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我进来你说三次阿砚了
6.89
商云婼怔了怔,才想起他说的是新婚第二日为了刷好感,送给了储砚一个荷包。
那个荷包确实是她婚前眼睛没伤的时候,绣给储瑾礼的。
不过他为何今日突然提及这件事?而且他怎么知道是绣给储瑾礼的?
储砚见她迟迟没回答,再次开口:“我问过哥哥,他说从未收到过你绣的荷包,而你为何在婚前只绣了一只荷包,却不给你夫君给了我?”
那还不是因为讨好你比讨好夫君更迫在眉睫吗?
商云婼有些慌乱,但还是绞尽脑汁地解释着:“是,这个荷包一开始并不是要给你绣的,但第一次跟你接触时就觉得它更配你。上面绣的是远山和白云,寓意着你日后会天高海阔,鹏程万里。”
储砚沉默了须臾,声音阴沉地说:“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有什么资格鹏程万里?”
这话让商云婼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这话她跟她爹说过,跟平阳郡主也说过,他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句话,又质问荷包的事。
她捋了捋思路,说道:“阿砚,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关心不是假的。”
储砚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商云婼打开了盒子,将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拿了出来:“这是我亲手打的平安结,专门为你做的,能不能弥补荷包的不诚?”
储砚的目光落在平安结上,结打得很精致,与市面上卖得有所不同。
迟疑了片刻他终于伸出手,拇指指腹摩挲着结扣未置可否,商云婼猜不透他的想法。
半晌后,他说:“我去洗手,嫂嫂自便吧。”
储砚到了屋后舀水洗手,其实手挺乾净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殷杉神出鬼没地突然在他身边出现,问道:“人家好心给你送这么贵的东西,就这么晾着不理啊?”
储砚修长的手指轻撩着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轻功号称第一的殷杉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慢条斯理洗手的储砚已经不见了踪影。
商云婼感觉什么东西突然掉在她的肩上,她用手一抓,凉凉软软的,像青虫。
吓得她嗷地一声跳着向后退,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声音似自胸膛发出,带着胸腔的共鸣:“怎么了?”
听出是储砚的声音,商云婼偏过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急得要哭出来
“有虫子,肩膀上,有虫子!”
她感觉肩膀被手掌轻轻拂过,随后储砚道:“好了,没有了。”
她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储砚的手撤离得很突然,像是多一刻都不愿意碰触她一般,商云婼差点摔倒。
——
回到慕晨轩,商云婼一直忧虑着储砚,即使单钧辛来汇报她最关心的店铺问题都有些心不在焉。
单钧辛汇报了一半,清了清嗓音问道:“大娘子,您看我的提议可行吗?”
走神的商云婼像是学堂被夫子点名的学生,倏地站起身,又反应了过来坐了回去,喝了口茶水掩饰尴尬。
她心虚地问到:“什么提议?”
单钧辛:“……那我重头说吧。堂夫人将之前有老主顾的伙计全都收买走了,铺子现在面临着缺掌柜少得力的伙计,又损失了一大半老主顾。掌柜和伙计好找,但老主顾需要我们亲自给拉回来,所以我想着,我们应该给每个主顾送份薄利,不知这个提议可以吗?”
商云婼颔首赞扬:“可以啊!特别好!”
单钧辛:“好,那我拟定好礼物的金额数量再跟大娘子汇报。”
商云婼:“查账的账房先生们进度怎么样了?”
单钧辛:“已经查完了,堂夫人应该归还共计七十四万两白银。”
商云婼并不震惊这个数目,她挥挥手:“差人给堂夫人送去吧,让她尽快还账。”
汇报完,单钧辛迟迟未离开,商云婼不解地问:“还有事吗?”
单钧辛迟疑了片刻,说道:“账目亏损里面,还有一项数目不小的支出,是表姑娘赊账。”
商云婼一时没懂:“什么表姑娘赊账?”
单钧辛:“就是侯爷的表妹,薛凝谙的赊账,将近白银六万两。”
听到“薛凝谙”这个名字,商云婼忽地想起那个杨二姑娘喊着记账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
她问到:“杨二姑娘是不是也记过薛凝谙的账?”
单钧辛:“是。”
薛凝谙到底有什么关系,能在铺子里赊这么多的账?是婶娘的亲戚吗?
“先停了她的赊账,再查一查她是什么人。”
单钧辛领命去了不久,储瑾礼就回来了。
这还是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自己主动回府来,可商云婼满脑子都是储砚。
她急切地想知道储砚到底怎么了,都没来得及寒暄就开口问道:“夫君,阿砚来找你问过荷包的事吗?”
储瑾礼还没坐定就听见她的问题,懵了懵,反问道:“什么荷包?”
商云婼没办法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便换了个问题:“自从查抄账簿后,阿砚去找过你吗?”
储瑾礼:“没有,他向来不主动找我。”
商云婼蹙眉,疑惑更深了。
储砚没找储瑾礼问过荷包的事,为何要跟她说问过了?是在诈她,还是他从别处得知了什么猜测的?
“阿砚……”
商云婼再次开口想说什么,蓦地听见储瑾礼不满地说:“阿砚阿砚,自我进来你说了三次阿砚了,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般好了?”
商云婼怔了怔,解释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夫君要在府里用晚膳吗?”
储瑾礼“嗯”了一声,没纠结于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顿了顿踟蹰着开了口:“那个,我听说平阳郡主今日来府里了。”
商云婼:“嗯,来了,夫君今夜……今夜不当值吧?”
她其实想问他今夜宿不宿在她这里,但按照以往的经验,她怕提了这个问题他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所以委婉地提醒着。
储瑾礼似乎并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继续问着自己的想问的话:“嗯,不当值,平阳郡主说围猎名额的事了吗?”
商云婼颔首:“说了,给咱们家五个名额。”
储瑾礼心里一喜,吃惊到:“五个名额呢!你跟郡主关系这般好,我听说别府最多也才三个。”
商云婼:“本来是要给我三个的,但是我想让储砚和堂嫂都去,便多要了两个名额。”
储瑾礼一拍手:“太好了,堂嫂肯定不会去的,我带个人。”
商云婼疑惑地说:“夫君要带谁啊?”
储瑾礼顿了顿,含糊其辞地说:“就是一个……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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