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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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云婼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自树梢间飞身而下一个青衣男子。
初瑶惊呼着将小姐拉到一旁,以身保护住她,再一转眼,账房的门开了!
青衣男子又悄无声息地飞走了,商云婼扶着狂跳的心脏,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位绿林好汉,是,是你小厮?”
储砚“吱嘎”一声推开了门,回头道:“先进来再说。”
初瑶被她留在门外放风,自己跟着储砚进了账房内,让初瑶在外面锁了门。
穿过前堂进了里屋,储砚的声音放轻了些,回答着她刚刚的问题:“殷杉是我娘救的孤儿,他的一身功夫都是我娘教的,我娘死后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要听命于我,我就让他扮成了我的小厮。”
原来是有这么个渊源,她声音有些艳羡:“你娘亲好厉害啊,还会功夫,还能救人。”
储砚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不憎恶她是楚国的细作?”
商云婼:“她也是效忠自己的君主,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只是身为梁国的子民我们不能容他们破坏我们的安定生活,遇见了我会报官捉拿,但不会憎恶个人,我们梁国的细作被我们赞扬称颂呢,你母亲也会被她的国人称赞。”
顿了顿,她又说:“况且,她给了你生命,对于你来说,她就是最好的。”
她看不见储砚此时的表情,但从他轻轻低低地一声“嗯”来判断,他似乎是有点感动。
虽然不是刻意刷好感,但他能对自己印象好点也是值得高兴的。
商云婼:“对了,你脚上还有伤呢。”
储砚:“你送来的药很管用,敷上就不疼了,我正想去谢谢嫂嫂,没想到在账房门前遇到了。”
原来是偶遇的,她为之前恶意揣测储砚感到一丝丝羞愧。
因为是偷溜进来的,不能点灯,但有没有灯光对商云婼来说影响不大,反正她也看不见。
但好在她以前在家时就常常喜欢看府里的账,帮着家里管理商铺庄子,所以对账房的陈列布置门清。
她觉得账房先生放置东西的习惯应该大差不差,所以指着刚进门左手边的位置对储砚说:“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放着木箱子?”
屋内响起了储砚的脚步声和翻动的声音,不一会,储砚道:“有,上着锁。”
商云婼笃定地说:“这些应该是今年的账本,但还要找到往年的,应该也在左手边那一排柜子上存放着。”
储砚已经吹亮了随身带的火折子,按照她说的位置看了看,语气里带着讶异:“你来过这?”
商云婼听他这样问,就知道自己准是说对了,笑呵呵地说:“可能是天赋吧,一岁抓周时,她抓的就是算盘和金锭子,所以家里账房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这里的布置差不多。”
储砚由衷地感叹了句:“嫂嫂若不做侯府大娘子了,倒是有望成为富甲一方的富绅。”
这话商云婼爱听,不过没沉溺在好话中,开始忧愁起这么多账本怎么拿回去的问题。
正犯难呢,门外的初瑶突然传来了声响。
三声母鸡叫,是有人来的暗号。
商云婼大惊失色,猛地被储砚拉到了最里面的位置,四周都是高木架,架上的账本正好可以掩身,只不过空间太过狭小,她跟储砚几乎紧贴在一起。
门外来人敲了敲门,然后似乎发现上了锁,暗叹了声:“来晚了。”
商云婼听出是储瑾礼的声音,她平了平心跳喜出望外,准备出去,却被储砚一把薅住,扯了回来。
商云婼低声说:“是夫君,他定不会告发我。”
储砚声音凉凉:“你怎么知道他会站在你这边?他这么晚来这,你不觉得奇怪吗?”
想起储瑾礼刚刚对自己的警告,觉得储砚说得有道理,一时没敢妄动。
就在储瑾礼要离开之时,突然又有人来了,外面响起了谈话声。
“给侯爷请安,我落了东西在柜面,回来取,您怎么在这?”
“先生要开门吗?正好我找你有事。”
看来是账房先生又折返了回来,商云婼紧张得手指都发抖了,下意识抓住了手前的东西,硬邦邦的又有些弹性,不由得捏了两下。
“嫂,嫂嫂……”
听到储砚低低的气音,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抓的是他的手臂,慌忙松开了手。
这才感受到两人间的距离有多近,几乎身挨着身,胸贴着胸,面对面地挤在一起。
奇怪的是,她本该对他恐惧害怕的,可如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竟没有丝毫不适感。
储砚似乎还想说什么,商云婼听见门外又有了动静,忙将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手动让他噤声。
储砚的背脊紧紧贴靠在柜子上,喉结滚了滚,被她手指抵住的唇瓣动了动。
商云婼突然觉得这触觉有些熟悉,而且不是梦里记忆的那种熟悉。好像在哪摸过。
她向前凑了凑,忽又觉得自己荒唐,退了回来。
她这一来一回的,给储砚弄得面红耳赤,心如登闻鼓,手心都冒了汗。
“我来找您取二百两银票。”
储瑾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屋内两人的暧昧尴尬。
账房先生:“侯爷,不是我不给您取,这没有掌印我不敢兑付啊,要不您受累,明日差人拿着掌印来取?”
听见账房先生用同样的“掌印”理由拒绝了储瑾礼,商云婼心情莫名好受了几分,这先生倒是个有原则的好账房。
储瑾礼的声音顿了顿:“行,我也不为难先生,明日我再来。”
储瑾礼离开后,账房先生开了锁,果然只是进屋取落下的东西,取完就重新锁上门离开了。
商云婼舒了口气,放下心的同时又纳闷,储瑾礼要取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储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些账本我们也不可能在这查完,得带回去慢慢看,嫂嫂觉得呢?”
商云婼点点头:“那就将去年的拿走吧,拿今年的或者拿多了容易被发现得太快。”
储砚:“好,那就放我那里吧。”
商云婼:“为何放你那?你是怕放在我屋里被婶娘发现上门讨要,我应付不了吗?我堂堂当家主母,看账本也是应该的,她们还不敢硬抢回去。”
储砚:“那如若他们也是趁着天黑去你那偷走呢?”
商云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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