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湛的婚事有着落了?
16.36
有贺丛渊的人在,谢拂很顺利地搬进了皇后赐的宅子里。
这宅子是一处三进的院落,大门正中是烫金的“谢宅”两个字,虽然不算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城东,没有好几千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里面甚至已经打扫干净了,就等着她入住。
谢拂心中划过暖流,皇后娘娘还真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东西都归置好,檀越便带头告辞。
“弟兄们辛苦了一路,我今日才搬进来,没什么可招待的,这些银子,就当我请你们喝茶了,欢栀。”
欢栀早就准备好了荷包,谢拂一发话,她就上前把荷包塞进了檀越手里。
檀越推拒,“夫人,这……”
欢栀强硬地塞进他手里,“拿着吧,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檀越想说怎么能算白跑一趟,将军要给他们发俸禄的,但欢栀已经把东西塞到他手里了。
荷包鼓鼓的一个,都不用掂,至少得有六七两银子,别说是请他们喝酒,就是去酒楼吃一顿都够了。
未来的主母出手真是大方。
感慨归感慨,檀越肯定是不敢私拿的,回去就禀报给了贺丛渊。
贺丛渊彼时正在处理公文,闻言头都没抬,“既是她给的,拿着便是。”
想着,还是多问了一句,“她已经搬过去了?”
檀越应道:“是。”
贺丛渊没再多问了。
他原本是不知道她今日搬过去的,还是长姐特地派人来“敲打”,他才让檀越带了几个人过去帮忙。
如今人安安稳稳地过去了,就更没什么好问的了。
……
是夜,养心殿。
夜凉如水。
明章帝正如往常一样批着奏折,贴身太监曹柯躬身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明章帝从奏折中抬头,“哦?皇后鲜少来养心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叫她进来吧。”
不多时,皇后一袭明黄色凤袍出现在殿内,凤袍上的金线与满头的珠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微微福身一礼。
明章帝抬手,“免了,皇后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啊?”
不用明章帝说什么,皇后就已经在下首的位置落座,“臣妾确是为了弟弟的婚事而来,想代弟弟和未来的弟媳向陛下求个恩典。”
“哦?”明章帝来了兴趣,镇国公唯有二子二女,皇后是长女,镇国公世子早些年就已经娶妻,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是明湛的婚事有着落了?”
皇后微微一笑,“是。”
明章帝沉吟,“明湛的婚事朕也一直留意着,定了哪家的姑娘?”
“是谢家女。”
“谢家?”
京城里能称得上谢家的唯有前朝第一家族,出了一个钟灵毓秀的谢文正公的谢家,“朕记得谢家女不是已经成亲了,嫁的还是哪年的新科探花郞吧?”
皇后一笑,“陛下好记性,正是宣和二十年的探花郞阮衡,只是日前谢家女与阮衡和离,她又对端阳有恩,臣妾就想着撮合一二,谁知也就成了。”
明章帝了然,“谢家乃百年世家,家风甚严,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好的,更何况她还救过端阳,既如此,朕就为他们赐婚。”
“曹柯。”
“陛下莫急,”皇后道,“先前经历了那么多事,臣妾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唯恐再出先前的事来,还是先别声张,待成亲那日双喜临门岂不是更好?”
明章帝一想贺丛渊先前三桩婚事,不由摇了摇头,“那便由他,旨意朕先让曹柯拟好,过些日子再宣就是。”
皇后福身行了个大礼,“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明章帝以手握拳,放唇边咳了几声,“夜深了,朕有些日子没跟皇后下棋了,皇后不如留下陪朕手谈几局?”
皇后道:“陛下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姜嫔妹妹侍寝,想来姜嫔妹妹也该到了,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罢了,”明章帝又咳了两声,“朕改日再去看你。”
皇后微微福身之后便转身离去,明章帝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说皇后是不是还因为当年的事怨朕?自从端阳出生后,她就跟朕生分了许多。”
一旁的曹柯只觉得冷汗直冒,皇后娘娘生端阳公主时难产,那件事一直是皇后娘娘的心结,但他一个奴才怎敢妄议,只能苦哈哈开口,“陛下真是为难奴才了,这夫妻之间的事,奴才一个阉人哪懂?”
明章帝笑骂了一句,“就会装傻,朕看你懂得很。”
……
却说谢宅之中,谢拂本以为自己到了新的环境会睡不着,谁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谢拂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没有婆母的大嗓门,也没有小姑子挑三拣四,更没有男人和外室需要她操心,这一觉睡得舒心极了。
和离后的日子也太舒坦了。
正好趁着搬家,还能有时间把自己的东西重新收拾归整一下。
她刚嫁进阮府的那几年,阮母还会按着她立规矩,虽然没两年就觉得没意思了,却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库房中,看上什么好东西就和阮娇娇去搬。
她阻止过两次,但阮母每次一哭二闹三上吊,再加上阮娇娇拱火,阮衡在中间和稀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除了清凉院里的,许多东西都被她们翻得面目全非。
不过幸好,阮母和阮娇娇不识货,她收藏的一些珍贵的画作没有被拿走,正好趁着有时间拿出来晒晒。
所以这一上午,谢拂的时间就都拿来晒画了。
谢拂在外面把画作一张张摊开,检查有没有破损的,突然,库房里传来欢栀的声音,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哎哟!”
“怎么了?”
欢栀抱着一幅画跑过来,一脸懊悔,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小姐,都怪奴婢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夫人的画给摔了……”
欢梓一看,也忍不住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夫人的画本来就不多!”
谢拂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把画接过来,打开一瞧,确实是坏了,有个地方画纸都破了,或许是放的时间久了,还掉色了。
这幅画画的是谢拂母亲谢淑慎生前的样子,她坐在凉亭中,手里抱着只有两岁的谢拂,笑容灿烂。
谢拂没少依着记忆里的样子画母亲,但这是唯一一幅旁人画的,她们母女同在画中的,意义非凡。
“无妨,能修。”
她幼年时跟母亲学过几年画,后来母亲不在了就谢拂就跟着林氏给她请的画艺师傅学,再加上自己琢磨,权当是打发时间,这种小问题她自己就能修。
谢拂抱着画回屋,“去把我的东西找出来吧,正好有时间。”
没一会儿,欢梓抱着一个木盒回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小姐,这些颜料先前放在库房里,定是他们没看好淋了雨,不少都发霉了。”
作者有话说:
新生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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