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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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僭越了

  二人目光交汇时,赫连筝缓缓摇了摇头。

  她向阿烟靠了过来,低语道:“谈不上喜欢,皇上这人,性情太冷,待人严苛、规矩又多,着实无趣的很,与我所求郎君相差太远。”

  阿烟面上听着不为所动,可心里止不住暗暗点头,颇为赞同这话。

  天子这人,除了有幅好皮囊外,身份、性情皆是不适合做夫君的。

  赫连筝似意识到自己失口说了什么,狐疑瞧着她,语气也极不自然:“她们都说你爱惨了皇上,我说了他这么多坏话,你该不会伺机报复,不会把两只狗还给我了吧?”

  阿烟不免被她这幅样子逗乐了,欣然一笑:“怎么会,既是公主的爱犬,自是要还给公主的。”

  “那就好。”赫连筝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她见两只卷毛小狗朝二人喘着气跑了过来,便立马将方才得失落抛诸脑后,跑去逗狗玩耍。

  一时整个庭院内,皆是她清脆如银铃的欢快笑声。

  她的长相少了中原女子的柔美之姿,却也甜美娇俏,琥铂色的眸子清澈透亮,未沾染上半分尘埃。

  更难得是生在皇室,却是这样一幅单纯、直率,毫无城府的心性,可见是受尽万千宠爱、娇宠着长大的姑娘。

  阿烟站在一旁,眸中也不觉流露出些许羡滟之色,这样乾净的一双眼睛,这样灵动活泼的少女,不该被困在那四方宫墙里,失去她应有的光彩。

  她想,便是身为女子,日后嫁为人妇,也自当应有自己更为广阔、自由自在的一方天地。

  含章殿内,宜贵妃带了辛夷行至寝殿前廊下,便被贺亭拦了下来。

  贺亭笑容和顺,躬身回道:“贵妃娘娘,皇上传下口谕,今日甚感倦怠,任何人不得叨扰圣驾,要不娘娘还是先回,待皇上小憩醒来后,奴才自会通禀。”

  若是往日,宋棠音便自会离去了,可今日,她却近乎执拗的想见他一面。

  自午后,看了来自雍州的书信,她隐匿在心底深处的那份欲望,便像极了她对他的感情,悄然恣意生长。

  天子至今尚未立后,而她已是贵妃,位居后宫之首,只需一个子嗣,她便能荣登后位,而雍州,也需要一个皇后,一个皇子。

  挽回他的心,急不得,她自可徐徐图之,可子嗣一事,雍州的信中,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期限。

  若两个月,她还未有身孕,届时……

  宋棠音止住思绪,命辛夷奉上食盒,脸上漾出温婉笑意:“这是本宫亲手为皇上做的甜羹与糕点,秋日乾燥,皆是挑了清润的食材,稍后,还请公公呈上。”

  贺亭忙命宫人接过食盒,含笑回道:“贵妃娘娘如此记挂皇上龙体,这份心意实属难得,奴才定会转达。”

  “公公既知本宫记挂皇上,念及本宫一片情意,便容本宫进去看一眼,定不会扰了皇上,本宫多日未见皇上,心中实在牵念。”

  宋棠音适时长睫轻垂、眸中似泛起星点水意,似与往日的雍容端贵有所不同。

  纵是她说的再是情真意切,贺亭到底是不敢将人放进去。

  他面露难色,更是躬低了身子:“奴才知晓你一片心意,可请娘娘容谅,皇上口谕,奴才不敢违逆。”

  “也罢”宋棠音轻言吐露这二字,趁着他身子躬得极低,倩影一闪而过,便直入了寝殿。

  “皇上若怪责下来,自有本宫担着。”

  贺亭面色骤变,正欲命宫人去拦住贵妃,辛夷已眼疾手快关上了寝殿门。

  她压低了声音道:“公公,娘娘已进去了,你再命人去拦也是迟了,还会惊扰了圣驾,不如候在殿外便是。”

  宜贵妃身后,可是手握重兵的雍州,便是皇上也待她素来宽厚。

  贺亭无奈,唯有一扬手中拂尘,颇为惶恐躬身候在了殿外,仔细聆听着殿内动静。

  寝殿内宫窗敞开,秋风轻拂含着日光透窗而入,拂动开帷幔,隐隐可见一倩丽身影,云鬓堆叠,锦裙华裳,绕过帘幕,步履轻缓往深而远阔的内殿行来。

  傅景珩俨然听到了动静,本支颐在几案上撑额的手,收了回来,已身姿端然坐在了几案后,一双冷沉如寒潭的眸子,隔着垂下的纱幔,望了过去。

  眼看她要掀开最后一层纱幔,傅景珩悠缓启唇:“贵妃。”

  这一声“贵妃”,全然不复以往待她的温和,似还蕴着一丝警示之意。

  宋棠音收回了手,微一低眸间,姿态端庄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傅景珩端坐于书案后,音色冷沉:“贵妃执意要来见朕,可是有何要事?”

  宋棠音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中,透露出爱意来,腻白的脸上也噙了温柔笑意,隔着纱幔望向几案后的天子。

  她声音轻柔,含着羞怯:“是臣妾想皇上了,难忍这相思之苦,特地亲手做了糕点甜羹送来,只想见皇上一面。”

  这句话倒也不假,自那日,天子在长生殿抱走了姜烟后,她亦记不清,有多久未曾见他了,眼下,再无旁人,只相隔着这一层轻薄帷幔。

  傅景珩并未有所触动,只道:“贵妃心意,朕已然知晓,改日得空定会去长生殿小坐。”

  这话一出,殿中似忽然安静下来。

  宋棠音本交叠抚在身前的手,指尖死死攥紧,眼底本透着希翼的明亮眸色,似也一分分变的灰败。

  她心中清明,天子口中的小坐意味着什么,无非是何以往一样,陪她共用一顿晚膳、或饮几杯清茶、偶尔兴致好,再与她对弈几局,再无其它了。

  朝臣宫人眼中的宠冠六宫,便是天子隔三岔五会去她殿中,可却无人知晓,他却几乎从不碰她。

  除却三年前,她刚入宫那个月,他偶尔宠幸过她几次,这两年,他留宿她宫殿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在这屈指可数的次数内,他与她同榻而眠,却也从未同寝过。

  同榻尚不同寝,又遑论子嗣。

  失望与委屈接连涌上了心头,高傲如宋棠音也不由渐渐眼眶微红,几番心念翻滚。

  她心下愈发委屈,抬手便拂开帷幔,直朝他而去:“皇上是还为了姜昭仪之事,在生棠音的气吗?竟连见棠音一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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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榻缠情,薄情帝王竟是宠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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