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轻易给她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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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梁屿舟撤回蓄势待发的状态,连同眼底的情欲,褪得一乾二净。
假山外,俞慧雁惊魂未定地瑟缩在一块山石后,见到梁屿舟,眼眶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惜。
“怎么了?”
俞慧雁欲语泪先流,看到梁屿舟身后的宋挽初,眼泪更是止不住,咬紧嘴唇不出声,好像被宋挽初威胁了一样。
梁屿舟递给她一块丝帕,柔声道:“有事慢慢说,有我在,别怕。”
俞慧雁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丫头彩蝶义愤填膺地对梁屿舟告状:“二爷,方才我们姑娘碰到了宋姨娘的两个丫头,那个叫素月的,对我们姑娘大喊大叫,说宋姨娘才是您的正妻,还要我们姑娘滚出国公府!
我气不过想替我们姑娘申辩几句,素月就说她学过功夫,威胁要把我们姑娘推到湖里去淹死!”
彩蝶的话像是推倒了俞慧雁最后一道隐忍的防线,她委屈地哭出了声。
“表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惹得宋姨娘厌烦,她的丫头才那样说的……”
话里话外,好像是宋挽初暗示素月说的那些话。
宋挽初秀眉微蹙,心中狐疑。
素月虽然脾气直率火爆,但她很有分寸,万万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对俞慧雁说那种话。
未等她开口辩解,两道寒芒就刺向她,如同锋利的刃,带着凛冽的寒气。
“管好你的丫头!”
毫不留情的斥责声,震荡着宋挽初的鼓膜。
他只听彩蝶一家之言,就轻易给她定了罪。
尽管她早已不对梁屿舟抱有什么期待,但他的话,他的态度,无疑是将插入她心口的那把刀,又往里推了推。
她的心依旧会流血,但习惯了鲜血淋漓,就不觉得痛了。
梁屿舟的心本就是偏的,他甚至可以纵容俞慧雁对她下黑手,她再申辩,又有什么意义呢。
“妾身谨记二爷教诲。”
宋挽初福了福身,温顺而乖巧,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平静得像是没有情绪的玩偶,在转身的一瞬间,梁屿舟从她的眼底读出一丝决然。
宋挽初很快就走远了,背影孤独,他鬼使神差地,想要追上去。
才迈开步子,俞慧雁就揪住他的衣袖,怯怯地望着他:“表哥,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边?”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可怜害怕了。
手却被梁屿舟拂开。
“我送你去长公主和母亲身边。”
他的语气很淡,好像面对她,永远都没有情绪的波动。
为什么能挑起他情绪的就只有宋挽初?
如果他相信了宋挽初的话,那三年前处心积虑的谎言,就再也藏不住了……
俞慧雁眼底闪过愤恨。
正宴已过,花园里的酒席被撤走,贵妇千金们纷纷到凉亭下,赏荷吃点心。
南栀和素月还留在原地,等宋挽初。
“你二人刚才可有和俞慧雁发生冲突?”
两个姑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南栀道:“姑娘,方才我们的确碰到了俞小姐,彩蝶当着一群千金小姐的面大声嚷嚷,说长公主为俞小姐做媒,二爷定会答应这门婚事,还说姑娘你若识相,就该自请下堂,一个妾占着正妻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只会自取其辱,惹人笑话。
素月气不过,就问了彩蝶一句,敢不敢去老太太跟前说这句话?俞小姐就好像受了委屈似的,不停地抹眼泪。”
素月还有点小委屈:“姑娘,我说错话了吗?”
两个姑娘一心一意为她着想,时时刻刻都想为她正名,宋挽初哪里忍心怪罪。
可还是颇为严肃道:“以后在俞小姐面前,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跟她的丫头争一时之气。”
“你呀,是该好好管管你这张嘴了。”
南栀轻点素月的额头,“咱们姑娘眼看就熬到头了,什么妻啊妾啊的,姑娘不在乎,凭她们说去呗!”
“好了,宴会散了,我带你去繁星楼吃冰糖肘子。”
素月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心性,本来委委屈屈的,一听说有冰糖肘子吃,立刻喜笑颜开。
“还是姑娘对我好。”
素月和南栀服侍宋挽初已经有十年了,感情深厚,表面主仆,实则姐妹。
一众贵妇千金都围在长公主身边,谄媚奉承,宋挽初得罪了长公主,她现在就像是一块霉菌,谁也不愿意靠近。
唯独沈玉禾,脱离了大部队,走到她身边。
“挽初,没事吧?”
沈玉禾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面带忧虑。
方才梁屿舟从席间带走了宋挽初,以他的脾气,多半是要对宋挽初兴师问罪。
“没事,我还没谢谢你,在席间为我仗义执言。”
宋挽初很欣赏沈玉禾,她是高门贵族里的一股清流,虽为女儿身,却有男儿志,医术比家中的哥哥们都要精湛。
她的性格很直率,爱憎分明,看不惯就要出手,嫉恶如仇。
在所有人都鄙夷唾弃宋挽初的时候,只有她,用言语和行动温暖了宋挽初灰暗的人生。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样的客套话。”
沈玉禾把宋挽初当知心朋友,可她很不理解宋挽初对梁屿舟的感情。
一厢情愿的付出,不仅得不到半点尊重和爱护,甚至还要忍受奚落嘲讽,图什么?
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
二人慢慢地踱步,走到僻静的角落,沈玉禾才开口道:“挽初,你嫁入国公府已经三年了,你管家的能力有目共睹,他梁屿舟但凡有点心,就应该把你扶正,可他做了什么?让你顶着一个尴尬的头衔,不上不下的!
若你今天是以正妻的身份来的,长公主敢指使管家羞辱你吗?可见,他是个冷情又无心的人!”
她的话听上去很扎心,可偏偏就是事实。
宋挽初不生气,因为只有沈玉禾,才愿意为她抱不平。
在她为爱踽踽独行的道路上,能理解她,心疼她的人,太少了。
她微微弯起的唇角,含着一抹苦笑:“他有情,有心,只不过,不是对我罢了。”
一想到俞慧雁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沈玉禾就心生厌烦。
她握住宋挽初的手,眼中满是担忧:“挽初,我说句不该说的,长公主要给俞慧雁做媒,嘉和郡主乐得屁颠屁颠的,梁屿舟娶俞慧雁大约是板上钉钉的了,你也该早些为自己打算打算,你可不能为了梁屿舟,一辈子窝窝囊囊地当个小妾,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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