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想要了
55.17
他刚一回府,就听说母亲去水韵居闹了。
来龙去脉也了解清楚了。
进门的时候,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一见俞慧雁跪在地上哭泣,心情更差了。
嘉和郡主将俞慧雁拉起来,送到梁屿舟身边。
俞慧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梁屿舟。
“表哥,我的到来惹宋姨娘不高兴了,求你,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来国公府了。”
“说什么傻话!”梁屿舟微微蹙眉,“姨母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
俞慧雁泪眼闪烁,只是因为母亲的遗言,才照顾她的吗?
她数次以退为进,梁屿舟,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暗示吗?
只要将她娶进门,等她当上正妻,拿了掌家权,宋挽初还蹦跶得起来吗?
嘉和郡主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将账本狠狠拍在梁屿舟面前。
“你看看,宋挽初都干了什么好事,花她一点嫁妆钱,就跟我把账算得明明白白,还通过老太太送到我跟前,什么意思,她这是对我的羞辱!”
梁屿舟看着账本,眉头拧得更紧了。
俞慧雁不停地啜泣,“都怪我,我去给宋姨娘道歉,我去给她跪下,求她不要为难姨母!”
说着,还真要挂着两行眼泪往外跑。
“舟儿,你还不明白吗,撞车的时候你救慧雁不救她,她就怀恨在心,又仗着有老太太撑腰,欺负排挤慧雁!
你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一直把慧雁当外人,容不下她,还不都是宋挽初挑拨的?慧雁被她逼成这个样子,你就眼睁睁看着?”
梁屿舟递给俞慧雁一块丝帕,柔声安慰道:“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谁也不能赶你走!”
他将账本收在袖子里,疾步离开香雪阁。
俞慧雁攥紧手里的丝帕,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
宋挽初正褪下衣衫,准备换药,忽而一阵冷风袭来,她的身子被高大的黑影团团覆蓋。
仰头,对上了梁屿舟毫无温度的眸子。
他的肩头,被泪水洇湿了一大片,可以轻易想象,方才俞慧雁是怎样被他拥在怀中,哭得他肝肠寸断。
她的心口,像是被钝刀一刀刀划着。
“二爷有事,可否容妾身上了药再说?”
她示意南栀和素月给她拆开后背的纱布。
沾满鲜血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露出青紫叠加的后背,虽已没有了最初那皮肉外翻的惨状,但道道狰狞的伤疤,如蜈蚣一样盘踞在白嫩莹润的皮肤上,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止血的药粉虽有奇效,但一接触伤口,会令伤口痛痒难耐,宋挽初不得不抓紧身下的被子,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让呻吟声溢出喉咙。
南栀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疼得宋挽初脸色煞白,不停地颤抖。
“姑娘,你再忍一忍。”
每次换药,南栀和素月都要哭一番。
“我来。”
梁屿舟忽然伸手接过药。
宋挽初诧异,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扭头看他时,笨拙又吃力。
“趴好。”梁屿舟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将右手用纱布包住,又将药粉倒在掌心,沾着药粉,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点涂。
这样处理伤口,疼痛的确减轻了很多。
“学会了吗?”
南栀和素月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梁屿舟撞了什么邪,突然对姑娘这么好。
猛地被梁屿舟一问,二人都愣住了。
“算了,笨手笨脚的,以后你上药,都由我亲自来。”
随着他包扎的动作,宋挽初的心也起起伏伏。
“把腰抬起来。”
温热的气息擦着她的脖颈掠过,激起了一阵酥痒,梁屿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非常近,一手托着她细软的腰肢,将纱布从腰间缠了一圈,而他整个胸口,几乎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甫一看,还以为他在用背后的姿势……
南栀和素月两个小丫头红着脸,捂着眼跑开了。
宋挽初脸红得不行,梁屿舟忽然就想到了书房里那开得娇艳的芍药花。
在雨露的滋润下,花瓣层层舒展,热烈又妩媚。
像极了宋挽初穿骑装,策马奔腾的样子。
修长的手,一寸寸向上,掠过胸口,轻轻握住。
“不可以……”
宋挽初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一抹艳色悄悄爬上脸颊,她羞得无地自容,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软枕里。
因为她反反复复受伤,二人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床事了,梁屿舟的目光凝在她雪白的肩膀,声音有些低哑,“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
宋挽初决定把头埋在枕头里装死。
她承认,三年的翻云覆雨,这副身体早就被梁屿舟牢牢掌控,夜晚他好似深情的恶魔,让她陷入情欲的深渊,产生梁屿舟深爱她的错觉。
此刻身体虽还依旧有反应,但她的心却清醒了。
也更疼了。
梁屿舟还没禽兽到在宋挽初重伤未愈的时候折腾她,只是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在她红透的耳垂上,落下一吻。
“还疼吗?”
宋挽初微怔,她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梁屿舟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梁屿舟帮她穿好寝衣,在她吃力翻身的时候,用臂膀稳稳托住她的后颈。
翻身的一瞬间,二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进,梁屿舟的唇碰到她的鼻尖。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焰,又被这片刻的温存撩起。
温软的唇被他攫住,在口中反复研磨,激起了阵阵战栗。
宋挽初被吻得气息凌乱。
梁屿舟脸上闪过得逞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芍药花,我已经替你要回来了,明日就给你送来。”
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不准随便送别人!”
如果宋挽初不是很清楚梁屿舟对她没什么感情,还以为他吃醋了。
“俞小姐也算别人吗?”
她想通了,放手离开,对三个人都好,笑容也越发释怀,“不是二爷说的,俞小姐和正红色很般配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梁屿舟微恼。
宋挽初想了想,现实里确实没说过,梦里说过,她混淆了。
但送俞慧雁正红色的玛瑙手串,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是我记错了。”宋挽初平静地承认错误,“但二爷对俞小姐的情谊,我都看在眼里,那盆花,就算是我借花献佛。”
他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想再要了。
凤眸微微眯起,梁屿舟生气的时候,眼睛就会显得格外深邃,也更有压迫感。
“你既然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就不要三番五次试图逼走她!”
方才的温存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像是度着一层寒冰,看谁谁心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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