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心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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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气渐冷,听竹院却没有可供暖的炭火,所以屋内冷的可怕,即使乔鸢出门前穿得极厚,现下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的冷意。
由此可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乔宴川被扒了衣服,身体上定是备受煎熬。
垂眸盯着乔宴川,乔鸢嘴角微勾。
“乔宴川啊乔宴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她欣赏着乔宴川身上被乔德生打出来的红紫青痕,许久过后,将藏在袖口的伤药给拿了出来。
想到了乔宴川上辈子对她言行逼供外加拿伤药吊着她的命,随后继续对她严行逼供的变态行径,乔鸢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趁着乔宴川现在病的糊涂了,学着他那时的模样,让他好好的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掰开伤药的瓶盖,乔鸢指腹粘上了些许的药膏,眼睛微眯,对着乔宴川身上的伤口狠狠的摁了下去,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着,乔鸢用着同样的手法,在乔宴川的每一处伤口实施同样的手法,心里涌上了异样的快意。
在药膏遍布乔宴川的伤口处后,乔鸢手也酸了,很是尽兴的将手收了回来。
盖上了瓶盖,她随手将剩下的伤药丢到了一边。
正欣赏着乔宴川的惨样,下一秒,乔鸢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乔宴川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睛,看到乔鸢的那一瞬间,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感受到了身上的凉意。
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以后,乔宴川指尖倏地攥紧,“我身上的衣服……”
还没等乔宴川将话说完,乔鸢先替他回答了。
“我扒的。”
被乔鸢的不要脸惊得连咳了几声,乔宴川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后,一阵被人侮辱的愤怒涌上心头,“乔鸢!你到底要不要脸!”
“你…你……”乔宴川气急之迹,不忘伸手将被子捞起来,掩在自己裸露着的上半身上,向来没什么的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乔鸢看惯了乔宴川没什么表情的死样子,突然见他这样,还有些惊奇。
要知道,在上一世,乔宴川位极人臣以后,身边环绕着的莺莺燕燕可不少,面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就算她们脱光了衣服躺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思及此,乔鸢轻挑了一下眉,环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宴川,淡淡的说道,“你别不识好人心,落水一事是我误会了你,连累你受了这么多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心地善良,对此事实在是愧疚难安,故而带了伤药过来给你上药。”
乔鸢面不改色的将自己来听竹院的初衷说的极好,没有半点的心虚,好像刚刚那个刻意在折磨乔宴川的人不是她一样。
乔宴川安静的看着乔鸢,没有说话。
卧房外,听到里边动静后,一直焦躁不安的彩棠和福安两人忍不住了,一前一后的快步走了进来。
福安是不相信乔鸢的人品,害怕病中的乔宴川惨遭她毒手。而彩棠则是担心乔鸢亲自给乔宴川上药,于理不合。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卧房里,忧心忡忡。
“三公子,您没事吧?”福安一进门,就看到了乔宴川用被子挡着自己身子的样子,觉得他定是又遭了乔鸢的毒手,受尽了委屈。
想到这,福安眼睛都红了。
他家公子在府上的日子过的太过于艰难,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如今都病成这样了,五姑娘这个催命鬼还要过来霍霍他。
"你家公子能有什么事?"彩棠一听福安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家小姐心地善良,特地给三公子带了伤药和吃食过来。你说这偌大的乔府,除了我家小姐,谁还这么好心搭理三公子?”彩棠说着,瞪了福安一眼。
福安:“……”
心地善良?
福安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乔宴川的目光落在乔鸢的身上,嘴角轻扯。
这主仆两人说的话还真是如出一辙,没脸没皮。
见福安不说话,彩棠双手叉腰,继续道,“你不识好人心就罢了,长了张嘴,却竟说些晦气话!”
福安差点被彩棠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死,不想跟她当面起冲突,他压着气,只敢在心里默默道。
他家公子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
他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的!
“好了,彩棠,有句话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但行好事无愧于心,无需同旁人说太多。”乔鸢说完这句话后,也懒得继续在这里多待了。
来听竹院给乔宴川上药,她并非出于好意,而是想报上一辈子的仇,好好的折磨他。
药虽上了,但以乔宴川的现状,他更需要的是炭火取暖,喝药退热,然而,乔鸢没那么好心真的给仇人治病。
如果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横竖这一回也算是在他身上讨回点东西了,乔鸢不急着现在就要了他这条狗命。
若是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算他倒霉了。不过,栽在她手上,也是他的福气。
虽说是少了许多折磨仇人的乐趣,但仇人死了,对于她而言也是个顶好的事情。
两种考量都在乔鸢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给她想美了,心情都不由得好上了几分。
“彩棠,我们走。”她看了身边的彩棠一眼,开口道。
“哎。”彩棠应了一声,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灯笼。
在乔鸢主仆两人离开了听竹院以后,福安没能忍住,两行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
“三公子,五姑娘有没有对您做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看着福安这副样子,乔宴川脑壳一下子突突的疼了起来。
“……她还扒了您的衣服,谁知道是不是对您做了些什么。”福安一把鼻涕一把泪。
乔宴川闻言,拧了拧眉。
乔鸢……约莫是真的对他做了些什么。
鼻尖周围围绕着淡淡的药香,他眼眸微垂,思绪渐渐繁杂了起来。
明明很是讨厌他,却又为何给他上药?
莫非,真是像她说的那般,她对他心怀愧疚?
思及此,乔宴川紧抿着唇,心里突然有些无措了起来。
福安还在一边哭哭啼啼,乔宴川心烦意乱间,看到了床边的食盒。
迟疑了半晌,他出声道,“福安,将食盒拿过来。”
“三公子,您不怕五姑娘给您下毒?”福安对乔鸢早就有刻板印象了。
闻言,乔宴川手指微蜷。
半晌,他轻抿起唇,淡声道,“谁说我要吃了?我是让你拿去喂狗。”
福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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