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阮衡,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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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怒极反笑,自己先前竟然能在这样的家里忍气吞声四年,她现在后悔,怎么没早些看清这些人的嘴脸呢?
她冷笑一声,“认错?我有何错?”
“我不过是来拿回我被侵占的嫁妆,何错之有?”
“什么你的嫁妆?”阮母尖叫出声,“进了我阮家,这些东西就都是我阮家的!”
阮衡怒道:“好端端的,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谢拂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是在装傻还是自欺欺人了,她嘲讽一笑,“没有人告诉你吗?我们已经和离了,我当然要拿回我的嫁妆。”
“什么?”阮衡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和谢拂鹣鲽情深整个京城都知道,谢拂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跟他和离?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她一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谢拂,如果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那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谢拂怒极反笑,一贯良好的修养都有些维持不住了,翻了个白眼,“自欺欺人,继续搬。”
“不许搬!”阮母紧紧抱着怀里的花瓶不松手,一边躲到阮衡身后,一边大喊。
阮衡只觉得脑仁疼得厉害,“都住手!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我阮家,不是你带几个人就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你的账我日后再跟你算,可这几个人,今日休想从这个门踏出去!”
“来人,拿下他们!”
青墨带着几个家丁拦住林风几人的去路,林风几人怎么也是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就算手里都抱的满满的,那几个家丁也完全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撂倒在地。
阮衡又惊又怒,“谢拂,你从哪找的这些人?”
谢拂已经不想再跟她说话,林风几人更不会理他,只一味地往外面搬东西。
阮衡怒火中烧,“谢拂,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青墨,去报官,就说家里进了贼人!”
青墨得了令,连忙捂着被打疼的地方朝门外跑去,只是刚出去没多久,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薛沁欢自从谢拂拿茶泼他们开始就觉得事情好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听到一道如金石般的铿锵而又沉稳的声音以及看到进来的几个人时,达到了顶峰。
“不必麻烦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随着话音落下,贺丛渊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只见他一袭深蓝色锦袍,文武袖的设计,左臂是同色长衫大袖,右边是黑色窄袖,紧紧包裹着极具力量感的肌肉,上面用金线绣着云纹。
他大步流星地进门,在混乱的小院中显得鹤立鸡群。
他身边的京兆尹被他衬托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京兆尹张和:“……”
他就不该跟贺将军一起出场!
除了谢拂这边的,阮衡所有人都是一愣。
薛沁欢在看见贺丛渊之后忍不住心跳加速。
“砰”
“砰”
“砰”
犹如小鹿乱撞。
这男人每个点都长在她的审美上,简直是惊为天人的地步,单从外表上看,阮衡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
在场的人脸色最难看的当数阮衡了。
别人不认识贺丛渊,他认识啊!
贺丛渊怎么会来他家里?
虽然不满,可这人说是京城第一权贵也不为过,他也不敢将人给得罪了,躬身一揖,“不知贺将军造访,有何贵干?”
贺丛渊没理他,看向林风,“都搬完了吗?”
林风道:“回将军,寿安堂都搬得差不多了,就这儿东西最多,其他的属下们待会儿再去搜,啊不,去找!”
这些人竟然跟贺丛渊有关系!
阮衡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下官自认为从未得罪过贺将军,不知贺将军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就算你是当朝国舅,我也绝不轻易罢休!”
谢拂心一紧,“阮衡,他是我……”
话没说完,就被贺丛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谢姑娘既然是来搬东西的,就别跟不相干的人掰扯那么多,本将军军务繁忙,若非端阳亲自上门,本将军岂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谢拂顿了顿,她本来是想告诉阮衡她和贺丛渊的关系好让他死心的,可他为什么不让她说?
不明白他的用意,她只好道:“欢栀,还差什么?带着他们去找,速度快些。”
见那些人重新去搬东西,阮母又发出尖锐爆鸣声,“不许搬!一件也不许搬!”
“这些都是我的命根子!你们非要搬走,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阮母说着,就要往不远处的柱子上撞。
林风等人顿住了,他们是来拿嫁妆的,要是真闹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贺丛渊却不吃这一套,他十三岁从军,十八岁就开始带兵,见过的刺头不在少数。
他冷声道:“依我朝律例,婆家擅自扣押女子嫁妆,当杖三十,罚金五百贯,正好京兆尹张大人也在,不如正好将人拿了回去。”
张和张大人站出来轻咳一声,“确有此条律例。”
阮家人这才注意到张大人也在,自古民就怕官,阮母的气焰顿时就弱了不少。
更别说三十杖,要是真打在她身上,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见阮母愣住,林风顿时上前按住了她,“快去搬!去找!”
“娘!”阮衡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谢拂,“我说你怎么这么硬气,原来是找到靠山了,谢拂,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谢拂轻笑一声,“那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样?”
阮衡一噎,谢拂的话对他而言如同火上浇油,可现下她身边有那么多人,他确实奈何不得她……
这种憋屈感让他肺都要气炸了。
贺丛渊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本以为她是个乖乖女,谁知也有故意气人的一面。
有林风摁住了最难缠的阮母,其他人动作迅速,很快把阮府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就连阮娇娇趁乱私藏起来的也都扒了出来。
阮母和阮娇娇望着被搬得空荡荡的屋子,一阵绝望涌上心头,母女俩齐齐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贺丛渊这才满意,“张大人,今日之事,你来做个见证,贺某的人只带走了该带走的,其他的阮府的一草一木,可都没有夹带。”
张大人额头都要冒汗了,“贺将军说笑了,下官自然是相信将军的为人的。”
谁懂啊,他本来在衙门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就被贺将军的人请了出来,说是要请他断一桩大案,他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子,结果就是个取嫁妆的小事?!
尽管如此,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惹到他,打上门去也是有的。
阮家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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