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卖完女儿卖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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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薇走远后，秦眠正打算关门，不远处传来叫喊声。
“林家大丫头，正好你在家，你妈托我给你捎个信，让你赶快回家一趟呢！”
来人是家属院里和张秀英关系最好的王大娘。
看到秦眠身后的两个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听说是家里来客人了，可热闹咯！”
秦眠皱眉，直觉告诉自己张秀英没这么好心。
可王大娘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她不走不罢休一般。
不知道张秀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眠先应下，“好，我先让两个孩子穿一下衣服。”
王大娘笑容更有深意，“好！可得打扮的板正点！”
秦眠觉得这句话有几分怪异。
她关上门，转身对两个孩子说，“穿上鞋子，跟妈妈出去一趟好不好？”
小泽撅着屁股，迅速爬下床。
秦眠看得好笑，不由得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
“妈妈偷袭！”
小泽一边捂着屁股穿鞋，一边还将柠柠的鞋摆好。
王大娘跟着他们了一路，直到看着他们进了家属院，这才转身离开。
秦眠眯了眯眼，暗自握紧了两个孩子的手。
踏入面前熟悉的青砖家属院，秦眠带着孩子上了三楼。
敲了几次门张秀英才打开，看到她后，破天荒的是笑脸相迎。
“眠眠怎么才来啊？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秦眠站在门口，远远看向客厅，只见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
只是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张秀英将她迎进门，“小泽，柠柠，快进来！”
两个孩子对张秀英没什么好感。
毕竟现在张秀英为了钱曾经来家里闹过。
他们才不要认下这个坏姥姥！
秦眠这才看清沙发上的两人。
只见男人一袭藏青色中山装，戴着副眼镜，气质不凡，女人则是身着淡蓝色的衬衫，米白色的半身裙显得优雅无比。
两人气度不凡，和一旁的张秀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眠不动声色地拉着两个孩子坐远了些。
张秀英清了清嗓子，“眠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远房表叔，路过咱们这边，特意来看我们的。”
秦眠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等待着张秀英的下文。
若是她没猜错，张秀英定然有别样的心思。
“他们听说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喜欢的不得了呢！还给你们带了很多见面礼呢！”
“你表叔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可心疼了呢！”
张秀英巧舌如簧说的口乾舌燥，一看秦眠还是神色淡淡，心中暗骂。
这死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
“所以啊，你表叔就想着，让柠柠过继给他们那边带，也好减轻一下你的负担嘛！”
秦眠黑眸沉沉，冷声道，“你什么意思？！卖女儿还不够，还要接着卖外孙女吗！”
张秀英忍不住打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卖！真是不识好人心，你表叔没有孩子，柠柠过去了之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表叔推了推眼镜，“眠眠，你妈跟我们说过了，你的情况我们也了解，就放心把柠柠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倾尽所有帮柠柠的。”
小泽和柠柠的脸色白了。
他们虽然小，但是能懂这意味着什么。
柠柠葡萄般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不要！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小泽更是满脸倔强，“你们这群坏人！我要让警察蜀黍把你们都抓起来！”
张秀英骂道，“嘿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打算抓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我？”
秦眠挡在两个孩子面前，面色阴沉，“你们说的我不会答应，我和孩子们生活的很好，不劳烦你们操心。”
表叔二人看到她想走，急了。
方才见到柠柠的那一刻他们便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更别提先前已经和张秀英说好了！
难不成都是骗他们的？
她闺女根本就没有同意？！
想到这里，两人看向张秀英的表情都有些不悦。
张秀英急了，将秦眠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这个死脑筋！宋斯衍这次回来不知道能待多久，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的？别做梦了！”
“趁着两个孩子还小，趁早过继就行了！你表叔可是厂里的车间主任，你想想！柠柠的病肯定也能治好！”
秦眠再也忍不了，呵斥一声。
“闭嘴！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
张秀英再也不装了，“你别忘了你们三个的户口还在林家，你还有挣扎的余地吗！”
表叔也开口道，“如果你同意，好处是不会少的，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去办理过继手续。”
秦眠只觉得可悲。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好的母亲。
她冷笑，“想要过继柠柠，除非我死！”
说罢，她便带着两个孩子想要离开。
可张秀英却死死拉着他们。
“秦眠！你别不知好歹！要是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是要孩子还是要妈，你自己选！”
说罢，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阳台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秦眠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
张秀英站在窗边嚷嚷。
“今天就让大家伙做个见证，看看我们林家养出了个什么白眼狼！那年冬天是我一步一个脚印把你从雪堆里抱出来，给了你一口饭吃！”
“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这么对我！秦眠，你对的起我吗！”
秦眠将柠柠的耳朵捂住，不让两个孩子靠近阳台。
张秀英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坐在阳台的边角上，恨不得让整个家属院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子孙。
楼下逐渐逐渐聚集起了一小撮人。
“这不是三楼东边的张大娘吗？怎么好端端的要跳楼？”
“听说是养女逼得，果然不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救人啊！”
阳台的风很大，秦眠将凌乱的发丝拨回。
漆黑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张秀英，“怎么不跳了？是因为观众还不够吗？”
张秀英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哑口无言。
很快家门被人敲响，门外嘈杂声不断，楼下也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商量着对策。
更有不少劝架的。
“林家丫头，你快点给你妈道个歉，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张秀英听到有不少人站在自己这边，有些洋洋得意。
“眠眠，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回去。”
不得不说，张秀英很会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小时候，每当林婷抢夺自己的东西时，张秀英先是训斥自己，随后又会露出慈母的笑容，用自己是姐姐要有担当道德绑架自己。
可如今的秦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张秀英，像你这样毫无负担的卖孩子，我做不到。”
“既然要跳就要拿出要跳的架势。”
看到秦眠一步步逼近，张秀英觉得秦眠没有开玩笑。
“真的要跳了！张大娘家的真的要跳了！”
宋斯衍刚到家属院，听到这话下意识朝着三楼望去。
只见张秀英和秦眠双双站在阳台上。
一时间他顾不上到底是谁要跳，慌乱朝着三楼狂奔而去。
秦眠。
秦眠......
三楼东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让开！”
随着一声怒吼，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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