了头,习惯性地咬了下唇,一阵钻心的疼袭来,她轻嘶了声,秀眉紧蹙。

  她这才恍然记起了,唇上有处刚才被自己咬得狠了,现下一碰就疼。

  傅景珩沉眉间,眸色骤紧,:“你这唇上的伤,莫非也是自己咬的?”

  阿烟伸手轻轻摸了下唇上的咬痕,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点了点头:“是自己咬的。”

  她生怕他不相信,赶紧解释道,:“臣妾方才害怕,为了逼自己冷静下来,就狠狠咬了下,一痛就没那么怕了。”

  傅景珩听了,戏谑道:“合着你身上这伤全是自己弄的?”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

  令阿烟下意识地便认为,他并不相信这个解释,仍对呼勒是否轻薄了她,心存疑虑。

  一想到,他还会误会她这咬痕是被呼勒伤的,或者还会想的更多......

  阿烟也顾不得疼了,仰头看他道:“皇上若不信这番说辞,臣妾可证明给你看。”

  傅景珩见她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可声音明显有些畏缩,不由就起了逗弄了她的心思:“哦,如何证明?”

  阿烟自是不知,只道:“臣妾每次太害怕都是用这一招,屡试不爽,皇上若不信,我可以立马咬另一边给你看,保证齿痕大小、形状都一样。”

  她说着话,贝齿已轻咬住下唇。

  傅景珩温热的手掌,便在这瞬,覆上她的手腕,一把就将她拉扯进了怀里。

  他另一只手就揽上了她的腰肢:“朕何曾说不信你了?”

  阿烟身子一僵,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无处安放的小手,本能地就抵在他的胸前,在他的灼灼目光下,白净的小脸,不争气地红了个透。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到底是无法承受住男人身上贯有的威仪,不由就低下了头。

  她低头时,嗫喏出声:“可你也没说信我。”

  这话落入天子耳中,显然带着小女儿家的委屈与抱怨。

  那呼勒是何等阴狠卑劣,她今日落入他手里,经历这般凶险,还伤了两处,本就惊惧未消,眼下还被他故意逗弄,她又怎会不觉委屈?

  他竟罕见的生出些许同理心来,他想,即便是她心中有所怨怼,也是人之常情。

  傅景珩目光软和了些,伸手覆上了她纤薄的脊背,温厚的手掌,安抚般轻轻压了压:“这种事,日后不会再有了。”

  阿烟今日受这一遭,心下难免后怕,眼下,感受到他的安抚之意,委屈竟无端地铺天盖地涌上心头。

  可她不敢情绪泄露太过,只道:“能给皇上提个醒,为皇上分忧,臣妾便是受点委屈也无妨。”

  她说得极为认真,言辞恳切,可也只是明面上的言语乖巧,这撅着小嘴的样子、眸底的灰暗,到底是让这满腹委屈,彻底露了馅。

  傅景珩倒也不戳破,声音柔和许多:“既胳膊还疼,近日便不必习字了。”

  “真的?”阿烟倏然抬眸看他,娇软音色中难掩欢愉。

  “自古君无戏言,你曾贵为公主,也是忘了?”

  天子语意温和,倒并不像是疑心试探。

  可阿烟明亮眸色霎时暗淡,心虚地掩下眼眸,她的确不是什么公主。

  天子声音低缓,落在阿烟的耳畔,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朕知你今日受委屈了,伤了两处,又给朕提了醒,也算有功,想向朕求什么恩典?尽管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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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缠情,薄情帝王竟是宠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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