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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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彩棠吓得牙齿直打颤，下意识的朝乔鸢靠得更近了一点，“您说听竹院里是不是闹鬼啊？”
像是又想到了点什么，还不等乔鸢开口，彩棠飞快的开口说道，“据说，三公子的生母云姨娘就是在院里自焚的，我曾经便听人提过听竹院闹鬼……”
“云姨娘？”乔鸢愣了一下。
乔宴川的生母云姨娘在她出生前便去世了，印象里，乔鸢只知道乔宴川爹不疼娘不在，不受人待见，却不知道乔宴川的生母竟死的这般惨烈。
自焚。
想想都觉得痛苦。
彩棠伸手挽住了乔鸢的胳膊，声音微颤，“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听竹院好像真的闹鬼了……”
那道哭声由远及近，在空气中飘荡着，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彩棠担心乔鸢真的铁了心要继续往里走，忙将自己听到的陈年旧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小姐，这云姨娘，据说是美得像仙子一样，只是这性子却很是狠辣，害了不少乔府的子嗣不说，还差点让老爷伤了根本。”
“竟有这等事？”乔鸢头回听到这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以前她只知道乔宴川的生母身份低微，是被入了奴籍的怜人，一朝被乔德生带回了乔家后，生下了乔宴川。
从乔鸢记事起，她就已经去世了。
“不止如此，这云姨娘甚至还跟野男人私通，生下一女，被盛怒之下的老爷命人丢到了郊外喂野狗，云姨娘自那后就疯了，没过多久，就在听竹院中放火烧了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彩棠已经怕得手都在抖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道声音既没有停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乔鸢拍了拍彩棠的手，安抚她道，“你别怕，你仔细听听，这哭声不像是女人的哭泣声，非要说像点什么的话，我觉得倒更像是男人的哭泣声。”
所以，可以排除发出这道声音的是死去的云姨娘。
听竹院只住了乔宴川和他的小厮福安，再没了其他人。
以乔宴川的性子，哭的人应当不是他。排除一下，若发出哭声的不是乔宴川，那哭的人就只能是福安了。
思及此，乔鸢将自己的胳膊从彩棠的手中抽了出来，对她道，“你要是怕得厉害，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乔鸢朝着那道声音的来源找了过去。
在往前走的时候，她心里在想，假如哭的人是福安，这三更半夜的他哭成这种德行，说不定是乔宴川快死了，正在提前哭丧。
想到这一点，乔鸢既有点兴奋，又有点遗憾。
这种复杂的心情，是以前的她不会有的。大概是上辈子死的太惨，死了又被困在乔宴川这个疯子身边太久，以至于尽管她意志力尚坚，心理还是扭曲了。
加快了脚步，在一处门前停下，乔鸢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因为害怕而紧跟其后的彩棠见乔鸢的胆子竟然这般大，吓得脸色发白，差点两眼一闭直接晕过去。
但是彩棠一想到假如她们真的在听竹院里撞鬼了，她这一晕，非但不能带着乔鸢跑，还极可能变成鬼口亡魂，便狠狠的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至于给吓晕。
“小姐，您等等我……”在短时间内给自己壮了胆子，彩棠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朝乔鸢前去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福安跪在床前，对着已经烧得浑身发烫的乔宴川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
角落里，是那些已经被泡过水，一点也用不了的煤炭。
哭得太过专注，福安一点也没注意到乔鸢推门走了进来。
彩棠提着一口气，好不容易追上了乔鸢的脚步，就看到了福安哭成泪人的模样。
灯笼发出的光亮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了不少，凭借着这道光，乔鸢这才看清楚了乔宴川这时候的惨样。
乔德生虽是个文官，但是打起人来却是一点也不手软。大约是上一回的病还没有好全，又被乔德生打成这样，乔宴川现下发起了热，看着像是已经神志不清了的样子。
彩棠一走进，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鬼哭狼嚎的福安身上。见这哭声的来源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一直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处。
因为两人的靠近，还有周围光线的变化，福安这才突然缓过了神来，扭头朝她们看了过去。
在看到乔鸢的那一刻，福安的心里一“咯噔”。
这个活祖宗怎么来了？
他眼底的情绪变得惊恐。
“五…五姑娘……”张了张嘴，好一会儿，福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想到了躺在了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乔宴川，他心口一凉。
乔鸢见福安终于发现她了，瞥了床上的乔宴川一眼，随后，开口道，“福安，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五姑娘，您，您想对三公子做什么？”福安忍着害怕，出声问道。
“还能做什么？”乔鸢笑了笑，看着面前的福安，“我前些时日误会了这狗东西，今日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着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带了伤药和吃食过来。”
听乔鸢说完，福安这才注意到乔鸢手上提着的食盒。紧抿着唇，他看着乔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半晌后，他开口道，“五姑娘，您将东西给奴才，奴才给三公子上药。”
乔鸢闻言，轻挑了下眉，“下次吧，这回我良心过意不去，得亲手帮他上药，才不会愧疚难安。你也别多话，出去。”
乔鸢这话刚落下，还不等福安说点什么，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彩棠瞬间就急了，“小姐，男女七岁便不同席，您如今也大了，怎可，怎可……”
彩棠接下来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乔鸢瞥了她一眼，说道，“灯笼留下，你也跟他一起出去，我一会就出来。”
“小姐！”彩棠快哭了。
“五姑娘，使不得啊！”福安也快哭了，乔鸢前科太多，他怕她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要折腾乔宴川。
“你们两个都闭嘴，出去！”乔鸢没耐性继续和他们说下去，直接赶两人出门。
见乔鸢的脸冷了下来，两人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在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乔宴川两人的时候，乔鸢拎着食盒，径直朝床走了过去。
将食盒放在床边，她垂眸盯着乔宴川，直接伸手将他单薄的衣裳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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