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婉宁不该深夜去见表哥
16.5
“婉宁不该骗殿下,也不该深夜去见表哥。”宋婉宁细数道。
魏厌昭几不可察地顺着她的话频频点头,见宋婉宁停住,又皱了皱眉,“还有呢?”
“啊?”宋婉宁抬头,还有?
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想不到她哪里还有触到他逆鳞的事。
见她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魏厌昭咬牙切齿,“那些象姑可好玩?”
“婉宁日后一定不再去!”宋婉宁立马保证道。
见她如此听话,魏厌昭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殿下,可是原谅婉宁了?”宋婉宁抬眼,试探着问道。
闻言,魏厌昭故意压下眼里的那一抹餍足,他沉眉道,“先回府吧。”
说罢,便起步向门外走去。
宋婉宁只能跟上。
一楼大堂内,顾子衿与苏千越还没有离去,见着魏厌昭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路小跑的宋婉宁,有些震惊。
魏厌昭路过他们时,眉梢禁不住一挑,满眼得意之色。
宋婉宁跟在他身后,一副小媳妇模样,她害羞地向他们腼腆一笑,便跟着走了出去。
“什么情况?”苏千越看着魏厌昭二人上马车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刚刚还一副要散了的模样吗?
顾子衿虽然也有些震惊,但不过顷刻便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宋婉宁刚刚那副模样,不禁想起了沈悠,她当时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像小鹿一般看着自己,就如宋婉宁方才看魏厌昭一般。
他轻笑了一声,随即也走了出去,懒懒撂下了一句话,“等你成家就明白了。”
苏千越,“……”
“你去哪?不喝酒了!”苏千越冲他背影喊道。
“回府。”顾子衿的声音已经远去,他突然很想回府,他想见沈悠……
顾府。
“夫人呢?”顾子衿一下了马车,便立马问道,他有些急迫,想要快点见到沈悠。
“夫……夫人……”闻言,管家撑伞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哆哆嗦嗦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子衿面色一沉,“说。”
“夫人,去了象姑馆。”管家紧皱着一张老脸,视死如归道。
“……”
竖日。
宋婉宁在街上闲逛时,遇见了刚从象姑馆出来的沈悠。
即便熬了一夜,她的精神头也是很好,老远便朝着宋婉宁打招呼。
“你……不是改了吗?”宋婉宁瞧着她过来的方向,她身后的象姑馆招牌在重檐后特别显眼。她想起上一次见到顾子衿的样子,黑沉着一张脸,和魏厌昭一模一样,她这辈子可都不敢再去象姑馆了。
“嗐,阿离,那骗男人的话,你还当真了?”沈悠颇不成器地看着她,“这哄男人是一回事,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着,她揽过宋婉宁的手臂,一副说教的语气,“我教你撒娇,只是为了躲避夫妻之间不必要的争吵,为自己谋利,好让自己过得舒坦点。不是真的让你压抑天性。”
“我跟顾子衿示弱,那也是为了让他跟我父亲说一声,不要让嬷嬷跟着我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没人看着我了,我自然要去象姑馆安逸一番。”
沈悠说得理直气壮,眉眼得意,看着宋婉宁立马又揶揄道,“怎么样,我教你的,有没有用,殿下是不是原谅你了?”
男人嘛,她还不懂?
象姑馆那些男人,无非是要钱,而顾子衿魏厌昭这种钱权兼有的,那无非就是要男人的尊严!
那她给不就好了,示弱撒娇罢了,不过就是她浪迹风月的手段。
沈悠很是自信,宋婉宁在她的教学下,一定会马到成功。
可没想到,宋婉宁支支吾吾半天,“应……应该,算是,原谅了吧……”
她也猜不透魏厌昭的心思,明明昨夜,跟她一起回了王府,应是消气了,可是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和她说,到了王府,就回了清风轩,也没有要来明月居的意思。
“啊,魏厌昭这么油盐不进?”沈悠苦着一张脸,她的教徒生涯刚开始,就遇到硬茬子了。
宋婉宁赶紧捂住她的嘴,“直呼殿下表字,你不要命了!”
沈悠赶紧点头,嘴里呜呜咽咽得,宋婉宁才松开她。
得了空气的沈悠大呼一口气,她皱了皱眉,看着宋婉宁,眼神坚定,“阿离,我一定帮你。”
这可是她教学路上的第一位学生,她必定倾囊相授!
……
“沈悠,这能行吗?”宋婉宁看着沈悠不断拉着自己在七宝斋锦绣阁等地穿梭,见着了好东西都一一买下,身后的丫鬟小厮们已经快拿不下了。
“殿下从小什么没有见过啊,这些东西送给他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阿离,重点不是东西,是你送的。这,就能代表你的诚意。”沈悠停下搜索的目光,转过身来看着宋婉宁,颇有教导师傅的模样。
“而且,这只是第一步。”她又语重心长道。
“第一步?”宋婉宁心里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她怎么觉得,沈悠有些许不靠谱呢?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要抓住他的心。”
???
宋婉宁睁大了眼睛。
“喔不不,是,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沈悠连忙改口道。
“……”这下感觉更不靠谱了。
“阿离,你相信我。”沈悠眯了眯眼,重重点头。
宣政殿内。
尚书令躬身禀报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已经派了仵作验尸,初步来看,是先被人勒杀,再乔装为上吊自尽。”
闻言,魏厌昭没有太大的反应,似乎是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
“莫向谦自尽前,可有人去看过他?”
“微臣仔细审过狱卒了,莫向谦自从入狱以后,朝野众人都躲着他,没有一人敢来探望,除了……”尚书令顿了顿,抬眼悄悄看了一眼魏厌昭,“除了,宋夫人。”
魏厌昭敲击桌面的指尖顿了顿,他瞥眼看了一眼殿下站着的尚书令,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尚书令立马低下头来,保证道,“臣,一定查出凶手。”
宋府书房内。
赵若兰哭得声泪俱下,“老爷,谦儿怎么好端端得就自尽了啊,这一定有问题,老爷!你去求求殿下,让他彻查!”
宋怀森看着赵若兰这一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彻查?这是嫌他的命太长了吗?
他冷哼一声,“他自己不争气,死了就死了,你应该庆幸,这次他没有拉宋府下水,否则,我们全家跟着完蛋!”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谦儿也是为了你做事……”
“究竟是为了我做事,还是为了你这个姨母?”宋怀森弯下腰来,平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赵若兰,他脸色黑沉,“贪墨一事自作聪明,自导自演,差点将我宋府拉下水,真是蠢货!”
“老爷,谦儿还不是想帮你,若不是谦儿以身作局,宋婉宁能那么听话留在摄政王身边?”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不过就是想着借着这件事,给他在摄政王面前留下一个清流的名声,绕过我,借着宋婉宁先行攀附上摄政王,从此便能踩在我的头上了。”宋怀森冷哼,这样下三滥的伎俩,连他都看得出来,摄政王是什么角色,还能不知道?
赵若兰闻言,面色惨白,心思被拆穿,她脸上也有些过不去。
她还不是想着,莫向谦发达了,自己也能在老爷面前硬气些,云锦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
“行了,滚吧。”宋怀森没好气地说道。
见着赵若兰离开的背影,他脸色阴沉,唤来了管家,“找个人好生看着她。”
管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连忙应道,赶紧下去找人办事。
待房间内,只剩下宋怀森一人,他才陷在椅子里,长舒了一口气。
那日宋婉宁跟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父亲,既是你叫表哥私放的印子钱,营生又在他的经营下,那账簿你可要放好了。表哥行事一向稳妥,不知父亲,可有将账簿尽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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