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别揉我了!
7.23
曲悦莹润的眸里震惊未退,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没有……”
甜软声线打着颤,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闻无忧摇扇的手一顿,女人似是真被他吓得不轻,小脸一片煞白。
但他清楚,她在骗人。
昨晚她明明……!
想起那冶艳的画面,闻无忧心口窜起一股无名火,啪的收了扇子,抬腿逼近曲悦:“没有吗?”
威胁的质问吓软了曲悦,她两腿不受控地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墙壁,没有路了才停下。
只是,闻无忧并不打算放过她。
曲悦退一步,他便进一步,脚尖相触时,女人明显带着惧意的慌乱呼吸拂面而来。
是淡淡的金银花香,沁入肺腑,清冽淡雅。
闻无忧寻香倾身压近她,用扇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这么害怕,做亏心事了?”
曲悦被迫仰起头,美眸里的水雾凝潋,里头却已经翻涌上了阵阵怒意。
她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闻无忧,“闻公子这么戏弄我有意思吗?”
美人嗔怒,却毫无威胁,缓过劲的白皙脸蛋上两行清泪滑落,泪迹干涸在眼角,残留着浓稠的红丝,惹人怜爱。
反倒让闻无忧看入了神。
他呼吸微重,心头泛起不正常的涟漪。
但极快,这股情愫被他强行压下,眼底浮起嘲讽:“谁戏弄你都会哭?”
他牙根克制不住地发酸,挑着曲悦下巴的扇恶劣地往她下颌上戳,“昨晚在慕渊的衣冠冢里——”
也哭得这么漂亮吗?
闻无忧眯眸,后半句话湮没在唇齿间。
曲悦被戳到下颌,痛苦地皱起眉,但这阵疼意提醒了她,现在正是试探闻无忧的好时机。
她舒展眉心,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那、那你呢?”
打着结巴的怯问,每个音都像是落在悬崖边,纤长的羽睫上集着三两滴未坠的泪滴,她难受地阖了下眼。
在泪珠滚落的瞬间,闻无忧也不由自主伸手,用指腹按住了泪。
他接了泪,在指尖摩挲,漆色瞳蒙逐渐晦暗:“先前也没见世子妃这么爱哭。”
擦乾了泪,闻无忧却还不知足,伸手戳在她的眼下,“真看不出来,你对慕渊竟这么情根深种。”
曲悦这会儿精神高度集中在自己会不会露馅上,完全没细听出这话里掺着的几分酸味。
她还当这是句称赞,点点头:“我本来就是世子妃。”
话音落地,这才后知后觉闻无忧刚才还用这点嘲讽过她。
忙补充道:“我自己要来的也算。”
因为说得太急,还差点咬到舌头。
闻无忧注意到她咬字的奇怪,指尖缓缓下移,停在了她晶莹的唇上。
曲悦以为他要扒了自己的舌头,还来不及尖叫,唇瓣处就传来一阵诡异的酥麻感。
是闻无忧在揉她的嘴。
温热指腹每一下温柔到极致,偶尔会不慎误入口腔,顶到白净的贝齿,压着湿软的唇肉,糜艳至极。
曲悦再迟钝,这会儿也觉过不对劲来。
她呜咽了声,偏头躲过:“你别揉我了!”
闻无忧手滞在空中几秒,女人嘴里的香气还残存在上面,“好硬的嘴。”
问了问题半天没得到回答还被嘲了的曲悦:“……”
她没胆子再问第二次,但又怕闻无忧察觉不对劲把自己送去沉塘,眨眨眼:“我昨晚就在屋里睡觉,不是嘴硬。”
闻无忧收回手,“命硬吗?怕死吗?”
曲悦清楚,他这话在点什么。
刚才慕妄和宋夫人的对话她听见了,闻无忧自然也不可能漏。
一想到自己要被拉去陪葬还没办法阻止,曲悦又不自觉急红了眼眶。
想着面前人说要帮自己,忙不迭点头:“怕。”
闻无忧展开折扇,“先前我生辰时,你做的芙蓉饼味道不错。”
曲悦大脑没转过弯,“谢谢?”
不是在说怎么救她吗?怎么扯上吃的了?
闻无忧扇子险些脱手,斜睨了眼曲悦,“求人办事,讲究酬劳。”
曲悦福至心灵,“我给你做芙蓉饼吃,你会帮我吗?”
闻无忧轻晃着扇子:“要和那次一样的。”
曲悦眼里泄出期待的光:“我现在去做!”
她被惊喜冲昏了头,压根没在意闻无忧模棱两可的回答。
甚至觉得闻无忧虽然行为举止轻挑了些,但为人还算仗义。
“宋夫人的院子有后门。”曲悦指着和大门相反的方向,“闻将军,你和我一起从那边走吧。”
要不然他大摇大摆从正门走,碰上宋夫人的话,保不齐要被拉着问一番。
到时候聊到自己就不好了。
曲悦见他没拒绝,便抬步引路。
只是一时忘了脚上的伤,落脚时没收着力,刺痛从脚踝扩散,纤瘦身形晃动,险些扑到地上。
幸好身后的闻无忧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悦儿崴脚了?”
曲悦借着他的力站稳,“嗯,没关系的。”
她抽回手,轻车熟路领着人出了宋夫人的院落。
踏出院门,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
曲悦舒展了下身子,深吸空气,粉若桃花的脸蛋上绽放舒心笑意。
闻无忧意有所指:“想不到悦儿还知道这条路。”
曲悦伸懒腰的手停在空中,不自然地转头冲他笑:“我之前经常爱在慕府溜达。”
闻无忧上挑的眼尾里漫开点点凉薄:“撒谎都不会。”
“……”
“看来你自己并不知道。”他拉近和曲悦的距离,蹲身和她平视。
女人乱晃的眼球连着薄薄的眼皮也在抖,卷翘的长睫如蝴蝶翅膀,不安地扑棱。
闻无忧带着恶意的戳破:“你说谎的时候,不爱看人。”
“这、这和闻将军没什么关系吧?”曲悦僵硬地放下四肢,呼吸明显紊乱。
因为先前宋夫人这院子的偏门并未开放。
只是她过门后,宋夫人嫌她走正门丢人,同时也为了给她施压,就特地为她把偏门打开了。
曲悦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不想在闻无忧面前再提及有关地位的问题。
不想再被他嘲笑。
可,没关系三个字,仿佛一道射出的符咒,正中贴在闻无忧眉心。
是啊。
她不过是自己兄弟半过门的妻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舌尖顶着腮,手上转折扇的动作无端快了几分。
闻无忧眼里漫开淡漠,似笑非笑:“说这么果断,我该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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