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在丈夫的灵堂里被人轻薄了?!
20
侯府灵堂,素绸高悬,阴风拨弄着印有“奠”字的灯笼。
笼身受不住地颤,恰似此刻被压在棺椁里的曲悦。
她衣衫尽褪,莹白锁骨上缀满点点红梅,一路蔓延至腰肢。
纤腰上,一只大掌肆意掐握,惹得她不住战栗。
耳畔响起男人的轻笑:“把你夫君的衣冠冢弄湿了,怎么办?”
曲悦脑袋晕得厉害,吃力地班睁开眼,视线模糊,只依稀见了个身上人的大致轮廓。
但耳朵却敏锐地听得了“夫君”二字,她卸下了防备,大胆环上他的颈。
脑袋无意识蹭着男人,软声回答:“你不就是我的丈夫吗?”
男人乐了,不回答,只轻轻吮吻曲悦饱满的下唇,得到她温柔的反馈后,大胆勾着她的软舌,攻城略地。
男女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厚重而沉稳的缠枝楠木棺椁,在正堂内剧烈晃动起来。
——
砰!
房门被人用力踹开,曲悦从旖旎梦中惊醒,不等她反应,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了过来!
“恶妇!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曲悦捂着脸抬头,正对上侯府夫人恶狠狠的目光。
她心一沉,迅速坐起身下床,根本无暇顾及身体如被碾过似的酸痛,弯下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不用说也能猜到,宋夫人是因为她没按照吩咐彻夜守灵来发难了。
可实际,当朝律法明文规定了女子不得在棺前过夜……
曲悦不敢直说,乖乖低着头,软声解释:“母亲,昨夜我实在困得厉害,便回房休息了。”
林夫人指着她的手在发颤:“好一个太累!渊儿刚亡故,你身为妻子,连替他守灵都不愿,果真是叛国贼的女儿!没良心!”
此话一出,曲悦当即僵了身子。
她本是卿嘉郡主,家庭幸福美满,直至那日,作为驸马的父亲,亲笔写下一纸罪状,控告母亲柔慧公主私通敌国,意图谋反!
证据齐全,身为长公主的柔慧辩无可辩,当天就游街斩首示众,尸身足足在城墙上挂了五天五夜才被取下。
母亲惨厉的模样至今还烙印在曲悦的脑海。
她掐着掌心,低垂的眼眶泛红,轻声道歉:“是我的错,您教训的是。”
宋夫人不买账,指着她鼻子骂:“错?你可没错,是我们侯府有错!娶了你这尊大佛!”
接连两句话,都刺在曲悦的痛点上。
当年,她的父亲因检具有功,摇身一变当朝宰相,很快纳了新妇。
曲悦身为叛国贼的女儿,在相府受尽冷眼,及笄后父亲意图用她联姻,讨好权贵。
她不愿,于是拿出幼时定下的婚约,求着曾受恩柔慧的侯府世子娶了自己。
在她的考量里,自己嫁到侯府,能吃饱饭、睡好觉,说不定还有机会查清当年母亲叛国案的真相。
她自始至终都不信这般贤良淑德的母亲会叛国,此事定有蹊跷。
可新婚当天,她的夫君甚至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就被派上战场,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光阴,她来时嫁妆少,不受待见,丫鬟只配了一个,婆母苛刻扣了她的月俸,平日还要她出去做活,补贴自己。
但即便如此,仍换不来宋夫人一句夸赞。
现在,还被宋夫人一脚踹翻在地,“我真不该同意这门亲事!我儿也就不会被你克死!”
曲悦头磕在床沿上,顿时血流如注。
眼里浸了血,阵阵刺痛,她却像感受不到,缓缓抬眼望着宋夫人。
对上宋夫人责备又嫌恶的视线后,默默重新跪好。
“母亲,请您责罚。”
她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更让宋夫人来火,狠狠剜她一眼,“灾星!渊儿都是被你可死的!他的随葬品别想让侯府掏一个子!你自己想办法!”
语罢,甩头离去。
宋夫人一走,曲悦再也撑不住,无力地跌倒在地。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颜色在慢慢褪去。
“小姐!”
曲悦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她睁开眼,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拿着块帕子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接过毛巾,抖着手按在伤处:“谢谢你呀。”
柳絮本想替她擦拭的手顿在空中,脸色有瞬间的难堪,但极快被愤怒替代:“老夫人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您吗!女子不能守灵人尽皆知,她竟然用这当借口让您置办丧葬品!”
曲悦哪儿会不懂?
但她现在无依无靠,要是惹恼了宋夫人,被赶出侯府,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
曲悦取下帕子,常年因做活而稍显粗糙的肌肤上,血迹凝固。
她按了按被砸破的地方,抬头对柳絮说:“可以辛苦你帮我打个水吗?昨日我累了一天,还没洗漱。”
慕渊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曲悦虽和他素未谋面,但也确确实实为英雄的陨落而难过。
她一人勤勤恳恳操办完灵堂,身心俱疲,夜晚守灵时,闻到股异香,脑袋就开始晕乎得厉害。
之后还做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春日梦。
梦中,男人的唇瓣刮过她所有敏感地方,掌控她所有的呼吸。
曲悦拍拍自己的脸,真是该好好沐浴下了。
柳絮听着她冷淡的命令,眸光暗下:“好。”
自从背叛那事后,曲悦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
明明还是这个人,但却变成了一团雾,触不到,摸不着。
要是没有那事就好了……
柳絮鼻腔发酸,替曲悦备水去了。
曲悦身为侯府世子妃,却没有专门的浴堂,和下人共用一间。
她屏退柳絮,抬步后利落插上插销。
缓步行至铜镜前,纤细指尖挑开粗麻衣衫,沿着雪白肩头滑下,堆在脚边。
铜镜里映出女子的身材,纤细但充满力量,该丰满的地方一处不落,皎白肌肤赛雪,同瀑布般的乌发掩映成趣。
但更出彩的,是身体上星罗棋布的梅印。
深浅不一,粉紫相间。
曲悦震惊地往后撤步,不慎被丧服绊倒,痛意弥漫——
她瞪大了眼,昨晚那竟然不是梦!
虽未做到最后一步,但也算肌肤之亲!
曲悦忙稳住身子,撑着铜镜,呼吸乱如麻,整个人若坠冰窟。
女子红杏出墙乃大忌。
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肯定要被拉去沉塘!
必须找到那个男人,想办法隐瞒住昨晚的一切。
可,他到底是谁?
曲悦忍不住轻捂额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窟窿又开始往外渗血珠。
但不管她如何回溯,那男人的面容却总看不清楚!
或低或沉的嗓音也成了空灵音,怎么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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