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阮衡不是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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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丛渊点了点头,“既然东西都齐了,走吧。”
“等等,”谢拂出声,看向在一旁呆滞的薛沁欢。
薛沁欢在听到“贺将军”三个时,就呆滞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
贺丛渊?
他竟然就是那个作者特别设置的美丽炮灰,一年后就会死在战场上英雄薄命的贺丛渊!
直到谢拂的手伸出去,薛沁欢才反应过来,还以为谢拂要打她,正要还手,谢拂的手却朝她头顶伸了过去,拿下了一支缠枝并蒂莲花簪。
“这支簪子,也是我的嫁妆之一。”
先前是被阮娇娇给顺走了,没想到薛沁欢才来几天就把阮娇娇哄得把自己的东西给她。
谢拂转身,这次是真没东西了,从前花在她们身上的,就当是喂了狗了。
“走吧。”
贺丛渊微微朝她颔首,也转身准备离开。
“贺丛渊,你……”
见他要走,薛沁欢忍不住出声,下一秒,贺丛渊转头向她看过来,那冰冷的浸着杀气的目光,生生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好可怕的眼神。
他,他怎么能这样……
她本来是想提醒他一年后要小心的,不过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之后庆幸自己没说,不然怎么解释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贺丛渊震慑过薛沁欢之后收回了目光,而谢拂,一只脚都已经跨出院门了。
阮衡见谢拂真的要走,朝着谢拂的背影放狠话。
“谢拂,你要是敢走,日后就别想再踏进我阮家的门!”
谢拂一顿,然后另一只脚也果断踏出了门。
有病。
都说了已经和离了。
幸好她以后都不用跟这种有病的人在一起生活了。
出了阮府,谢拂追上贺丛渊,问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将军方才为什么要阻止我告诉阮衡我们的关系?”
“哦?那谢姑娘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贺丛渊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朝着车窗靠近了一些,谢拂立刻就觉得一股独属于他的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气息很强,就像他的人给人的观感一样,被他的目光锁定,谢拂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后仰,面红耳赤。
“当,当然是即将成亲的关系……”
“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谢拂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决绝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贺丛渊唇角微勾,他今天心情不错,或许是看到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鼓起勇气彻底脱离泥潭,这让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日后他们成亲了,或许真能相处得很好。
连贺丛渊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十日后的成亲有了期待。
开个玩笑,贺丛渊轻咳一声,解释道:“我观阮衡不是个正人君子,若是谢姑娘方才直言我们即将成亲,阮衡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恐对你名声有碍。”
世间对女子总是要苛刻一些的,和离再嫁不是什么丑事,但若是婚内同其他男子有了牵扯,那可是要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何况他又没说错,阮衡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人正派之人,岂会为了一个外室置发妻于不顾?
谢拂脸上的热意还未褪下去,这会儿又要上来了,“谢谢将军今日为我撑腰。”
“只是……”谢拂斟酌着用词,“端阳公主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她不会。”
贺丛渊皱眉。
“谢拂。”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以前他都是叫谢姑娘的。
“嗯?”谢拂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以后不用那么考虑旁人,旁人高不高兴是次要,你自己高不高兴才是主要的。”
他说话时,一双墨眸认真地看着她,谢拂觉得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马车的轱辘声,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她的心跳声。
她突然反应过来,胡乱地点了下头,然后欲盖弥彰地拉上了马车帘子。
帘子拉上之后,谢拂还能听见一声愉悦的哼笑。
贺丛渊看着紧闭的车窗,唇角的弧度并没有消下去。
她真应该是属乌龟的,温吞吞的脾气好不说,一遇到点事,就会缩进她那看不见的龟壳里。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浩浩荡荡的好几辆车,引得不少路人频频看过来。
时下贵人的马车是会带着自家的徽记和牌子的,谢拂的马车上没有带,所以路人也只能看到贺丛渊护送着一辆马车,并不知道是谁。
不过却都是对马车里的人产生了好奇。
谁能当得贺将军亲自护送?
在婚事上,谢拂与贺丛渊不约而同地达成了一致,不会刻意宣扬,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有心人要是去查,还是能查到谢拂的。
贺丛渊照例将谢拂送到了谢宅门口。
谢拂这会儿已经看不出异样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今日有劳将军了,将军若不嫌弃,进来喝杯茶吧。”
贺丛渊挑眉,没有拒绝,“好。”
两人都能隐约感觉到,自从方才那一遭过后,他们的关系好像无形之中拉近了一些。
“快快快!都来搬东西!小心点搬啊!”
林风的大嗓门打断了围绕在两人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檀越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林风挠头,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吧,檀越为什么瞪他?
“将军请。”谢拂道。
贺丛渊颔首,抬步进门。
谢拂跟在他身侧,落后他半步。
贺丛渊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
路过院子里的大缸时,谢拂才想起来她的颜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只是贺丛渊在这,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失陪。
贺丛渊对花厅已经很熟悉了,谢拂亲手给他泡的茶,说实话这茶比他平日里喝的差远了,但他并不挑嘴,喝乾净之后放下了茶杯,并且制止了谢拂为他添茶的动作。
“我瞧你院子里放了好几口大缸,那是?”
缸口用笸箩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是我的颜料。”
“就是你要上山采的那样东西?”
谢拂点头,忍不住想起在山上的时候她吓到腿软让他背她下山的窘事。
“你若有事要做,不必管我,自便就是。”
谢拂诧异他的观察入微,恍惚意识到,从认识到现在,贺丛渊的距离好像一直都把握得很好,并没有让她觉得反感。
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作者有话说:
贺丛渊:我说的是实话,绝对没有在拉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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