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该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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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该怎么哄?

  阮酒本以为还要疼个好几天,没想到周大夫不知从那儿弄来几株血见愁,当天晚上就将她的伤口给缝合了。

  这血见愁果然管用,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

  而且伤势恢复得特别快。

  谢晏川整天往她的屋里跑,要不是男女有别,恐怕早就搬去她的屋里住下。

  只是这几日都没有看到谢景初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心中竟有些失落。

  春桃端着一碗药从门外走进来。

  “表姑娘,周大夫说这副药吃完,你的伤便全好了。”

  阮酒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春桃赶紧递过去一块糖糕。

  “这血见愁还真神,伤口这么快就好了。还是我们家表姑娘运气好,不过四爷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嗯?什么意思?”

  阮酒没听懂。

  糖糕让她紧蹙的眉头,舒展不少。

  “听说前几日四爷去雾什么山,受了伤。结果周大夫的血见愁全给表姑娘用了,四爷的伤口一直难以愈合。”

  “雾隐山?”

  “对,就是这个名字。”

  难道她用的血见愁是四爷去寻来的?!

  “那他现在伤势如何?”她赶紧追问道。

  “听说府里请了好几个大夫,但都没见好转,我刚碰到秦远,他说四爷还发起高热。”

  “怎么没早些告诉我?!”阮酒立即站起身,满脸担心。

  “是四爷不让我们说的,他说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必让你担忧。”

  春桃话音刚落,阮酒就已经夺门而出。

  来到谢景初房里,只见谢景初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张湿帕子,双颊绯红。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景初这幅样子,就算病成这样,也难掩他俊逸的容颜。

  倒像是一个病娇美人。

  “四爷!”阮酒轻轻唤了声。

  谢景初看到她来了,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额上的帕子也跟着滑落在地。

  “你来啦!”

  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又赶紧躺下,露出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阿酒,我难受。”

  阮酒立即上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怎会烧得如此厉害?”

  她一边说,一边拾起帕子,想要重新给他退热。

  “要不是为了帮表姑娘寻药,四爷也不会如此!”秦远开口说道。

  她手上一顿,果然是因为她。

  “住嘴!”谢景初厉声呵斥道,“出去!”

  秦远瞪大双眼,一边往门外退,一边挠头。

  不是你刚刚让我这样说的吗?

  阮酒将湿帕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额间,温声细语道,“还难受吗?”

  谢景初看着她这样关心自己,也不枉费他连泡了好几夜的冰水。

  他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转眼又变成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唇角向下一弯,“难受。”

  阮酒咬了咬唇,心中要多悔恨就有多悔恨。

  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滴。

  “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这样。”

  眼睛一眨,泪水便掉在谢景初的手背上。

  这下谢景初可慌了神,赶紧说道,“其......其实我也并不是很难受。”

  “真的!”怕她不信,他赶紧补充道。

  可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你别哭啊!”此时谢景初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好端端的,用什么苦肉计啊!

  现在好了,该怎么哄?

  慌乱之间,他猛地一起身,不小心牵扯到自己的伤口。

  “嘶~”

  阮酒立即停止哭泣,扶着他躺下。

  “好,我不哭,你快好好躺着。”

  谢景初眼神飘忽,心中暗爽,不过这苦肉计确实管用。

  他趁机握紧阮酒的手,“阿酒,你别走。”

  “好好,我不走。”

  得到满意的答复,谢景初这才安稳地闭上眼睛。

  作了这么多天,他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等谢景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紧紧抓住阮酒的手。

  而阮酒则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整理碎发。

  “你醒啦。”

  阮酒睡眼惺忪,但也不忘探探谢景初额间的体温。

  “还好,高热已退。”她松了一口气。

  又接着问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谢景初点了点头。

  或许是趴得太久,她起身的瞬间,脚上一麻,直接跌入谢景初的怀里。

  两人鼻尖对鼻尖,这一瞬,仿佛时间都已凝固。

  “我弄疼你了吧。”阮酒赶紧站起身,急切地问道。

  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刚刚自己有没有压到他的伤口。

  “无碍。”

  她这才放心地去给谢景初煮东西吃。

  只不过,她如果再慢一秒钟,就能看到谢景初疼得额间溢出的汗水。

  怕她还没走远,谢景初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但额间密密麻麻的汗珠,便知道是他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片刻过后,阮酒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谢景初看到阮酒来了,立即收敛好刚刚那副样子,脸上堆砌的笑容显得特别不值钱。

  丝毫看不出刚刚疼得钻心蚀骨。

  谢景初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粥。

  不知是因为是她亲手做的,还是因为是她亲手喂的。

  一碗粥很快见底,她准备起身端着碗出去。

  “等等。”

  谢景初将她叫住。

  “怎么了?”

  谢景初没有说话,静静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阮酒见状,赶紧将自己的眼睛捂住,“你......你干什么?”

  谢景初将她的手拿下,说道,“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阮酒这才睁开眼,密密麻麻地鲜红立刻映入眼帘。

  谢景初的手臂上,胸前,都被纱布紧紧缠绕。

  而纱布此时已经被鲜血浸透。

  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这该是有多疼啊!

  “阿酒可不可以帮我换药?”

  见她有些迟疑,又赶紧说道,“秦远下手没个轻重,每次换药都弄得我很疼。”

  不远处的秦远,突然打了个喷嚏。

  难道我也病了?

  阮酒想到他这一身伤都是为了帮自己寻药,便点了点头。

  纱布拆下以后,她才看到这些伤口到底有多瘆人。

  但这些龇牙咧嘴的伤口下,谢景初健硕的肌肉依旧清晰可见。

  那晚在绸缎庄摸到的就是这个吗?

  她小脸一红,愣神之际,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谢景初一声闷哼。

  她缩了缩手,那些胡思乱想也一扫而光。

  “弄疼你了吗?”

  她赶紧朝着谢景初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口气,试图这样能减少些他的痛楚。

  谢景初浑身颤栗,看着她的嘴唇,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和她的名字一样。

  “还有伤口要处理吗?”

  “有。”

  “在哪?”

  “屁股上。”

  听见这话,她的小脸更加滚烫。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还......还是叫秦远来吧。”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掉。

  直到跑回自己房间,她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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