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仙女长姐
9.43
姜玉珠明显一愣，随即委屈道：“长姐这是何意？我不是长姐的妹妹，还能是谁。”
“我不记得妹妹长什么样子了，随便问问。”姜昭目光将姜玉珠从上到下扫了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妹妹说的不错。”
“比起妹妹，我确实寒酸了不少，毕竟这些年父亲母亲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妹妹，我自是比不得妹妹。”
姜玉珠闻言连连摆手，眼眶不自觉红了圈：“长姐离家多年，在外头受苦，是妹妹思虑不周了。”姜玉珠看了眼自己的衣衫：“这件衣裙是娘亲前些日子特地差绣娘做的，是京中最为时兴的花样。”
“长姐若是不嫌弃，不如先穿妹妹这件。”
姜昭似笑非笑地盯着姜玉珠，她前脚穿了姜玉珠这件衣裙，后脚何氏就得将她的皮都扒下来：“那多费事啊。”
“姐姐这全身上下穷的叮当响，不如妹妹直接给点实际的。”姜昭说着朝姜玉珠伸出了手。
姜玉珠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姜昭会这么没脸没皮的直接跟自己伸手要钱。
她刚犹犹豫豫地要将腕上的镯子褪下，便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玉儿过来！”
姜玉珠听到姜重的声音，立马停下了手，提裙朝姜重小跑去：“大哥！”
没等姜昭打招呼，姜重横了她一眼，扭头便带着姜玉珠进了松鹤堂，全然将她当成了空气。
就连姜昭身后的佩兰都觉得莫名其妙。
大小姐昨日才刚归家，也没有得罪大公子吧。
姜昭满不在乎，她刚浅浅看了眼姜重，如果她没看错，姜重应是染上了什么恶习
姜重与姜昭前后脚进到殿内。
姜重瞧见姜昭就膈应，看来他娘说的不错，这丫头就是晦气！
要不然怎会她刚归家，昨夜他就输了个底朝天，险些连衣裳都被人扒了去！
都是这个姜昭！
姜昭规规矩矩地给姜老夫人奉茶，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姜老夫人面露慈爱，神色瞧着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姜老夫人下首坐的是宁远侯夫妇。
宁远侯夫妇身侧是姜重，姜澜之跟姜玉珠，还有庶出的姜清容。
另一边则是姜长风夫妇，还有大儿子姜云惜。
姜云惜怀中抱着个瞧着五六岁，圆嘟嘟的女娃娃，是二房的小女儿姜玉遥。
除去姜长林还有身子不好被免了请安的姜祈年，这人勉强算是到齐了。
看着这一众小辈，姜老夫人是由衷的高兴，可这笑着笑着面容就染上了一丝哀伤。
“多好啊，如今昭姐儿也回来了，要是长林也在，咱们这一大家子，就是真正的团圆了。”要是她的长林还活着，现在定也娶妻生子了。
姜昭瞥了眼外头，姜长林就站在那儿。
怎么不算团圆呢。
听到姜老夫人提起姜长林，屋中气氛明显凝滞。
王氏不满地啧了声：“哎呦娘，不是儿媳说您，这大清早都高高兴兴的来给您请安，您怎的又提起二哥了。”
“二哥福薄去的早，可您放着眼下这阖家欢乐的日子不过，总想着那些个伤心事作甚。”
姜长风怕媳妇不敢吭声，姜澜之却看不过自家祖母受委屈。
刚想出声，却被宁远侯一个眼神制止。
外头的姜长林见状慢慢飘了进来，直愣愣站在王氏的身后，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她。
王氏只觉后脖颈冷森森的，不自觉摸了摸脖子。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不愿跟王氏计较。
这场请安众人不欢而散。
见长辈们都走了，原本安生坐在姜云惜腿上的姜玉遥闹了起来。
“四哥哥你放我下来！我要下去！”姜玉遥小身子不住地扭动，小脸都憋红了。
姜云惜也担心伤着自家妹妹，他爹非得打死他，便只能松了手。
姜玉遥哒哒小跑到姜澜之跟前儿，仰头甜甜道：“二哥哥，你带遥遥去看仙女好不好？”
“仙女？”姜澜之不明所以，蹲下身子跟姜玉遥平视：“遥遥乖，仙女都是在天上的。”
姜玉遥撅起小嘴，气鼓鼓道：“二哥哥骗人，仙女就在那儿！”
姜澜之顺着姜玉遥的小手看过去，顿时明白了。
原来姜玉遥口中的仙女是姜昭。
小孩子好奇心重，见家中多了个姐姐，又生得这般好看，便把姜昭当成了仙女。
姜玉遥胆子小，便闹着自家四哥带她去看，可姜云惜非不肯，她便只能来寻和善的二哥哥。
姜澜之刚想应下，姜云惜将折扇一收，忙来阻止：“看什么看，不许去，老实待着！”
姜玉遥见状，立马躲在了姜澜之身后：“为什么不能看，长姐又不是坏人。”
姜云惜折扇在姜玉遥小脑袋上敲了下：“你这丫头懂什么。”
“你那长姐任性妄为，不光野性难驯还晦气，你离她远些。”
昨儿个姜昭刚归家，他也是好奇的，本想去瞧瞧却被母亲给拦下，说是姜昭邪性的很。
刚刚大哥也悄悄同他说了，姜昭晦气，莫要靠近她。
他虽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可一向很是崇拜大伯家的这几个兄长，大哥既说姜昭不好，那就是不好！
姜玉遥嘴巴噘的都能挂油壶了，晃了晃姜澜之的衣袖。
她不懂四哥的意思，只知长姐生得比玉珠姐姐还好看。
姜澜之安抚般摸了摸姜玉遥的小脑袋：“二哥这就带你去见你长姐。”
“但，那是你长姐，不是仙女懂了没。”
姜云惜闻言，嘴角抽了抽，他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较真了。
保护下小孩子的童真不好吗。
“二哥，还是别带遥遥去了……”
姜澜之站起身，目光落在姜云惜身上：“昭儿是我们姜家的一份子，遥遥想要看望长姐有何不对？”
“婶娘知晓后若是不快，自有我担着。”姜澜之温和的语气沉了下来：“倒是你，身为男儿年纪也不小了，却整日不思进取，招猫逗狗。”
“如今还学会嚼舌根，搬弄是非了。祖母最为盼望的就是家和万事兴，何时教过我们手足相斥，亲情淡薄了。”
姜云惜默默垂下头不说话了，乖乖听着姜澜之的说教。
他虽生了个不服管教的性子，但对于自家这个二哥向来敬畏惧怕。
只有他们兄妹几人知道，这几个兄长中，二哥姜澜之才是最难相处，说话的。
大哥姜重表面上瞧着生人勿进的，其实最好说话。
主要是不怎么聪明，糊弄糊弄便过去了。
而姜澜之久不一样了，不光是因着不在侯府长大。
姜澜之看着温和有礼，实则为人很是疏离，是骨子里透着的凉薄生分。
而且他在那些个狐朋狗友嘴里多少听说过二哥的事迹，因此二哥也被他那群好友私底下叫伪君子。
自打姜澜之回家后，姜云惜没少受他的罚。
姜云惜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澜之牵着姜玉遥离开。
临走前，姜玉遥还不忘朝姜云惜做了个鬼脸。
姜云惜抬手作势要打，吓得姜玉遥赶忙拉紧姜澜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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