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说好的一损俱损,谢家别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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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说好的一损俱损,谢家别想逃了

  “卫将军可是迷了路?”

  姜愿试着笑了笑,裹紧身上莲青色的披风。

  卸去在谢府时的金钗玉镯,她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垂云髻,斜插一根翠玉素簪,脸上着了淡淡脂粉。

  一如十四少女时,她衣决飘飘地凑到他跟前讨钱买糖。

  见她有意跟自己撇清关系,卫宴眉眼寂寂,却配合地向后挪了一步,正色附身道:“是我唐突,忘了姜大小姐的身份,还请姜大小姐见谅。”

  听他称呼自己“姜大小姐”,姜愿眉心微动。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哪里还是当年的姜大小姐。

  外人称道她为谢家妇,她早已不是自由身。

  姜愿敛眉,“卫将军与家父交好,家父在府中宴请卫将军,是我回来的不赶巧。”

  卫宴低眉思忖须臾,斟字酌句道:“听说谢府今日为二少爷置办生辰宴,我原想顺道送份礼物过去。”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堆满他的肩头。

  姜愿回头看向身后的三面游廊,四角蕉叶形的开扇门用的楠木透着幽幽绿光。

  以前每逢入冬,她便拉着卫宴在这一处围炉烤火。

  眼下这院里久未住人,绣幕垂下,绮窗寂寞,就连摆在西窗外栏处的花瓶都没再插过花枝。

  她回过神偷看卫宴一眼,声音淡进薄雪里,“卫将军的礼厚重,谢府小儿怕是无福消受。”

  说罢,她侧眸含笑,喊了霜红的名字,让她带卫宴回到前厅。

  离开前,卫宴杵在木马前侧,一动不动。

  宛如朔风回雪,眼底一霎清冷。

  等院内重新回归宁静,姜愿抬起手,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滴泪。

  并非她无情,而是他们这段情不该再存在。

  她在自己院子里待至日落,谢府也没派任何人来请她回去。

  兴许她早已习惯被谢家忽视,就连母亲在她耳边抱怨,她也无动于衷,只侧眸含笑,“他们相亲相爱,倒给了我多回家的机会,好在父亲母亲跟前尽孝。”

  母亲嗔怪她无能,“你自己生的哥儿姐儿,好不容易养到懂事,怎能白白被别人占便宜。”

  姜愿眼睫轻垂,“有些便宜占了便被占了,过于计较只能两败俱伤,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意外转机。”

  姜母把手搭在她发凉的手背上,才想起她还有孕一事,方才紧张起来,“你这孩子身子打小就弱,每次怀孕都吃不少苦,可恨谢家那黑心肝的......”

  霜红正好端来安胎药,姜愿当着姜母的面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被苦得吐了吐舌头,最后被塞了颗蜜饯才平下心,缓缓道:“母亲,这俩孩子懂事,从不折腾我。”

  “唉。”姜母欲言又止,“其实为母这会儿来找你,还有另一事。”

  姜母考虑到隔墙有耳,让霜红把所有人都清了出去才开口:“如今你两位兄长皆在前线,你父亲在朝为官处处被针对,陛下忌惮我们姜家军权在握多年,只怕早晚会对我们姜家下手。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打算辞官去江南找你外祖。”

  姜愿眉心微动,嘴里的蜜饯一下子不甜了。

  姜家要是离京搬去江南,她在京中真就无所依了。

  要是这两年她无法顺利和离,怕是这辈子都要耗在谢家了。

  她害怕,但她又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赌上全家性命。

  于是她紧紧抓着自己母亲的手,“母亲,你与父亲这般决定是对的,姜府上百条性命绝不能因为帝王一句忌惮殒命。你放心,等你们到了江南,女儿一定常派人来打扫京中宅子,日后你们若是回京小住,也能有歇脚的地方。”

  姜母见她这般懂事,更是心疼,“儿啊,娘哪是因为离京郁郁,而是为了你。谢家待你如何我同你父亲也瞧见了,原以为你父亲手写一封书信施以警告会让他们老实一二,如今看来他们一家就是本性难移。现在你家又招了个狐狸精,只怕你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姜愿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才三个月的孩子还不会动,但却让她得了一丝心安。

  “母亲,谢家那边你不必担心,女儿自有安排。”

  她沉眉点头,态度决绝。

  就算是垂死挣扎,她也要带着腹中二子和她的嫁妆堂堂正正地离开谢家。

  到用晚膳时,姜国公过来了。

  他身上带着酒气,被自家夫人好一通责骂,“你忘了女儿还怀着孕吗?连身衣服也不知道换,也不怕熏着女儿和肚里外孙。”

  姜国公却固执坐下,“那又何妨!我姜家的孩子出生就该擅酒,日后才好入军营打仗!”

  姜愿知道自己父亲这么多年最遗憾的就是她所生的三个孩子没有半点随了姜家的将家才能。

  谢词就跟柳叶般单薄,手不能提。

  谢心仪虽是女孩,可她只醉心打扮自己,胸无点墨。

  谢子期虽然年幼,但他那一身蛮力从未用在正途上,欺辱下人拳打丫鬟,每次她一出口教训,婆母都会阻拦。

  如今父亲把希望寄托在她腹中另外二子上,希望她再生出来的孩子能继承姜家的血统,成为良臣将才。

  姜愿趁机同父亲提了一句谢铭渊想升官一事,毕竟她这次能出府回娘家,也是为了此事。

  但她并非心甘情愿,说完后,又同父母使了个眼色,幽幽道:“后宅虽不能议论前朝之事,但女儿知道咱们国公府如今在朝上举步维艰,到处是人想捡父亲的错,更不惜牵连与父亲交好的人。”

  她虽不是真心帮扶谢铭渊,但她这次要是空手而归,下次再想出府就难了。

  于是她生了一智,谢铭渊只同她说了要升官,也没说升什么官。

  他现在的官职好歹还有点实权,要是他只图官阶不图官权的话,多的是可以让他选择的闲职。

  不过这调任书一下,可就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

  姜国公豁然通达,捋着自己的胡子大笑,“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谢家当初非要与我们姜家攀亲时只顾着眼前的好,如今也算是他们的报应。”

  姜母却担心,“你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女儿?”

  姜愿解释:“前朝的事祸不及后院,要是他敢因此怪罪到女儿头上,女儿自有替自己撇清的手段。再说还有父亲和兄长替女儿撑腰,女儿不怕。”

  姜国公借着酒劲哧笑一声,“除了你爹和你兄长他们,还有一人可保你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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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当怨种主母,我偏另谋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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