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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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杀鸡儆猴

  “对!”

  沈兰兰的话给了小何嬷嬷底气,顿了顿,随后反应过来,指着沈芜手中的戒尺道。

  “方才奴婢眼花,竟是瞧错了,大小姐手中的戒尺并非老奴那把,自然也就对不上了。”

  沈芜端详着戒尺反问。

  “你说我手中这把并非凶器,那小何嬷嬷你的那把在哪呢?我让丫鬟去取,到时候好好比对一番,看究竟是否如你所言,是我命丫鬟掉包了戒尺。”

  小何嬷嬷这时候到反应及时了。

  “大小姐这是为难老奴啊,那戒尺早就在您打骂柳绿的时候被弄折了,您随手一丢,老奴哪还能找回来啊!”

  “为何你方才不说?”

  沈芜眼底似有讥讽,尾指轻轻摸索着戒尺末端,感受到凹凸不平的触感。

  “何文秀,此前是你说我用戒尺肆意打骂你们,如今我把戒尺拿来了,你又改口说这并非你那把,从我向母亲禀明你的罪行时,我就一步步按照你所说进行求证,可你却推三阻四,满口胡话,戒尺到底有没有弄丢?你心知肚明。”

  “原本我念在你教导过我一场,又是府里的老人,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悔过之意,冥顽不宁。”

  沈芜三步当做一步走上前,将戒尺末端露出来,三个极其细小的字体被雕刻在褐色的表面,却是没有特意观察,基本上是看不出来的。

  “母亲您看,这戒尺尾端分明刻着小何嬷嬷的的名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显然是她随身携带的那把。”

  沈芜将戒尺交给何嬷嬷,后者面色难堪,瞪了沈芜一眼,待转身面对永平侯夫人时又恢复正常表情。

  永平侯夫人仔细看了看,同沈芜所说那般,一字不差。

  “何文秀,你好大的胆子!”

  意识到被戏耍的永平侯夫人“蹭”地站起来,将戒尺砸向小何嬷嬷,正中额头。

  很显然,小何嬷嬷此前诬陷沈芜用戒尺毒打柳绿她们是子虚乌有的事,那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其它事情那也就有待考证了。

  小何嬷嬷顾不得冒血的额头,跪伏在地面上,不断哀求。

  “夫人恕罪,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戒尺印不吻合,老奴敢对天发誓,没有半句假话!”

  “大小姐,你为何要陷害老奴,老奴衷心耿耿,怎敢以下犯上!”

  何嬷嬷面有不忍,想要求情,却又害怕自家小姐迁怒于她。

  “小何嬷嬷,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小何嬷嬷卖力表演之时,沈芜也没放过她,背对着其他人的手猛掐一把大腿,瞬间疼得热泪盈眶。

  沈芜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踉跄后退好几步。

  “母亲派你来教导我礼数,可你却拿着鸡毛当令箭命丫鬟肆意捉弄打骂我,看我的笑话,甚至还反咬我一口,如今真相大白,你又自知事情败露,便想着倚老卖老打感情牌了,好求得母亲的宽恕,纵使你是何嬷嬷的妹妹,想着母亲慈悲心肠,看在何嬷嬷的面子上饶过你,我也容不得你三番五次戏弄母亲。”

  沈芜适时补刀,甚至堵了何嬷嬷这条后路。

  何嬷嬷和小何嬷嬷听到这话,纷纷面色一僵,很显然,沈芜的话戳到了她们的心窝子。

  前者本想着在永平侯夫人下决定那一刻跳出来以多年的情分求情,可沈芜这话一出,她就不能再打着这个主意,不然,就如同那话所说,她将永平侯夫人当猴耍。

  而一旁的柳绿早已呆愣在原地,事情的反转显然在她的预料之外,为什么跪在那求情的小何嬷嬷,难道不是沈芜痛哭流涕求得永平侯夫人的原谅?为什么一切都反转了?

  柳绿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败露了,惊恐害怕之余下意识的捂住胳膊。

  沈芜眼角微眯,先是用手帕沾水拿在手中,随后走到柳绿面前,后者颤颤巍巍将头埋低,后又抬头唇瓣蠕动想要求情,却猛地尖叫一声。

  “大小姐——你干什么!”

  沈芜压根没理会柳绿,而是扯着后者的胳膊,用湿润的手帕狠狠搓着青紫于痕那一片皮肤。

  柳绿想要扯回胳膊,却被绿沅眼疾手快钳制住。

  沈芜手下的力度不减反增,柳绿的手腕处很快红肿起来,而那片淤青在渐渐消散。

  不多时,沈芜停手,攥着柳绿的胳膊露出来示意永平侯夫人。

  那胳膊上哪还有什么戒尺毒打的青紫印记,分明是光滑一片,只有沈芜刚刚擦拭留下的轻微红肿。

  “柳绿的伤是假的,可女儿的伤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说罢,沈芜扯开袖子,露出比柳绿更为严重的伤痕,如法炮制擦拭着,却没有任何变化。

  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绿沅早在自家小姐露出伤痕之时就红肿了眼眶,满眼心疼。

  “夫人饶命,这一切都是小何嬷嬷指示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柳绿咬紧牙关,她不像小何嬷嬷在二小姐面前能说上话,自然不会奢求二小姐能救她,如今只有把一切过错推到小何嬷嬷身上,思及此,便跪着挪到沈芜脚边,拉着沈芜的裙角求饶。

  “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

  柳绿再怎么有心计,终究年岁较小,心性不坚定,她只知道事情败露,性命堪忧。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亲手放弃了。”

  沈芜甩开柳绿的手,淡淡回道。

  小何嬷嬷正准备求沈兰兰,却被后者一个阴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嬷嬷,你盯着兰兰妹妹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让她替你求情?”

  “兰兰妹妹蕙质兰心,深明大义,自然不会纵容欺上瞒下的刁奴胡作非为,定会为姐姐我讨回公道。”

  “兰兰妹妹,你说是吗?”

  沈芜轻飘飘几句话将沈兰兰捧杀至道德制高点。

  “当——然了!”

  沈兰兰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永平侯夫人颇为赞同地看着沈兰兰,后者想,虽然她损害一名手下,却得到母亲的信任和欣赏,怎么说也不是亏本的买卖,就是便宜沈芜这个贱人,又侥幸让她逃过一劫。

  “你说得对,若我今日放过这等刁奴,传出去,百姓只会以为本夫人昏庸无能,连内宅琐事都处理不好。”

  永平侯夫人是有恻隐之心,可那是对何嬷嬷的,并非何嬷嬷的妹妹,因此处置起来并没有心慈手软。

  “何嬷嬷你也瞧见了,她们二人本有无数次机会说出真相,却顽固不化,如今这个结果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何嬷嬷哪敢说半个不字,开口附和永平侯夫人的话,顺便表忠心,她这个妹妹算是废了,她不可能为了她把自己搭进去。

  “此等刁奴,以下犯上,包藏祸心,打完十大板,便将卖身契交给人牙子,赶出侯府。”

  永平侯夫人几句话就决定了柳绿日后的命运。

  “夫人饶命!”

  被拖出时,柳绿还在不甘心求饶。

  “至于何文秀,打完五大板,便回到庄子里养老吧,日后若无命令,不得入府。”

  永平侯夫人思虑再三,做出这个决定。

  小何嬷嬷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死里逃生的兴奋让她挑衅地看了沈芜一眼。

  沈芜难以说清此刻的感受,失望?

  或许说她应该早就料到了,最后她的母亲还是顾虑到何嬷嬷的情面,对何文秀从轻处罚。

  “何嬷嬷,吩咐下去,日后若再发生此类事情,决不轻饶!”

  “你受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养病,待你身体好了以后,我会重新为你挑选一名教习嬷嬷。”

  永平侯夫人定定看了沈芜几眼,她虽不喜欢沈芜,却也不会任由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我听刘管事说最近新送来几匹上好的布料,你去瞧瞧喜欢哪个,看中了就让人送到飞芜院。”

  说罢,又赏赐了几瓶膏药,随后摆摆手让沈芜离开。

  酉时,正院外。

  侯府内所有小厮丫鬟站成好几排,战战兢兢地围观柳绿被施以杖刑,凄厉的惨叫声盘绕在天空上方,最后渐渐趋于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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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真千金死后,全家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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