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亲可还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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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谢拂形容一下现在的感受,那只有四个字:流年不利。
和离之后她和阮衡就见了两次面,结果次次都让贺丛渊看见了。
其他人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
谢拂硬着头皮走近,“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
“不必解释,”贺丛渊看着她,神色之中看不出喜怒,当然只是谢拂看不出来,若是熟悉他的人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我只问谢姑娘一句,这亲……可还要成?”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若是谢姑娘与前夫旧情难断,贺某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
“当然要!”
谢拂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急切。
“贺将军,你误会了!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找来这里,应该是我身边有我父亲的人,才会放他进来,我若放不下他,就不会同他和离。”
急切之中,她抓住了贺丛渊覆于身前的小臂,自己都浑然未觉。
直到贺丛渊的眸光看过去,她才惊觉,连忙放开了他,涨红着脸道:
“我谢拂虽不是什么品性高洁的才女,可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人!”
见她眼睛都急红了,眸光如此坚定,贺丛渊也知是自己误会了她,“那他为什么还会来找你,难道他不知道你们已经和离了?”
说到这个谢拂更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府里的管家还看过我的和离书,一众下人皆可作证,这两次见面时欲解释,可结果将军也看见了……”
薛沁欢每次都来得那么是时候,而她一出现,阮衡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
“将军放心,我既和离了,是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日后我也会注意避嫌。”
“嗯。”
嗯?
嗯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今日来,原本是想告诉你,明日聘礼便会送来,婚期还有半月,三书六礼会走得匆忙一些,但该有的都会有,绝不敷衍。”贺丛渊接着道。
谢拂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点头,“嗯。”
其实这点小事随便叫个人都能说清楚,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自己就过来了,谁知道一来就看到阮衡为她摘花的一幕。
如今误会都说开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
本就是夜间到访,贺丛渊不便久留,连茶都没喝就走了。
贺丛渊一走,欢栀立刻跑过来,大口喘气。
“吓死我了,贺将军方才也太吓人了,都怪那个阮衡,都和离了,大晚上地跑过来干嘛!”
谢拂有些好笑,下一秒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容,“去查查谁把阮衡放进来的,我身边不需要留这样的人。”
欢梓应是,“已经在查了。”
“那个桃夭呢?”
桃夭可是从前面过来的,应该是从前门进来的。
欢栀缩了缩脖子,“桃夭是贺将军让放进来的,小姐你是不知道,贺将军那会儿看着特别吓人,奴婢们哪敢拦……”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是阮衡靠近你,要伸手摘落花的时候,”欢栀小声,“而且你们那个时候站得很近……”
她看上去都仿佛觉得回到了阮衡和小姐刚成亲的时候。
谢拂:“……”
难怪他会觉得她对阮衡旧情难忘了。
不过好在是乌龙一场。
“以后这宅子里的安防要加强,不许再放不相干的人进来。”谢拂道。
“是。”
翌日,镇国公府下聘的队伍早早就来了,最前头的就是贺丛渊从京郊带回来的那一对活雁。
来下聘的是康王妃。
好在商令窈的母亲安氏担心谢拂这边没有长辈操持,提前就说好了要来撑场面,要不然下聘没有长辈在场,双方面上都不好看。
待送走了康王妃,安氏拉着谢拂的手,语重心长,“我与淑慎是手帕交,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母亲不在,有些话我就替她说了。”
“安姨母,您这么说,可是不疼我了?”在安氏面前,谢拂难得露出一些小女儿的情态。
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这些年要不是安姨母对她的照拂,她在谢家肯定过得更艰难。
在某种层面上,安姨母补上了部分她缺失的母爱。
“怎么会呢,”安氏嗔怪道,“姨母要是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做梦都要笑醒了。”
坐在另一边的商令窈瞪大眼睛,“母亲,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女儿了吗?”
“你?你就是个皮猴,我一想到你,夜里都不敢做梦!”
“母亲!”商令窈当即不依,就要滚到安氏怀里撒娇。
“好了,”安氏推开她,拍拍谢拂的手,“这门婚事我看着是好,可镇国公府高门大户,远没有咱们想的这么简单。”
“就说今日下聘,为何贺家正经的长辈一个没来,来的却是康王妃?康王可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的藩王,能请动康王妃亲自登门下聘的,除了皇后娘还有谁?”
“况且镇国公还有个平妻,把持家中多年,正室都被她逼得退居一隅,可见不是个好相与的,后宅争斗动辄也是腥风血雨,你为了这桩婚事跟家里撕破脸,姨母虽然能护着你,可就怕鞭长莫及。”
“孩子,我待你的心,和待我的令窈是一样的,你要是不嫌弃,可愿认我为义母?日后荣阳伯府就是你的娘家。”
认义母?
谢拂抬头,就看到安氏殷切又慈爱的目光,见谢拂没出声,那殷切的目光黯淡了些许,“我也就是顺嘴一说,你要是不愿意就……”
“不是的安姨母,我愿意的,”谢拂忙道,“我就是担心,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安氏脸上划过一抹焦急,“怎么会呢,我可是巴不得有你这么和乖巧的女儿,你义父要是知道了,也肯定没有不愿的。”
“哎呀,你们别推托来推托去的了,赶紧的吧,我连茶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商令窈拉着谢拂起来,把茶盏塞到了她手里。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犹豫,可就要伤了商令窈和安姨母的心了。
谢拂后退两步,正式跪下,将茶盏举过头顶,“义母请喝茶。”
安氏笑得合不拢嘴,忙接了茶盏,“好,好孩子,快起来。”
安氏喝了茶,拉着谢拂在自己腿边坐下,“以后啊,你就是令窈的姐姐了,她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作为姐姐,尽管管教约束。”
“娘!”商令窈不满,“说的我好像就会闯祸一样……”
安氏睨了她一眼,“你要是像音音这么懂事,我才不会操心,瞧瞧人家,都成第二回亲了,叫你去相看你都不去,你都十八了,都成老姑娘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贺丛渊:你要是还想回头,我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椅子
以后的贺丛渊:你还想回头?回什么头?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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