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路开了
25.64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家赌场被查封了!”
“听说了,之前还说是什么藏宝阁,有求必应,差点我就去了,幸好理智拦住了我。”
“听说还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吓死人了。”
黄肖云听着同事们的议论,立刻凑了上去。
可其他人一看到他,立马就闭了嘴,纷纷转过头去。
“消息是谁爆出来的?”他皱着眉问。
没有人回答。
他有些急了,伸手拉住其中一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那人露出为难的神色,“肖哥……就是你之前一直想蹲到新闻的那个赌场……现在被爆出来了。”
“谁爆的?”黄肖云追问。
那人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现在已经上头条了。”
黄肖云低头一看,新闻画面中央站着的人,正是那天他想占点小便宜、却反被打的那个男孩。
再一看身份介绍,首富的孙子。
黄肖云手一抖,心里直冒冷汗:好在那天只是挨了一顿打,不然今天可能就是他上头条了。
烈日当空,阳光透过窗照进屋内,正好落在那个镶着金边的黑盒子上。
这个盒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沈枳总觉得,它不该出现在人间。
盒子是用槐木制成的,里头装着的东西邪气得很,连她自己都不敢随便打开。
她曾想过毁掉它,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以失败告终。
更诡异的是,现在那家赌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神秘失踪了。
她亲自去看过,赌场里布置的傀儡阵仍在运转,金边定下的规矩,也还未完全消散。
这时,门外传来王明生的声音:“沈枳,要不要吃点饭?”
“不用。”她随口应了一句。
可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沈枳顿时皱眉,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说了,不用——”
“吃吧,兔子蛋糕。”
王明生端着一个造型可爱的兔子蛋糕走了进来。
沈枳原本的火气一下子没了。
她虽然可以不吃饭,但没办法对这种长得好看的动物蛋糕说不,尤其是兔子。
“黄豆的下落,我们还在查。”王明生说。
沈枳点了点头:“顺便帮我查一个女人,和我差不多高,跟赌场有牵连。”
王明生皱起眉头:“赌场已经彻查过了。”
她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真的很乾净。”他语气笃定,“起家流程没问题,资料一应俱全,合法经营。”
“那赌场已经开了十年。”王明生继续解释道,“而赌场规矩的第一条,是心甘情愿。”
她顿了顿,“但金边曾提过,有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女人,给了他一些东西,才换来了那个赌场。”
王明生摇头:“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女人的记录。”
沈枳撑着下巴,目光再次落在黑盒子上。
“黄豆的事不用查了。”她忽然说道,“他会自己回赌场。”
王明生怔住了:“你是说——”
“赌场那边,这几天不要再安排人手。”沈枳站了起来,语气平静却透着笃定。
“你打算今晚过去?”王明生问。
“不是。”沈枳摇头,“再等两天。谁都知道赌场没人一天,那是设了坑;但连续几天都没人,那才说明,他们撤了。”
沈枳将黑色盒子收好,“你帮我查查,哪儿的槐木匠最有名。”
王明生办事效率极高,下午就把资料送到了她手上,还派车送她前往目标地点。
路不好走,抵达那个村子时,天色已黑。
村里人挺和善,但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虽是傍晚时分,整个村落却仿佛被夜色提前吞没。
村外的狗原本还在狂吠,可当沈枳下车后,那些狗却突然齐刷刷安静下来,一个个低声呜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村里本有几户人家还开着门,见她走来,却立刻“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沈枳挑了挑眉,盯着刚刚那户人家,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门。
“别躲。”她盯着里面的男人,“我只问你一件事。”
男人没料到她一个女人力气这么大,吞了口唾沫,小声道:“你……你问。”
沈枳抬手,正要取出那个盒子。男人看她松了劲,立刻想趁机反扑。
“给脸不要脸。”沈枳一脚踢翻了他。
男人“哎哟”一声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沈枳蹲在他面前,把盒子亮出来,“认识这东西吗?槐木做的。”
男人这下不敢再动,沉默片刻,低声说:“是周师傅做的……但他十年前就不干了。”
“十年?”沈枳轻声重复。这个时间点,和赌场开张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她站起来,“带我去找他。”
男人慌忙摇头,“不行,我不敢去!那地方邪得很,听说晚上去的人不是鬼打墙就是被鬼压床……你放过我吧!”
“有这么邪门?”沈枳挑眉。
男人连连点头,“真的,求你了,别让我去。”
沈枳退后几步,男人赶紧爬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躲得远远的。
“你们为什么看到我就躲?”沈枳问。
男人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以前我们村也欢迎外地人……但十年前,有个姑娘来了,之后村子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你要是能见到周师傅,他会告诉你的。”
沈枳看他实在不敢多说,也不再为难他。
她问清楚了周师傅的住处,便独自朝村子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槐树就越密。
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连空气都带着一丝沉闷的阴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语,又像无数看不见的手掌在缓慢拍击。
民间早有说法:再热的夏天,也别在槐树下乘凉。
槐,通“鬼”,为阴木,据说能招魂引灵。
风吹叶响,被称作“鬼拍手”。
沈枳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槐叶在风中狂舞,风似乎变大了几分。
可奇怪的是,吹在身上的风却透着一股子湿冷。
她隐约听见了笑声,带着童音,却又断断续续,仿佛是从地底传出来的。
沈枳皱了皱眉,脚步不停。
可走着走着,她却发现,自己仿佛在原地打转。
四周的槐树一棵接一棵,像是长了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出尽头。
她每走一步,脚下的土都似乎松了一些,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腿,缓缓地、不动声色地往下拉。
她低头一看,脚踝处的泥土竟缓缓鼓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我看你们是长得太茂盛了。”沈枳冷声说。
说完,她一挥手,真气化作狂风,“轰”的一声,一棵粗壮的老槐树轰然倒地,震起满地尘土。
槐枝折断,露出一条缝隙般的通道。原本像迷宫般封闭的林间,豁然开朗。
月光透过树梢,落下一缕白光,
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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