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诋毁
47.37
姜绾歌盼着谢予安再心软一次。
“嗯。”谢予安居然真的如她所愿,煞有其事的点头,“原来那簪子是你的。”
“啥?”姜绾歌呆愣的反问,随即反应过来,“真、真捡到簪子啊……”
她随口胡诌的,怎么会真有?
谢予安没有放开她,却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支银缕嵌珠玉茗白茶花簪。
细腻的银缕和珍珠的光泽在灯下显得华美又低调。
姜绾歌霎时看呆了。
谢予安手腕一转,缓缓的在她有些微散乱的发髻间插入。
青年为她戴上簪子的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羞涩与惊恐同时蔓延开来。
谢予安在做什么呢?
他知不知道,为女子簪发意味着什么?
这簪子,是定情的象征啊!
她分明没有丢过簪子,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可却不知从哪变出一只簪子来,还给她戴上了。
可她是他嫂嫂啊……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呢?
谢予安并不答话,只专注的插着簪子。
他的动作太慢,姜绾歌觉得头皮在微微发痒,想挣扎,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二郎……”她吐出的字都变得绵软无力,怯怯地抬起眸来,欲言又止地睇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
姜绾歌欲言又止又带着畏惧的模样,在谢予安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妩媚娇羞。
他歪了歪头,像是在打量着。
女子双颊绯红,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眼睫微颤,半遮住秋水含情的眸子。
她身下的罗裙在床上铺开,袅袅婷婷,宛如画中仙子。
因为刚才她的挣扎,青年的视野里跃进大片大片的莹白,是女子柔美流畅的肩颈线条,与领口处露出的细腻肌肤。
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从她莹白剔透的下颌处滑下,打在肌肤上,一路往下,往衣领交汇处汇聚……
谢予安终究是忍不住了,哑着嗓音唤了一声:
“嫂嫂……”
姜绾歌对上他的眸子,脑中轰然一声。
青年眼里的欲望实在太过明显,她想装傻都不行。
“走开!”姜绾歌心惊胆颤,剧烈挣扎起来。
借种是为了活命,如今再与他纠缠在一起,那是乱伦。
况且这里还是谢府。
这屋子,是谢云徽的偏院。
这床,也是谢云徽睡过的。
她没那么放浪!
然而,青年的身躯已经不由分说的俯了下来,精准的吻上了她诱人的红唇。
男性的气息迅速覆蓋着她,姜绾歌惊恐的睁着眸子,看着他那双原本妖冶的桃花眸子里,跳动着火焰。
眸色由浅转深,变得像沉沦泥沼的深渊,浓黑得倒映不出半分光线。
察觉到身下女子的抗拒,谢予安故意吻了许久。
痴缠着,一直缠得姜绾歌呼吸都困难了。
女子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拽着他的衣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几声格外诱人的颤音。
他才堪堪松开唇,让她喘了口气,低头看着她。
女子此刻星眼朦胧,衣衫半解,像是彻底迷濛了。
见此,谢予安喉咙发紧,眸色越发漆黑又深邃,又想起南风馆那一夜的旖旎之景。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笑得痞气,却又同时充满了欲念,眼角含着无边春色,一边笑着在她的发梢额角落下轻吻。
姜绾歌感觉自己在被对方一点点吞噬。
胆颤心惊又不自觉的想沉沦。
耳边响起青年邪气而带着蛊惑的声音,“嫂嫂,你明明喜欢的就是我,不是吗?”
不!
不是!
她不可能为了一念私欲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姜绾歌神智骤然清醒,朝他脆弱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嘶!”
谢予安不曾防备,真的被咬。
青年吃痛,松开了手,姜绾歌趁机用力推开他,像一道闪电般窜了出去。
谢予安半仰在大床上,以手肘撑着上身,另一只手捂着脖颈,慵懒的眯眼看着迅速消失的背影。
没有追赶。
一滴血从他指缝中缓缓渗出。
许久,谢予安才起了身,摇头低笑道:“属狗的啊,咬这么狠。”
他走至铜镜前打量。
镜中映出他脖颈上被咬开的口子,上面破开两颗细小的牙洞,如今正在往外冒血珠子。
谢予安随手扯了条帕子捂上,坐回圈椅上沉思。
她是真的要守节?
可是她明明答应了江行舟的赏花!
既然有意与其他男子交往,为何就不可以是他?
刚才,他觉得她分明是可以接受他的。
姜绾歌飞一般逃回青竹轩,坐在铜镜前,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唇。
铜镜里的红唇微肿,像是被凌虐过后,带着一种凄惨的美感。
“混……混账!”
姜绾歌好不容易抖出两个字。
她今晚指定是疯了,明明是要杀人的,却动了恻隐之心跑去查看,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姜绾歌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
“那药,为何不像伙计说的那般呢?”姜绾歌大惑不解,“这谢予安到底是什么来头?斩门失手,药也药不死,怪物!”
姜绾歌决定,再杀!
第二天绣菊早早把姜绾歌叫了起来。
谢老夫人说了不需要晚辈们天天去问安,可是姜绾歌却记得,她说过要为谢老夫人每天来按摩。
姜绾歌刚转过一条抄手游廊,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谢明珠。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陌生的妙龄女子。
谢明珠见了姜绾歌便扬起笑脸打招呼,昨天发生的不愉快像是完全抛诸脑后。
“嫂嫂,这么巧又碰上了。”谢明珠温温和和的开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绾歌作为刚入府的,也不可能对小姑子视而不见。
她停下,对谢明珠还礼,“不算巧吧,大妹妹住雅舍园,距离这里甚远,怎么会一早来这儿?”
看起来就是故意在这儿等着她的。
谢明珠唇角微撇。
自然是因为她故意等着姜绾歌。
她还约了长安世族圈里几个与自己玩的好的贵女一同来拦姜绾歌。
“约了几位长安的贵女来府里品茶吟诗,正好碰上罢了。”
姜绾歌速战速决,立刻颔首,“那便不打扰各位贵女的雅兴,我还要赶去静谷园给祖母按摩。”
姜绾歌刚提起腿,就听到几人当中有人说话,声音还挺大:
“有什么可去的?明珠,你家里这位嫂嫂克夫又克母的,你怎么不跟你父亲母亲提点一下,这样的丧门星,在老夫人跟前待久了,会把祸事带给老夫人的。”
说话的是长安府尹孙家嫡四女孙香君,她一向与谢明珠交好,昨日听谢明珠哭诉,当即就怒了,约了几个贵女来会会姜绾歌。
姜绾歌停了脚步,冷冷的看着她。
说她“克夫”,她懒得回应,但说她克母,那便触了她的逆鳞。
母亲在她在姜家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任谁都不能说她和她母亲之间半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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