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小女娃,还挺记仇
35.19
只见精致的锦盒里,躺着三个瓷瓶。
瓷瓶上面分别贴着‘福禄寿’三个大字。
不过,让众人惊讶的不仅于此。
寻常的酒瓶都是陶瓷所制,可这个瓶子竟然通体晶莹剔透,就连瓶内的酒都清晰可见,还透着柔和的光晕,甚是好看。
这是什么东西?
沈轻栀看着众人纷纷傻眼,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毕竟这些古人第一次见到玻璃这种东西,自然是觉得稀奇。
其实制作玻璃看似复杂,实则很简单。
就是将石英砂、纯碱还有生石灰,混合高温烧制。待熔成玻璃溶液,便倒入铜模中。
冷却后,就能得到一个好看的玻璃瓶。
可是在古代,石英砂和生石灰好找,纯碱却有一点难。
不过好在她给萧衍辰描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后,萧衍辰立刻给她寻来了海藻草。
于是,她把海藻草晒乾后放入陶罐,用高温烧制成灰。
然后把海藻灰放进清水里搅拌均匀后,用布将里面的杂质过滤出来。
最后用大火烧乾所有水分,剩下的东西就是纯碱。
得亏她这个勤学好问的小脑袋,当年不小心打破了家里的玻璃花瓶后,便嚷嚷着要让自己的豪门老爹带着她亲手做一个玻璃花瓶。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在古代制作出玻璃这种东西。
唐淮山小心翼翼地拿起锦盒里的瓶子,爱不释手,反复端详。
众人也纷纷争先恐后地一涌而上,想要仔细看一看这个稀奇玩意。
“苏大小姐,这个像冰晶一样的瓶子是什么啊?”
“是啊,我们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瓶子!”
沈轻栀笑着答道。
“这叫玻璃瓶,为的就是让大家能够更直观地看到酒体的色泽。”
“而且这瓶子上还印着编号,所以每一瓶酒都是独一无二。”
唐淮山看到瓶底果然有一个‘壹’字,瞬间眼泛金光。
这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啊,眸光更是一刻也舍不得从玻璃瓶上挪开。
“郡守大人,不知我为你准备的这份贺礼,是否上得了台面?”
这何止是上得了台面啊!
比起刚刚苏明成送的那个白玉瓷瓶,沈轻栀的贺礼明显更加珍贵稀有。
“苏大小姐说笑了,如此独一无二的贺礼,又怎能说是上不了台面呢!”
唐淮山笑起来脸上堆砌的皱纹,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不过也看出,他对这份贺礼甚是满意。
随即,沈轻栀勾起唇角,对着苏毅玩味一笑。
“方才二表舅说,若我送的贺礼上得了台面,就要干嘛呢?”
“抱歉,刚刚有些吵,二表舅的话我没太听清。”
苏毅一脸尴尬地缩了缩身子,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这东西一看就绝无仅有,价值不菲。
他怎会知道沈轻栀能够拿出这种稀罕玩意啊!
“轻栀啊,我年纪大了,有些话说过转眼就忘了。”
沈轻栀笑了笑,眉梢微挑。
“可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说的是要把脑袋拧下来。”
苏毅闻言,身子一怔,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这小丫头,不会真要我把脑袋拧下来吧!
看到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随即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明成。
苏明成立刻开口道,“大小姐,二爷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还是不要强人所难。”
沈轻栀听后,唇角不禁浮起一抹冷笑。
刚刚他们一唱一和刁难她时,可曾想过他们是她的长辈?
不过,她若继续借题发挥,说不定明日城中便会传出她不敬长辈的流言。
她今日本就只是为了来送贺礼,何必再惹一身腥。
随即朝着唐淮山盈盈抬手。
“郡守大人,贺礼我已经送到,就先告辞了。”
唐淮山听后,立刻挽留道。
“苏大小姐,不如等用完午膳后再走?”
沈轻栀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一个女儿家,不便在郡守府上多留。”
说完,没等唐淮山开口,便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唐淮山愣在原地。
搓了搓手指,对着众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小女娃,还挺记仇。
从郡守府出来之后,沉香一脸愤愤不平道。
“大小姐,像唐郡守那样的势利眼,你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给他准备那么贵重的礼物?”
沉香越想越生气。
唐淮山听到大小姐准备的贺礼是醉江月的酒时,恨不得立刻将人撵出去。
可在看到装酒的玻璃瓶珍贵罕见且独一无二后,又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她真是为大小姐感到不值!
沈轻栀却一点儿也不生气,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明日你就知道了。”
沉香一脸懵懂地挠了挠头。
自从大小姐落水醒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老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还总是捣鼓出一些新鲜玩意。
不过,现在的大小姐可比以前好上千百倍。
至少不再眼瞎了。
-
第二日,沈轻栀刚一到醉江月,便看到王员外在门口等候已久。
沈轻栀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张罗着让王员外先进店里,然后让沉香沏上一壶好茶。
可王员外连茶都没顾上喝一口,便按耐不住率先开口道。
“苏大小姐,不知你昨日送给郡守大人的酒还有没有?”
沈轻栀笑着答道,“醉江月最不缺的就是酒了。”
“就是不知道王员外是想要桃花酿,还是鸡尾酒?”
王员外听后,搓了搓手。
一脸谄笑,“我想要买那种用玻璃瓶子装着的酒。”
沈轻栀忽然神情一变,抿了抿唇。
眼中露出些许为难。
“这......”
王员外看到沈轻栀欲言又止,立刻紧张起来。
“可是没有了?”
也是,昨日沈轻栀就说过那酒独一无二。
他今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询问。
真是可惜了!
“也不是没有了。”
听见这话,王员外眼中再次露出期许。
沈轻栀接着说道。
“只不过,就是价格有些贵。”
王员外听后,倚了倚身子,一只手摸着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一只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
“好说,我王家虽然不如苏家富贵,但在天河郡也是数一数二,区区一瓶酒还是能买得起的。”
“苏大小姐,你且说个数吧。”
沈轻栀眨了眨眼睛,伸出了两根手指。
王员外见状,眼底浮起一丝不屑。
二两银子而已,何至于难以启齿。
虽说是比寻常的酒要昂贵数倍,不过那玻璃瓶如此珍贵,倒也值这个价钱。
“二十两。”
沈轻栀话音刚落,便吓得王员外将嘴里还没咽下的茶水喷出。
惊呼道。
“什么?一瓶酒要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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