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雪夜小产,他给青梅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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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雪夜小产,他给青梅送炭

  “宋姨娘,这么巧,你找表哥有事吗?”

  三年不见,她依旧是天真纯良的模样。

  说话的口气,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南栀正色道:“俞小姐,老太太有吩咐,我家姑娘名为妾,实为妻,要称一声夫人!”

  素月也跟着帮腔,“俞小姐是亲戚,称一声表嫂,也合适。”

  俞慧雁像是做错了事,怯怯地看了梁屿舟一眼,“对不起,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来的路上问过表哥了,他说我可以叫你宋姨娘的。”

  梁屿舟冷淡地瞥了宋挽初一眼,“一个称呼而已,你与她又不常见面,无所谓。”

  宋挽初的心像是被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京中人尽皆知,皇上封她的这个“贵妾”,不过是为了给嘉和郡主一个台阶,顺便堵上她的嘴。

  实际上,她出嫁经过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是八抬大轿抬进国公府的。

  老太太允许她梳正髻,穿正红,走正门,与正妻无异。

  可再风光又怎么样呢,梁屿舟从没有把她当成妻子。

  看似一个称谓,实则是他的态度。

  他心中的正妻,只有俞慧雁。

  宋挽初掩藏好眼中的悲伤失落,对俞慧雁大方一笑。

  梁屿舟见她不计较,看她的眼神有了些许温度。

  “有事吗?”

  宋挽初道:“有几句话,想跟二爷单独说。”

  梁屿舟瞥了一眼俞慧雁,“无妨,慧雁不是外人。”

  俞慧雁一脸好奇地看着宋挽初。

  宋挽初心中凄然,俞慧雁在场,他竟然,吝啬到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她不想在俞慧雁面前失了气度,挺了挺脊背道:“三日后是妾身的生辰,想请二爷到水韵居坐坐。”

  梁屿舟正在解斗篷的手一顿,看着宋挽初的目光,晦暗不明。

  宋挽初紧张地等待他的答复。

  静默片刻,俞慧雁打破了沉默,她一脸抱歉地看着宋挽初,“对不起啊宋姨娘,我不知道三日后是你的生辰,我的接风宴,就定在那一天。”

  宋挽初的心,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狠狠揪住。

  无声的疼痛与羞辱在她的血液里蔓延,她不甘心地追问道:“只是去坐坐,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二爷多少时间。”

  她已卑微到尘土,梁屿舟却面露不屑,眉间透出一丝不耐。

  “你的生辰,哪有慧雁的接风宴重要?”

  俞慧雁在不停地重复:“对不起,宋姨娘。”

  宋挽初觉得她的声音格外刺耳。

  梁屿舟的冷漠的态度像是一把无形的剑,无情地刺破她的衣服,让她血淋淋,又赤果果地站在大街上。

  羞耻,委屈,苦涩,数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宋挽初不得不迅速转身,才没让梁屿舟看到她失态流泪的模样。

  对上俞慧雁,她从来都没赢过,又何必自取屈辱呢?

  “妾身不打扰二爷与俞小姐叙旧了。”

  她咽下酸涩的眼泪,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出书房。

  梁屿舟拧眉望着远去的宋挽初。

  她的背影窈窕而纤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海棠花,再也承受不住一点打击。

  背对他远离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俞慧雁不安地望着梁屿舟,“表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要不,接风宴的日子改一改吧,我没关系的。”

  梁屿舟深邃的眸子从俞慧雁的脸上一掠而过,声音温淡。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

  ……

  转眼就是三天后。

  老太太突然起了兴致,要宋挽初陪着她去街上逛逛。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繁星楼。

  “听说这里出了几道新菜,味道人人称赞,咱们也去尝尝。”

  老太太拉着宋挽初要进去。

  宋挽初委婉地拒绝:“老太太,您怕是吃不惯外面的菜,不如咱们回家,我给您做。”

  老太太不准在国公府给俞慧雁办接风宴,梁屿舟就包下了繁星楼。

  还宴请了京中一众公子小姐。

  想必这会儿里面正欢声笑语。

  如果她和老太太贸然出现,扫了兴致,梁屿舟必定会怪到她的头上。

  她不想自讨没趣。

  老太太笑了笑,话里有话:“怎么,别人去得,咱们就去不得?”

  宋挽初最后还是被老太太给拉了进去。

  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俞慧雁的身子,软软地靠在梁屿舟身上,不胜娇羞。

  画面有些刺眼。

  周围却是一片赞美之声。

  “二爷与俞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俞小姐归京,梁二公子已经着手准备迎娶俞小姐进门了吧?”

  梁屿舟含笑不语,神情慵懒随意。

  他在宋挽初面前,从未有过这样柔和惬意的姿态。

  俞慧雁亲自为梁屿舟斟酒,含情脉脉地仰望他,“表哥,不在京中的这三年,多谢你时刻牵挂,尤其是两年前的冬天,下着那么大的雪,你还千里迢迢地亲自送炭火。”

  娇软的语气,落在宋挽初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

  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的身子,从里到外,冷得彻骨。

  血淋淋的记忆被挖开,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有多冷。

  那日趁老太太出门,嘉和郡主故意刁难她,要她站规矩。

  她从早站到晚,鹅毛大雪在她的脚下堆积,直到淹没她的小腿。

  她又冷又累,晕倒在了雪地里。

  被抬走的时候,雪地里留下一大片刺目的鲜红。

  直到她小产后的一个月,梁屿舟才回到国公府。

  老太太打了他两个耳光,质问他去了哪里,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护不住。

  梁屿舟始终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原来,在她最绝望无助,痛彻心扉的时候,他去了衡州,给俞慧雁雪中送炭。

  他至亲骨肉的性命,竟然比不得心上人的冷暖重要!

  宋挽初的心,寒透了,也失望透了。

  老太太更是双目喷火,怒喝声穿透了欢声笑语:“梁屿舟,国公府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

  欢笑打趣声戛然而止。

  在座的公子千金,都是老太太的晚辈,纷纷起身行礼问安。

  老太太的祖父乃开国功勋,父亲为封疆大吏,她自己又是一品诰命夫人,在皇上面前都有极大的面子。

  地位高,老太太不苟言笑的时候又极具压迫感,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话。

  梁屿舟推开俞慧雁送到他嘴边的酒,看到宋挽初红着眼眶,摇摇欲坠,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不禁蹙起了眉头。

  老太太走到梁屿舟面前,用力地敲了敲拐杖。

  “两年前的事,你是不是欠挽初一个解释?”

  梁屿舟对上了宋挽初的一双泪眼,语气疏淡:“您都听到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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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世子,贵妾她不想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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