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婚,死亡危机
2.63
辅国公小公爷谢云徽今日大喜。
婚房内,谢云徽一身绯红喜袍,眸色清冷疏离,墨色迷人。
姿色好比阳春白雪,极雅极美极景致。
只是他苍白的脸色中透着几分力有不逮的虚弱,此刻半靠在喜庆的婚床上,侧眸清清冷冷的看着姜绾歌。
那双桃花眼微眯,眸里像是聚着一团看不穿的浓墨,把姜绾歌看得心脏微提。
这便是她传闻中病入膏肓,连拜堂都无法亲自出现的夫君。
想起入洞房前谢老夫人和婆婆武威公主的嘱托:“你若能给谢家怀上血脉,你就是谢家的大功臣,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和愿望,谢家都会替你实现。”
姜绾歌俏脸泛红,声音轻颤:“郎君,妾身替你宽衣。”
谢云徽连上身都没动,半靠在床头,唇边噙着淡笑,“娘子嫁进公府,可曾听说谢家嫡系男子向来命短,年不过二十五必死?我明年就要过二十五岁生辰了。”
姜绾歌还没见过有人把自己的生死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的。
眼前的男人看着虚弱,但若说只能撑一年,她倒是不信。
不过就算马上死,她又能如何呢?
姜家主母容不下她,嫡妹盼着她赶紧消失,以免挡了她在姜家受宠的路,幼弟还要靠姜家养着。
还有她那失踪多年的母亲……她需要谢家在朝中的势力打听母亲的下落。
姜绾歌敛下眸子,收了眼里的凉意,唇角挂起温婉笑意:
“算命先生说妾身与郎君的八字契合,所以只要妾身与郎君成为真夫妻,郎君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
谢云徽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过是个想攀附谢家门楣的虚荣女子罢了。
他瞥开脸,撑起身子欲走,“我去别处睡,待我死了,你还可以清白之身改嫁。”
姜绾歌一惊,伸手拉他,“夫君!”
他若就此离开,那孩子要何时才会有?
将来她在国公府怎么立足?
他时日到底有多长谁也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姜绾歌情急之下也没站稳,拉了一下看似虚弱的谢云徽。
男人被扯的晃了晃,重新倒回了床上,姜绾歌直直扑过去。
!!!
姜绾歌扑在谢云徽的身上!
淡淡的草药味涌入鼻息。
“你……”
姜绾歌身下的男人惊愕抬眸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扑闪着。
“起来。”谢云徽沉声道。
姜绾歌扑在他身上不肯起,诧异的感受到男人看似精瘦的身躯下,藏着的筋肉似乎有如虬龙,蛰伏于轻薄衣衫之下,紧实有致。
这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身材?
姜绾歌暗自吞了一口唾沫,“郎君,春宵苦短。”
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谢云徽眸色深沉,瞧她那怯生生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戏谑,很快又恢复正常。
大掌按住她后腰,声音低沉:“当真不怕守寡?”
“不怕。”姜绾歌眸色盈盈垂眸望他,好似对他一见钟情,以他为天,“妾身一心盼着与郎君共结连理,生死与共。”
好个生死与共!
从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娘子既然存了这决心,为夫自当收着。”
随即,他伸指扣住姜绾歌下颚,将两人拉得很近。
近到姜绾歌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逐渐被放大的脸,双眸炙热,像从欲海中捞出一般。
呼吸越来越近,眼看他就要吻上来,姜绾歌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他却勾唇轻笑了下,松开了掐在她下颌的手指,“我身体不好,今夜洞房还得劳烦娘子辛苦些了。”
姜绾歌脸一红。
这是……要她主动了?
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洞房花烛夜就要主动……
谢云徽瞅着她为难的模样,轻笑,“怎么?出嫁时岳母大人没有教过你如何伺候夫君?”
姜绾歌贝齿轻咬娇艳欲滴的下唇。
确实不曾有教过。
姜家主母待她刻薄,就是这桩婚事也是为了扫除她这个眼中钉才送来的,怎么会有心让人教这些。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姜绾歌硬着头皮娇嗔道:“自然,是学过的。”
说完,耳根就悄悄发热,揪着谢云徽的赤色织金带扣的手指发白,强自镇定解着。
男人精瘦纤窄的腰身隔着喜服被不小心摸了一圈。
谢云徽嘴角上扬,冷眼看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自姜绾歌莹白剔透的下颌处滴下,打在肌肤上,一路往下,往衣领交汇处汇聚……
“咔哒”。
赤色腰带散开,露出一小片蜜色肌肤晃花了姜绾歌的眼。
她已经脸烧得滚烫,肌肤沁出一层薄汗。
然而身下的郎君不动如山,笑意俨俨,“娘子学得还不错,继续。”
姜绾歌心尖一颤,指尖放在自己的衣裳上。
幸而洞房内处处绯红,倒消减了她脸上的红。
凤冠霞帔散落床头。
玉肌轻薄,眼波横流。
谢云徽原本戏谑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欲色,勾着眼睛看她,桃花眸像浸过水似的,偏偏眸色又深得像是寒潭幽渊。
姜绾歌已经俯下身子贴近。
微风拂过,她身上的胭脂花香扑上鼻端。
拂出的热息在男人颈间如暖烟流泻。
就在粉嫩的樱唇即将触碰到谢云徽的薄唇时。
他突然眉头紧皱,将她腰上的手收走,拿绢帕捂唇剧咳,脸色霎时雪白。
一抹醒目惊心的殷红落在绢帕上。
姜绾歌花容失色,“郎君……”
莫非传闻属实?
谢云徽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瀑般直下,虚弱道:“旧疾发作,无力缠绵,怕是不能与娘子共赴云雨了。”
姜绾歌哽住,面上满是忧色:“妾身去叫大夫来。”
谢云徽艰难地摆摆手,气息紊乱道:“不必,老毛病,我去书房歇息就好,今夜只能负了娘子的美意。”
说着便挣扎起身,脚步踉跄地往门外走。
姜绾歌将心中惊愕复杂掩下。
看来她今夜留子应是无望了。
谢云徽这病也不知能撑多久,她只能明日再另想他法了。
次日天未明。
“嘭!”
新房的门被人粗鲁的踢开。
一群家丁嬷嬷涌了进来,武威公主站在床前,脸色苍白面目狰狞的指着被人从床上提起来的姜绾歌,声音凌厉:
“把这个丧门星给我抓起来!”
姜绾歌一头雾水,被人反绑着胳膊按在地上,看着昨天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婆婆,一早起来就成了凶神恶煞,不禁高呼: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别叫我母亲!你这个丧门星!”武威公主双眼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把姜绾歌撕了,“我指望娶你进门给徽儿冲喜,结果他新婚第二天就死了!丧门星!我要你陪葬!”
什么?
谢云徽死了?
姜绾歌震惊得无法言语,恐惧立刻爬上后背。
昨夜那个风神清令的男子还历历在目,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然而扣住她的婆子已经凶神恶煞推着她往屋外走。
火把照亮了整个国公府的院子,灵堂中放的棺木像张开的阴森黑洞。
眼看她就要被人强行塞进去盖上棺盖。
姜绾歌情急之下,疾言厉色的高呼:
“昨夜我已经与夫君同房,腹中说不定已有谢家骨肉!”
“母亲!难道你要把谢家仅存的血脉葬送水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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