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目不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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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娘子在外生活多年，一人在城外支起茶摊，也是有几分力气的，沈云风和白心柔两个都敌不过她一人。
为了留在郡主府，白心柔经常喝药装病，身体虚弱，如今被馨娘子轻轻一推，磕到后腰，便直不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馨娘子揍沈云风。
“凭什么我被家里抛弃，你们就能苟且私会，还用我的身份，如今我回不了家，你们也休想好过！”
馨娘子清楚自己私奔不妥，求助官府无用后，一直担心被家里抛弃，听着沈云风刚才的话，她误以为这是谢家的态度，心中绝望，加上她是被书生诓骗，如今最恨负心薄情之人，下手更是不留情面。
眼见馨娘子情绪越发激动，沈云风急忙解释：“不不不，当初谢家派人找过你，那书生说你失足落水死了，舅母不信，一直不愿为你立碑，恰好心柔家中出事，我便让她用了你的身份。”
除了馨娘子的娘亲外，众人都以为馨娘子死了，正巧沈云风要给白心柔安排一个身份，便顺手用了馨娘子的户籍信息。
听见书房内声音逐渐变小，红参才侧身让管家进去。
管家冲进去，急忙将沈云风护在身后：“哪来的恶妇，敢在郡主府闹事！”
馨娘子神情恍惚，她无视管家，走到静宁郡主跟前跪下，神情哀戚：“还请郡主为民女做主，细查这女子的身份，胆敢冒充他人，定是真实身份见不得人！”
被管家搀扶的沈云风心中一颤，若是被人查出他窝藏罪臣之女，怕是沈家的清誉都要毁在他手里。
沈云风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望向静宁郡主：“郡主，心柔是民家女，身份清白，前几日她还救过宝珠，念着这份救命之恩……”
“罪臣之女和民家女没有关系吧？”静宁郡主打断沈云风的话，并含笑看着他。
沈云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静宁郡主带着馨娘子离开。
“沈郎，他们不会报官吧？”白心柔掐着手心，担忧道。
不等沈云风解释，管家便道：“不可能，郡主只会私下处理，绝不会将这件事闹到官府。”
重视沈河清明年科举的人不仅沈家，除非闹到不可开交，否则静宁郡主不会报官，让沈河清的名声有污。
沈云风与管家是同一个想法，但他想得更多些：“没错，但静宁郡主可以直接将心柔送到官府，说在路上发现罪奴回京呢？”
“我带心柔回家，让她藏在母亲院内，你立刻将翠柳杀了，再去乡下打点一番，寻个农家女的身份，记得要干净些。”
此时沈云风也顾不上责怪白心柔，只希望尽快将这件事解决掉。
……
沈家学堂。
虽然接过大哥回家，但这还是沈宝珠第一次进入学堂，她好奇张望着四周。
学堂算是沈家的族学，供沈家弟子读书，其中花费都是族学承担。
作为年轻一辈最有希望的人，沈河清在学堂地位不低，此时见他回来，立刻有人迎上来，对着他嘘寒问暖。
沈河清并未理睬，直接略过，抱着沈宝珠朝里走去。
那几人并不觉得意外，沈河清的性子一向如此，甚少同不相干的人说话，有一股傲气。
只不过他们挺好奇沈河清怀中抱着的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被沈河清抱着。
夫子平日都在学堂右侧的屋子里休息，顺便指点学生们。
此刻夫子正在看几个学生的策论，一一点评：“云华的用词华丽，但毫无支撑，是个花架子！”
“你的恰恰相反，虽有理有据，但文笔太过简陋，不行。”
“这是沈河清的策论，你们看看，也可提出自己的观点……”
夫子话音刚落，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河清，以及他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仅好奇问道：“这孩子是？”
沈河清抱着沈宝珠进屋，语气中满是自豪：“李夫子，这是我妹妹宝珠，她记忆力好，您可以考考她。”
屋内几人都是一头雾水，李夫子对着沈河清挑刺：“你无病无灾休假就算了，这学堂哪是女子能来的地方？快带着你妹妹回去。”
李夫子与沈河清平日不太对付，前者看不惯沈河清的傲气，后者觉得李夫子刻薄。
若是在平日，沈河清必定要和李夫子呛几句，但今日他是来炫耀妹妹的：“河清是想让夫子瞧瞧，宝珠算不算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
这个词瞬间抓住众人的心思，他们一同望向沈宝珠，尤其是李夫子。
李夫子年过五十，留着发白的胡须，平日毫不留情点评学生，看着年幼的沈宝珠，他面露迟疑：“你妹妹当真有这个本事？”
沈河清胸有成竹道：“一试便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李夫子拿了许多书籍，下到启蒙书，上到天文地理，只要沈宝珠听过一次的，都能准确无误复述出来。
“竟然真的是过目不忘，一个天才就算了，结果天才的弟弟聪明，妹妹也是天才，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发出哀嚎声的人，正是沈河清的堂弟，沈二夫人的儿子沈云华。
沈云华和沈河清年纪相仿，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他早就仰慕沈河清的才华，如今目睹沈宝珠的能耐，更是无比羡慕。
沈河清心中骄傲，但嘴上谦虚：“没什么，只是宝珠比较聪明。”
趁着间隙，李夫子走到沈宝珠跟前，轻声问：“小宝珠，你有师父吗？”
宝珠望着眼前和善的爷爷，乖巧摇头。
李夫子一喜，险些喊出声，他见沈河清还忙着夸自己妹妹怎么可爱，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小包油纸，里面装着几块上好的糕点，这是李夫子平日用来解馋的。
将糕点递给宝珠，李夫子努力为自己争取：“巧了，我也没有小徒弟，宝珠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我和你大哥关系好了，你拜我为师，可以天天来找他玩。”
“而且我在京城有很多老友……”
吃着甜甜的糕点，宝珠正欲点头，就听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婉拒了李夫子的提议：“夫子，宝珠年纪还小，拜师这件事不着急。”
宝珠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二哥！”
作者有话说:
见宝珠前的李夫子：沈河清才学尚可，但为人不喜
见宝珠后的李夫子：我和沈河清的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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