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初恋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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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蛋糕店是专门为权贵供应糕点的,所以连外卖员都得找形象姣好气质出众的,相应工资也比普通外卖员高。
她恰巧长得还不错,才得了这个机会。
作为刚工作一周的她而言,一个差评足以让她丢掉工作。
姜雾停在包厢前,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
“不喝酒。”
她登时怔愣在原地。
声音的主人,是裴昀深,裴氏集团继承人,。
她对他的声音熟悉到极点,几乎刻在骨子里。
这一刻,她想不顾一切,转身就走,双腿却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挪动半分。
包厢门开了,里面灯火通明,将黑暗中的她照得无所遁形。
“蛋糕到了!”一道娇媚的女声响起,“快进来!”
姜雾不敢抬眸,整个人恨不得变成乌龟,缩回壳里藏起来。
可她不能,她还需要这份工作。
姜雾咽了咽口水,慢吞吞走进去。
“怎么回事啊?超时了啊小美女。”男人戏谑的笑声带着调戏的意味。
姜雾咬着唇,刻意压低声音,“路上堵车,不好意思。”
“怎么个不好意思法儿啊?总得抬头看看我们啊,都看不到脸,态度有点敷衍嗷~”
包厢内起哄的声音几乎将房顶掀翻。
姜雾依旧垂头,将手里的蛋糕就近放在桌面上,双手交叠在小腹,机械地说着蛋糕店的祝福语。
“荣唐工作室,甜蜜即刻送达,愿您的生活如……”
“姜雾?”一道男声打断她,“是姜雾吧?”
话音刚落,整个包厢倏地安静下来,空气像紧绷的琴弦,一触即断。
“怎么不继续了?”低沉的嗓音慵懒随意,“我记得这家工作室的祝福语还挺长的。”
姜雾抬眸,望向远处人群中央的男人。
五年不见,他身上的匪气愈发重了,眉尾的刀疤还在,隐隐透着凛冽肃杀,那是只有从战场上踩着无数尸体才能厮杀出来的气质。
熨烫妥帖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男人坚实的身躯,指尖猩红的烟将他衬得愈发矜贵优雅。
领口随意解开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四目相触,她在他眸底只看到了疏离冷漠,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也是……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可她还是忍不住,视线定格在他脖颈。
那里……已然没了那个做工劣质的工程尺吊坠。
姜雾只觉心脏蓦地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
分手夜醒来后,她找遍房间也没看到吊坠,还以为是他拿走了,现在看来,是真的掉了。
也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裴昀深这种骄傲的权贵公子,怎么会留着旧情人的东西?
还是一个戏耍他感情的旧情人。
他们的感情也像无缘无故消失的吊坠一般,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姜雾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强装镇定,拿出职业素养。
“荣唐工作室,甜蜜即刻送达,愿您的生活如这份蛋糕般精致圆满。”
话音落下,没人敢应声,都在暗戳戳打量裴昀深的态度
“甜蜜、精致、圆满……”裴昀深意味深长地重复,嘴角似笑非笑。
他抖了抖烟,余光扫过身边的男人。
男人脸色欻地白了,不敢耽搁,颤颤巍巍伸手,手心向上,对准裴昀深手里的烟。
裴昀深从善如流地将烟头按进男人手心,捻灭。
似乎怕不够,还加重力道,使劲儿往下摁。
“啊啊……裴少!痛痛痛!”男人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但那只捧着烟蒂的手,却迟迟不敢动。
包厢内的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裴昀深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姜雾认出这男人的声音了,是刚刚一直言语调戏她的那个男人。
姜雾的手也隐隐作痛,她不着痕迹地按着右手手腕。
那里有一道丑陋的,凸起的,近似蜈蚣的疤痕,是手筋断裂后,做修复手术留下的。
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似乎在考量刚才男人的行为于她有几分关系。
姜雾低垂着眼不出声,嘴里泛起苦涩。
她可不敢盲目自信裴昀深是在给她报仇。
五年前,云岭大桥坍塌案开庭前一天,也是距他离开京都前两天。
她站在他别墅外,打了几十通电话,发了上百条简讯,一直从下午五点站到第二天清晨九点。
她眼睁睁看着别墅里属于他的那间卧室,在夜幕降临时亮灯,又于深夜暴雨时熄灭。
月亮和太阳都交替轮班了一回,她也没等到他的身影,只有别墅外的保安忍不住劝了一句。
“姜小姐,您还是回去吧,裴少不会出来见您的。”
现在,她不过被人调侃两句,裴昀深不落井下石,都算他仁慈。
怎么可能当场为她出头?
“啧。”裴昀深指尖一松,扭曲的烟头落在地上,“绯色家做得越来越差了,连个烟灰缸都没有。”
身旁龇牙咧嘴的男人立刻领会,他不顾手心的烫伤,起身疾步出门。
几分钟后,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应生进来。
他们手里捧着四个不同模样的烟灰缸,琉璃的、水晶的、金的……
上头还有繁复的雕花,一看就价值不菲。
男人指挥侍应生将烟灰缸摆在裴昀深身后的柜子上。
姜雾侧眸,咽了咽口水。
真是……奢靡啊……
不愧是京圈权贵的聚会,随意一个物品,能抵得上她养母的手术费了吧……
她沉默地松开手,扣着衣角,安静地等待人来接收蛋糕。
当年裴昀深从部队回来时,压根没公布自己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十八岁大一实习生的身份和她进了同一个部门实习。
再加上当时的他浑身匪气,没有丝毫贵公子的姿态和毛病,所有人只当他是普通人,连她也这么觉得。
直到裴昀深知道发现相册前一周,她才知道他的身份——裴氏二当家独子,裴氏未来的继承人,裴彦的……本家弟弟。
可笑吧,俩人热恋两年,男人竟一直用的假身份,她从来没怀疑过。
分手时,她不在乎他的欺骗,卑微求和,可他还是骄矜地,近乎残忍地推开她了,还纵容裴氏将她拉出来挡枪。
现在想来,她以前可真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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