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你取消婚约
6.49
一道玄影飞速冲来,狠狠推开印婉,又反手扇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印婉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发疼。
“阿姐……”印虞连忙上前扶起印婉,然而却被男子护在身后。
印婉抬眼,与男子四目相对。
来人正是她倾心已久,年少有为的小公爷,也是与她自小定下婚约的男子,刘寅。
两人学堂相识,年岁相当,长辈应许定下婚约。
只等合适的时间礼成即可。
此刻印婉见他满脸担忧地护着印虞,她的唇角微动。
她从未见过刘寅这般肃穆威严,目似寒霜。
以往她所认识的小公爷,那是爽朗含笑,每每相见,他待自己都是如兄长一般亲近。
旁人打趣时,他还会规矩地撇清两人关系,不会让印婉为难半分。
可现在自己却成了他敌视的对象,他给予温柔的人也不再是自己。
她欲从地上起身,刘寅警惕地挡在印虞身前:“印婉,你还想做什么!”
“我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本以为你在外磋磨三年回来,我也顺道看看你,却不曾想你会对虞儿痛下狠手!”
“虞儿带病之躯,你怎能……如此待她!”
印婉忍着情绪,看向印虞。
此刻的她满脸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对峙之际还不忘对刘寅解释:“小公爷,方才是我……是我与姐姐有些误会。你就当没看见吧,你先去前堂等我,我……”
话音一落,印婉猛地感到胸口钝痛!一阵咳嗽声起,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她精疲力尽地强撑眼皮,刘寅也是脸色微变,又忍不住地前来扶她:“印婉,你……”
他欲言又止,赶紧招呼小厮去叫郎中。
二人视线交汇时,一如两人初见。
当年的游船会,印婉在岸边崴到了脚,是刘寅背起她去看了郎中。
同样像这般扶起她,当初他对于印婉的婉拒不以为然,只道:“你是珩兄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
思及此,刘寅叹了口气。
“方才是我冲动了,但你也不该……罢了,你苦了三年好不容易回来,心中有怨也能理解。”
“只是婉儿,今时不同往日,虞儿是你妹妹,她亦是我……的意中人。我今日过来本就是想与你说说我们的婚事。”
“小公爷。”印婉忽然缩回手,面孔微冷的与他划清了界限。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想与我成婚,大可与长辈说道一二。”
刘寅眉头一拧:“我若是能说成功,又怎会来找你?”
他一脸心疼的看了虞儿一眼,难得放下姿态:“你若答应与我解除婚约,我和虞儿都会感激你的。”
感激?
印婉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目光落在印虞身上,问刘寅:“若我没记错,小公爷曾说过,自己的意中人,应当是温柔贤叔,端庄得体,秀外慧中的娘子。你看到的印虞就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虞儿不是这样?”
见到她冷笑,刘寅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赫然抬手。
然而却被突如其来的印珩阻拦,他义正言辞提醒他。
“小公爷,这是印府,教训我妹妹的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出手。”
印婉微愣,然而下一刻迎来的却是印珩狠狠一掌!
她只觉得脖颈剧痛,人还没反应,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梦中,刚过十四岁生辰的印婉,与父母兄长坐在院中,种下了兄长新给她采买的牡丹树。
那日,久居在外的祖母也在府内,她让老嬷嬷把她叫到跟前,祖母一如既往地淡然,抿了一口清茶后问她:“我带你回酉阳,你可愿意?”
祖母还告诉她:“人心难测,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时的印婉摇了摇头,只觉得平日冷淡的祖母并不喜欢自己,她自是不愿和祖母离开。
梦的最后,印婉看到祖母无奈又怜惜的神情,她忽然醒悟,人也在此刻猛然清醒。
她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厢房,方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
后知后觉,才明白祖母的用苦良心。
或许祖母早就看出来了,印府不是自己能呆的地方。
缓过神后,魏氏的声音忽然传来:“婉儿!你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端来炭火盆,又让嬷嬷把汤婆子什么的都给备好。
她满脸担忧地用热水替她擦了擦脸,柔声道:“郎中说你身子太虚,你先好好休息,母亲给你去熬汤药。至于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印婉眼眶蕴热,看到母亲忙前忙后地离开,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
可是打破她幻想的还是记忆里祖母的那张脸。
她强制回神,思虑一番心中已有计谋离开,这印府,已经与自己毫无干系了。
就在这时,厢房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
她顺着动静看去,发现竟是束儿探着脑袋过来,见印婉已经清醒,她的眼眶瞬间涌出眼泪。
她不顾一切地翻窗进入,急急忙忙地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跟虫爬似的,难以辨认。
印婉见她神色慌乱,猜到她有重要事情相说。
这才仔细查看,勉强认出那几个字。
【他们已经取了你的血】
印婉微惊,看到束儿一直在示意自己的手,印婉迅速捋起衣袖。
发现小臂原来的伤口上,又添了新伤!
兄长为了取血,竟将她打晕,那方才母亲这般紧张,担忧她,也是因为她是药引,亦或者心中生愧?
反应过来,印婉只觉得眼眸干涩,然而束儿却心疼到止不住眼泪。
她说不出话,只能满脸无措地拿过笔墨,勉强写出让印婉离开的话。
印婉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束儿,心如刀绞。
束儿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她以前喜欢偷懒,除了对吃的感兴趣之外,读书写字统统不会。
印婉从不勉强她,而现在她勉强写出来的几个字,印婉猜出来,她肯定是想告诉自己这件事,想提醒自己尽快逃走,才临时想办法学着写。
整个印府,她最爱的至亲都弃她而去,唯独一个受自己连累的丫鬟,还在真心待她吗?
印婉攥紧双手,她吹熄蜡烛后拉着束儿到床帐背后。
“印府是要离开的,但不能就这么离开。”
“束儿,我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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