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上了我爹爹
11.2
如果不答应，暖枝的行为就是攀附周家三公子，人已凉，百口莫辩。
若是答应，就不可能单单只查清这一桩谣言，连安王的事都要搁置。且，若不答应，凭季老太对季芳菲的疼爱，只消她一句话，姨娘的禁足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
季婷婷心中思量着季芳菲的话，脸色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明朗。
她甚至已经确定，传安王谣言的事，季芳菲掌握了切实的证据。看着面前这个不如以往宽厚好哄的嫡长姐，季婷婷心里窝火的不行。
她花了不少银子，已经很周密的去部署这件事了，怎么还是出了纰漏！
“三妹妹，想好了吗？”季芳菲看她出神，少不得提醒。
“大姐姐说的是，反正总归是要查的。”季婷婷只有点头：“妹妹愿意一起查清。只是，若力有不逮，未能查明，姐姐可不要怪我。”
“三妹妹何必妄自菲薄。你自幼就跟在钱姨娘身边学管家的事，料理这些小事必然得心应手。”季芳菲唤了一声脆桃：“茶给三小姐包好了吗？”
脆桃这才拿着托盘进来：“回大小姐的话，已经准备妥当。”
“那我就等着三妹妹的好消息。”季芳菲满意而笑。
季婷婷从脆桃递来的托盘上拿起纸包，眉眼间都是笑意。“多谢姐姐。妹妹必不会辜负姐姐美意。”
脆桃让人送季婷婷离开，才微微叹气：“看来谣言的事跟二房脱不了关系。奴婢只是不明白，毁了您的名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那安王可不是轻易能惹的主。”
季芳菲苦笑了下。上一世她辛辛苦苦为季婷婷筹谋了一桩好婚事，还以为这个妹妹是真心拿她当亲姐姐呢。
没想到，人家早就在她没注意的角落里偷偷使坏。
那些利用、欺负、谋算过她的人，这次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么想着，季芳菲脸上的笑容就温和许多。
“甜桔呢？”季芳菲皱眉看向脆桃。“让她剪些花送到祖母那儿去，方才也没见到人。”
不等脆桃开口，甜桔就上气不接下气的闯了进来。“大小姐，老爷过来了，您赶紧去躲躲吧。”
“父亲过来，我躲什么？”季芳菲不解的看着她。
脆桃也是皱着眉头：“你看看你这样子，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哎呀，大小姐，老爷满面怒气，方才撞见三小姐还训斥了几句。”甜桔急的满头大汗：“老爷一看就是动了怒的。您还是先去厢房里躲躲……”
“倒也不必。”季芳菲猜到他为何动怒，反而对甜桔皱起眉头：“看你这满头汗的，去后头洗漱一下，换件衣裳。有脆桃在这里伺候就好。”
甜桔还要说什么，季昭怀已经领着管家走了进来。
“女儿见过父亲。”季芳菲上前行礼，模样温婉端庄。
季昭怀只扫了她一眼，怒气就消了大半。这大女儿，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真许给顾家，岂非便宜了顾家儿郎。若真能攀附上安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在如今的官位上，几年都没能得到升迁，是时候该为自己筹谋一番。
“父亲。”季芳菲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僵着身子又唤了一声。
“罢了。”季昭怀冲她微微扬起下颌：“为父过来，是有桩事想问你。”
“父亲请讲。”季芳菲俨然乖巧的模样，示意脆桃去奉茶。
“安王来咱们府里，是你与他相邀？”季昭怀的目光有些晦暗。
“并未。”季芳菲平和的说：“季府里相遇，是女儿第一次与安王殿下碰面。”
“那他何故与你畅谈？”季昭怀很是不解。
“父亲，祖母寿宴当日，该说的女儿已经说过了。”季芳菲依然是乖巧的模样，眼神里却多了一丝防备：“父亲这会儿过来，想必是听见了那些谣言。方才三妹妹过来，答应会查清此事。父亲实在没有必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费心。”
“她查？”季昭怀冷哼了一声：“暖枝的事情风头还未过去。她能查出什么名堂。”
“父亲，三妹妹与暖枝的事没有关系。”季芳菲故意替季婷婷开脱，以显得自己宽容大度，和上一世并无区别。“三妹妹又是个细心的，想必一定能彻查清楚。”
“罢了。”原本季昭怀就对后宅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他要搞清楚的是季芳菲到底有没有可能与安王攀上关系。想到这儿，他垂下眉目道：“你祖母明日会去顾府赔礼。你当真想好了？”
“是。”季芳菲沉着点头：“女儿想清楚了。”
季昭怀略点了下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愣了片刻才道：“安王身份贵重，如今传出这样的谣言，想来也是不好的。若有机会，季府是要致歉的。”
这话让季芳菲怎么接？
若有机会，要致歉。难不成是想让她去面见安王，解释谣言的事？
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原本就是季婷婷在季府搞的鬼，人家安王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虽然这么想，但季芳菲还是顺从的点了下头：“一切全凭父亲做主。”
“也好。”季昭怀若有所思的说：“你也及笄了，季府是时候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你若有钟意的人选，尽可以对你祖母说。”
脸上染了些绯红，季芳菲温眸颔首。
季昭怀该挑明的挑明，该暗示的也暗示了，旋即转身离去。
脆桃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大小姐，您说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盼着您与安王有点什么？可是谁不知道安王殿下绝非良人，他那后宅里有多少女人就不必说了。还未大婚，就弄了个庶出的孩子当小王爷，这不管是谁嫁过去，都是要受委屈的。”
季芳菲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脆桃的话。
历经两世，她是知道陆恒翊和小包子的事。那孩子其实是他属下所出，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府里那么多的女人，也不过是为了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找个可心人抚育。
只是这些话，季芳菲当然不能对脆桃说。
脆桃担忧的问：“大小姐，您别吓唬奴婢啊，您该不会真的看上安王了吧？”
“看上了就看上了呗，我爹爹又不吃人。”稚嫩的童音近在咫尺，惊着了主仆二人。“看上了我爹爹，就得给我当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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