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有比她更跌份的女人了
9.38
主卧旁边的小侧房。
原本是给万家的佣人睡的,此时的房间内,却挤着苏曼丽和张婶两人。
张婶局促地搓着手,压低声音劝道:“太太,咱们还是回房吧,这、这听了反而心里不痛快……”
苏曼丽抿着唇不吭声,竖起耳朵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桌上的花。
她心里矛盾极了。
既希望苏胭能成事,好满足了老太太的心愿,又无法忍受将自己丈夫拱手让人。
正当她心神不宁时,隔壁忽然传来细微动静,她顿时屏住呼吸,整个人贴在墙上。
开始只是些模糊声响,可不过几分钟,又没了。
苏曼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讥诮。
果然是个土包子,连拢住男人都不会。
她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谁知这个念头刚闪过,隔壁突然传来床榻吱呀作响的声音,持续不断,仿佛永无止境。
她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台灯,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
黑暗中,男女交织的喘息声更加清晰,听得人面红耳赤。
那声音初始像春雨敲窗击打芭蕉叶,渐渐变成惊涛拍岸,最后又成了不知疲倦的鼓点,一阵急过一阵。
张婶原本还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但瞥见苏曼丽吃人眼神,忙嘴角耷拉,低声说:“太太,咱们走吧……”
苏曼丽却突然落泪,羞愤和不甘心像潮水涌上心头。
她这算什么?
全港城也没有比她更跌份的女人了!
张婶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这时隔壁传来万聿礼低哑的嗓音:“对不住,弄疼你了。”
主卧内,苏胭浑身湿透,被他这句道歉惹得又是一颤。
余韵未消,她却想笑。
哪有人在这种时候道歉的?
她猜隔壁定是苏曼丽。
这哭声被万聿礼听成她的了。
苏曼丽是个既要贤名又放不下嫉妒的女人,怎么可能放过偷听的机会?
万聿礼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分心,不满地加重了力道。苏胭轻呼一声,终于将全部注意力拉回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万聿礼轻笑一声,忽然恶劣地托住她的腰肢,直接把她抱起来坐着,这下子她是猝不及防,真轮到她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而隔壁的苏曼丽,早就瘫坐在地,任凭张婶怎么搀扶都不肯起身。
好你个苏胭。
等你没了作用,我一定杀了你,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曾经还有这样不堪的时候。
她慢慢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坐在椅子上。
又过了一个小时。
那边主卧才传来洗漱的声音。
张婶急忙跑了出去,远离这压抑的氛围。
......
房内。
万聿礼起身。
他宽阔后背上的薄汗,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苏胭脸色微红,不由想起上一世。
那时她被迫勾引姐夫,每每接近男人都害怕得发抖,却还要强装媚态。
背德感日日煎熬内心。
第一次圆房失败后,姐姐苏曼丽恨铁不成钢,对她动辄打骂。
就连张婶也是一日三餐不让她吃饱饭,强行为她灌药,就跟乡下给畜牲灌药似的。
每次她都吐得死去活来。
可这一世,一切竟如此顺利。
她轻轻勾唇,眼底掠过冷嘲。
“先生,太太,水都放好了,可以直接沐浴了。”
小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当看到万聿礼拿赤裸着的上身,顿时垂着头不敢多看。
万聿礼声音低沉:“你先出去。”
他转身看向蜷在床上的苏胭,伸手想将她抱起:“咱们去洗洗。”
没想到苏胭轻轻拉高丝被蒙住了头。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不想洗,你先去吧,太累了。我想睡会儿。”
他喉结微动。
目光扫过她露在被子外的藕臂,横陈床边的玉腿。
上面的掐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似乎是无声邀请。
他眼神暗了暗,最终只打了个电话让人送夜宵上来,随后去了浴室。
待房门关上,苏胭才从被子里悄悄探出头。
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她轻轻挪动身子,浑身酸软得厉害。
万聿礼那看似儒雅外表下隐藏的力量简直可怕。
每一次冲击都像是惊涛拍岸,让她无力招架。
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却将同样的掌控力用在了她身上。
万家里头的佣人都传说,想要和万聿礼春风一度的女人,能够绕着港城排上好几圈。
但他身处名利场却洁身自好,对苏曼丽更是冷淡。
上一世她也以为他真的禁欲,等真近了身才知道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斯文败类。
这一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嘶!”
苏胭扯动双腿,身上的齿印和那处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离开主卧下楼之前,她故意将睡袍随意丢在床尾。
睡袍已经被她用晒乾碾碎的玉兰浸泡熏烘过。
与苏曼丽浓烈的玫瑰香截然不同。
她要让她的好姐夫,日后每一次靠近这张床,都能想起今夜,想起这独属于她的气息。
万聿礼裹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人竟然不见了。
他指尖掠过散在床上的睡袍,玉兰香便悄无声息地沁入他的呼吸。
“怎么走了?不是说累了?”
他正皱眉,张婶快步走到房间,低眉顺眼地说:“先生,太太在楼下沐浴,说是一会儿就上来。”
他微微颔首,只当她是害羞,不愿意和他一起洗澡。
想到刚才她那生涩却大胆的撩拨,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末弧度。
待到苏曼丽真正回到房间时,台灯打开了。
万聿礼正靠在床头看书。
一股浓烈得有些呛人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蹙眉。
苏曼丽见他只围着浴巾,露出精壮的上身。
水珠未乾的胸膛肌理分明,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她不禁脸颊泛红。
“聿礼,”她柔声开口,手中端着两杯红酒,“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万聿礼抬眸,灯光下,他看着这张脸,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眼神,那走路姿态,甚至过于浓郁的香气,都让他感到莫名的怪异和疏离。
“你不是说累了吗?”
他放下书,语气平淡,拧眉道:“兴致怎么忽然这么高?晚饭我就喝过了,不喝了,早些休息。”
苏曼丽被噎了一下,强忍着不快,将酒杯放下,悻悻地躺到床的另一侧。
同床共枕,万聿礼却辗转难眠。
身边人的玫瑰香刺鼻而陌生,萦绕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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